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够了自然会删。”
谢述的眼尾泛起潋滟的红意,声音低得几不可闻:“……为什么是我?”
靳司易却听得清清楚楚。
“你果然是忘记了。”
他狠顶进最深处,激得谢述惊喘出声,一滴泪不可控地滑下来,砸进肩窝,“不好好想想吗?你九岁的时候做过什么。”
谢述抖得厉害,勉强分出神回忆,却想不起任何和靳司易有关的记忆。
“……没关系,忘了就忘了,我想要的已经得到了。”靳司易眼底翻涌着欲念,他看着谢述红润的唇,停顿几秒,忽然俯身吻下去。
这一下不论是谢述还是他自己全都怔愣一瞬。即便最逾矩的行为两人都做过很多次了,但接吻却是头一次,在与那柔软的唇瓣相接时,靳司易竟然感受到强烈的震颤,细密的快感沿着他的脊梁攀爬到每寸骨骼,原本就巨大的阴茎又怒涨几分,逼得谢述眼睛里泛起缥缈的雾气。
他的舌不容抗拒地钻进谢述的口腔,缓慢地来回搅动一会,色情地抵住上颚,谢述呜咽一声,舌头立刻被靳司易捉住玩弄,缠绵间,他每次的呼吸都被顶撞得破碎不堪,两人交颈缠绵,进出的动作火热粗戾,直捣花心。
谢述眼神逐渐涣散,分明没有人发现这场强迫性的情事,他却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自己好像已经走到死路了。
一切结束以后,下午的课程已经都上完了。
谢述撑着桌子直起身,从校服兜里拿出卫生纸,面无表情地擦拭穴里流出来的精液,靳司易半靠在桌上,好整以暇地观赏这一幕。
“这周六下午,陪我去个聚会。”
眼见着谢述把凌乱的衣服整理妥帖,他不容拒绝地说。
谢述默然,忽然想起自己昨晚才答应了林知行的邀约,只能开口回绝:“我周六有事。”
“有事?什么事?”靳司易的语气略有不虞,“待在家里写你那几本破试卷?”
“不是,朋友过生日。”
靳司易笑出声,“我还当是什么大事,推了不就好了。”
他拿着从谢述那要来的卫生纸,慢条斯理地擦净手上沾染的爱液,然后将脏掉的卫生纸塞进谢述的校服兜里,似笑非笑:“他和我谁更难应付,你心里清楚。”
谢述咬着牙攥紧拳头,最终还是卸力般闭了闭眼睛,擦着他的肩膀走出了教室。
周六下午四点,余晖悬空。
谢述推开包厢的门,酒气混杂着香水的味道扑面而来,他很轻地皱了皱眉。在座的都是上东新区的太子党,个个穿着华贵,搂着各色的美女调情哄笑,靳司易坐在最中央,两条长腿交叠着,玻璃杯在他手里折射出锐利的光。
他迈开腿往那个恶魔一样的人走去,血液发凉,但没法回头。
坐在靳司易旁边的那个人很会来事,迅速给谢述腾出一个很大的位置,等他走得近了,靳司易伸手拉住他的手腕,一把将人锢在怀里。
“穿得很好看。”靳司易贴着他的耳廓说。
其实只是很普通的深灰色外套,为了遮住脖子上鲜明的吻痕,还是个高领的。
谢述从进来到现在一个字都没说过,可所有人都在若有若无地往他身上瞟。
靳司易虽然位高权重,这些年来身边却从来没有伴,想巴结他的人多次试着给他塞枕边人,他却一单不收,全部都退了回去,因此今天他说要带个人一起来的时候,众人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免燃起浓烈的好奇心——如果说起初看谢述是好奇,这会还忍不住侧目而视,就纯粹是因为他那张脸了。
很奇怪,这个人明明裹得这样严实,周身气质也冷淡清肃,却偏生更能激起人的强占欲,尤其是他抬眸时暴露在绚烂灯光下的眼睛,黑亮澄明,眼尾缀一颗细小的泪痣,当真是冷艳。
“这就是……?”
周危试探着问,出声才发觉自己嗓音都是哑的。
“谢述,”靳司易心情不错,去抓谢述的手,指腹摩挲他的手背,“我的小情人。”
平平淡淡的五个字,却让谢述的脸色白下几分。
靳周两家公司现在正合作着一个九位数的项目,这群人里也就只有周危敢和靳司易说上几句话,“看着年纪不大啊,还是学生?”
“高二。”
下面顿时有人唏嘘起来。
高二的学生,甚至都还没成年,靳司易要是用了真心,怎么舍得这样作践人家,一时间众人看谢述的眼神都轻佻起来。
谢述敏锐地觉出变化,下颌不由得紧绷成一条僵硬的线,心底迫切地希望这场聚会早点结束。
“怎么不说话?”靳司易的视线扫过来,“打个招呼。”
“……”
该说什么?迎合你先前的话,再说一遍我是靳司易的小情人?
谢述觉得屈辱,半晌说不出一个字,靳司易居然也有耐心耗,没和他牵在一起的那只手轻轻捻转着酒杯。
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里,所有人都在陪靳司易等待谢述开口,他好像真的没有任何不悦,看向谢述的目光平静如常:“不想说?”
谢述的唇微微开合,就要张口时,他突然将自己手中那杯酒放进谢述手里,“那喝这个。你酒量差,不醉的话我很难尽兴,就只能让别人陪你玩了。”
透明的酒液因这剧烈的动作而摇晃起来,几个对谢述抱有不轨之心的人听了这话,不禁生出些隐秘的期待。
谢述恶心得反胃,手指用力收紧,像是要把酒杯捏碎,在没人发现的地方,他眼中闪过怨恨的光,而后终于仰头,一饮而尽。
“咳……咳咳!”
辛辣的酒液流淌过脆弱的咽喉,泛起火烧一般的炙热,谢述吞得太急,忍不住咳嗽起来,一声接一声,沉闷又隐忍。
靳司易把他揽进怀里,大手在他背上轻轻拍打,笑意岑岑:“急什么,我又没让你一口喝完。”语毕又招呼服务员,“去开瓶果汁。”
服务员得了指令,转身走出去。
靳司易的手搭在谢述腰间,撩开衣摆,顺势摸上去,满意地感受到谢述的身躯明显一颤后,就停在他的肋骨处,不再上移。
外套担在他的小臂上,露出谢述小半截腰,坐在边缘的某个男人禁不住看过去,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块苍白精瘦的皮肤,下一瞬,哗啦一声巨响,靳司易猛然将被子摔在他斜后侧的墙壁上,玻璃破碎的声音轰然炸裂,碎片飞溅间在男人脸上划出数条血痕!
“我好像从一开始就说过,他是我的。”
话是带着怒气的话,语调却一贯平淡。
男人立刻惶恐地起身道歉,态度卑微得就要跪下去,但没有人为他说话,人群里或是看戏、或是同身边的美女暧昧不清。
门在这时开了,服务员端着一杯橙汁走进来,轻轻送在谢述面前。
谢述尚且被那响声震得失神,被靳司易捏了把腰才迟缓地接过来。
“想处理他吗?”
“……”
虽然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处理法,但谢述多少能想象得出来,他看着男人狼狈乞求的目光,终于开口说出了今晚的第一句话:“不……”
听见这个字,靳司易一抬下巴,男人立刻如蒙大赦般向谢述连声道谢,老老实实地坐回原位。
“猜到我带你来这里的目的了吗?”眼看着谢述咽下一口橙汁,靳司易低声道,“你很讨人喜欢,现在露了面,就别想脱身了。”
“离开我身边的话,没人罩得住你,同理,我想毁掉你也是易如反掌的事情,明白吗?”
谢述面色惨白,背却仍然挺得笔直,“你到底怎样才会玩腻?”
靳司易知晓他的怨恨,一时半会没法让谢述完全成为自己的附属品也并不着急,他像捕食猎物的凶兽,一口咬住谢述的颈侧,唇角是森寒的笑意。
“谁知道呢。”
离开包厢时,谢述跟在靳司易身后走。转过拐角时,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谢述!”林知行叫他,“你不是感冒来不了了吗?”
谢述的身形一滞。
推掉林知行的邀请时,他给出的理由就是感冒,哪成想生日聚会的地方也是这里,两人四目相对,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你是和这位一起来的?”
林知行家境也不错,但是个爱玩的性子,财经新闻和报纸一个字不看,没认出靳司易那张脸,只觉得对面这两人挨得太近,氛围又诡异:“你和他……”
“这是我表哥。”谢述迅速答道,“来这边有点事,很快就走了,抱歉没能参加你的聚会,生日快乐。”
靳司易微微挑眉,不置可否。
“原来是这样,谢谢!”林知行笑得灿烂。
“我们先走了,明天见。”
转过身的那一刻,靳司易握住他的手,轻声问:“表兄弟之间会做爱吗?”
谢述的耳因他直白的话染上薄红,偏过头默不作声。
“去我那还是去酒店?”
“……”
“不说话就在车里。”
谢述吸一口气,“……酒店。”
“今晚叫床的时候就喊表哥好了。”
靳司易伸手搂他,属于他的清冽的香水味钻进鼻腔,却只让谢述感到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