第5章(1/1)

不过在天玺十二年,他就把这两广总督给调回了京,他很是有些年头没见这花样送特产的折子了。折子翻看过大半,商引羽心里已有了数。穿越都经历过了,再来次重生,只要不是在他人布的局里,倒也没什么接受不了。安德忠巾因为皇帝那句良辰吉日受了惊,好半响才平复下心绪。发现皇帝没注意自己的走神,安德忠便边动作轻柔地给皇帝擦发,边小声道:“昨日千秋节,今日是九月廿日,陛下可是……幸了暗十九?。”“关他何事。”孤睡没睡他,你个负责守门的太监总管能不知道?商引羽觉得对方问了句废话,正要丢开奏折,忽的一顿,又垂眸看了眼奏折上的年份。——天玺十年。他九岁登基,天玺十年的千秋节是他十八岁的生辰。而他当初就是在生辰后的那一日,于华清殿的汤池内, 孤的暗卫十九安德忠自认问了不该问的,不敢再吱声,战战兢兢地擦干了皇帝的头发,便悄然退下。商引羽不知道该怎么改变自己被乔北寄弄死在龙床上的结局,便又拿起桌上的奏折。

他需要好好了解现在的形式,再想破解之法。现在是天玺十年,大夏名将凋零,火器还没法大批量生产,隔壁金国虎视眈眈。商引羽并不担心金国,他知道乔北寄是已故的乔大将军的弟子,知道乔北寄天生将才,他也知道火器营不负他的期望,会在五年内拿出了足以改变天下局势的热武器。他就是头疼乔北寄。孤当初为什么要碰乔北寄?因为他沉稳俊逸,而自己是个颜控?因为他身体强健,练武场上的贴身指导让人血脉膨胀?还是因为他总是护在他身前,数次护他平安无恙?喜欢一个人的理由太多,商引羽早就想不起当初自己是抽了什么疯,总之他在海棠池中占了乔北寄,一切就不受控制了。而乔北寄很少在他面前表达自己的想法,当那张冷硬的脸染上情与欲,那单薄的唇泄出动他心弦的音调,商引羽根本无从判断对方是欢喜还是厌恶。往常他要想知道乔北寄些许想法,得等对方醉酒才行。乔北寄酒量不好,暗卫时滴酒不沾,做了将军后酒量也没什么长进。那日在玉门关,帝王亲临,犒赏三军。其余将士都是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他看着乔北寄为难的模样,悄悄让人将烈酒换成了桃花笑。不过是闺阁女子喝来养生的鲜花酒,还是让乔北寄醉了个昏沉。那晚将军帐内,商引羽给目含流光、脸带酡红的将军卸甲解衣,他问乔北寄的理想抱负,乔北寄答“愿天下太平,海晏河清”。商引羽知道了乔北寄所求,给了他达成心愿的机会,彻底断了这段关系。乔北寄带兵攻下金国,大夏的旗帜飘荡的金国王城,乔北寄要的天下太平了,他才站到他的对立面。乔北寄那么能隐忍。他在乔北寄当暗卫时,占了乔北寄两年,在乔北寄入禁军的半年,亦时常传召其侍奉。之后乔北寄去了军营去了前线,他在满是乔北寄手下兵士的玉门关内,在乔北寄亲兵守卫的将军帐内,还将其放倒在桌案上。那么长时间乔北寄都能忍下,直到天下大定,乔北寄才对他露出锋芒,对他的圣旨抗旨不尊,跟他夺禁军兵权。乔北寄的隐忍对商引羽来说说不上坏事,前世对方有那么多机会都没动他,现在他也不用担心乔北寄因为温泉那一出即刻反了。只要命还在,总还有办法的。商引羽看了会奏章,让军机处把近段时间的密件递上来,一一和记忆中的事件核对。等复习完相关功课已是夜幕降临。耳边有唰唰的声音,商引羽先前看得入神,此时放下密信抬头看向窗外,才发现外边不知何时下起了雨。商引羽起身走出御书房,看着夜雨中的皇宫有些恍惚,几乎不知今夕是何夕。他重生前那几天也是这样的天气,秋雨断断续续下了大半个月,好在商引羽登基那几年重点整修了河道,大夏才没发生大范围的水灾。乔北寄夜入甘露宫的那日,就刚下过一场雨,外边的空气就是极为清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