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赛亚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个极可怕的噩梦。
他睁开眼,在只燃烧着三根蜡烛的昏暗房间里急促地喘息几声,过一会儿后才后知后觉地从自己浑身的酸痛无力中得知那并不是一个噩梦。
“…什…什么?”
魔力依旧被阻滞着,调动不起一丝一毫魔力的身体沉重而疲惫,手脚也无力得厉害,似乎还在受着之前的魔法的影响,让他有种手和脚都还不受大脑指挥控制的感觉。
更难受的是腰腹和身后的某个地方,他之前高潮得太多太过,小腹抽搐痉挛的数次过多,到现在都有种腰腹上覆盖的软肉还在微微抽搐颤抖的错觉,连身后的肉穴也一样残留着轻微的疼痛和被贯穿填满时的胀坠感,总让他不受控地想要绞紧穴肉、说不出是想留恋还是摆脱那种残留的被填满贯穿的感觉。
但身体似乎是清爽干净的,汗和其他的液体都被擦得干净,肚子里也没有难受的感觉——他依稀记得自己在那张桌子上被操得射了好几次精,精液黏糊糊地落在腿上和腰上,肏他的人也在最后把精液射到了他的体内,一些被吞进穴肉里,一些则溢出来,也黏糊糊地沾上了他的腿根和臀缝……总之,他当时应该是整个人都变得脏兮兮黏糊糊的了。
现在这样,大概是害他如此失态的罪魁祸首总算还是有点良心和道德,知道在事后为他清洗和清理。
……一想到这个,以赛亚就感到一阵恼怒。
该死的布拉德利。
他想。
那家伙居然发了疯,莫名其妙地就把自己的学生按在休息室的桌上给上了——好像过去的那些被他牢牢坚守着的良心和道德统统都在那时被丢进了垃圾堆里似的。
现在,还把他给锁在这里——是的,锁。
以赛亚在这时已经恢复了清醒的意识,渐渐看清自己现在是正躺在一个昏暗空旷的房间里,四周墙壁厚重而坚实,似乎还附了魔,能保证里面的动静绝不会被传出去。
而他,就躺在这房间里作为唯一装饰的床上,身上盖着件染着淡淡月桂香的外袍,身下床铺的被褥则干净柔软,几乎算得上一个休息的好地方——如果没有那几根一端固定在墙壁上,然后另一端固定在他的四肢上的细长锁链的话。
“……开什么玩笑……”
以赛亚费力地抬起右手手臂,让手背落在眼睛上,略微遮挡一些对他来说还有点显得晃眼的烛光,那根牢牢拷在他手腕上的用不知名金属制成的锁链便因此晃动着,撞出一片刺耳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甚至还回响出了回声。
布拉德利果然是疯了。
拿他当什么……需要被用铁链套住的野兽吗?
这里不是他最初时以为自己会被关进去的禁闭室。甚至就连是不是在学院内,他都完全无法确定——房间里的窗修得太高,没有力气坐起来的他看不到外面的景物。
……该死的布拉德利,他究竟想干什么?
已在心中隐隐有了猜测的以赛亚不想承认那个猜测的可能性,他对布拉德利的那些坚守底线不感兴趣甚至嗤之以鼻,却在这时绝不希望起布拉德利放弃那条底线来了。
——可世间多得是事情不会顺着某个人的心愿发展的普遍例子。
房间里的那扇沉重金属门在这时被从外面打开,在魔法的作用下轻盈得像是团棉花在被人推开,没有发出一丁点刺耳的声音。
走进来的人则沉默而安静,只在离床几步远的地方停下来,静静低头注视身上只盖了件外袍的他。
“你醒了。”他听见一个熟悉并且平稳而沉静的声音:“身体感觉如何?”
以赛亚:“…………”
“我不好。”他放下手,手腕上的锁链又撞出讨人厌的声响,那件盖在身上的外袍也被这动作影响,往下滑落了一点,变得盖不住他的肩膀。“我很渴,喉咙很痛,手和腿也很软,全身都很难受……”
“您究竟想干什么?”
他略微扭头,看向站在床边的人:“如果是要教训我,那您也该教训够了吧——现在您还想做什么呢?”
“…………”
站在床边的布拉德利没有回答他。
他只能听到对方走动时的衣料摩挲声,然后感受到一个从上方投下来遮住他视线的阴影——布拉德利走到了他面前来,坐到了这唯一的一张床边,带动柔软的床铺因新的重量而下沉、让他更深地陷进柔软的床铺里。
“……这不是教训。”
布拉德利说。
低头在背光的阴影中俯视着他,一只手的手指抚摸他干涩的唇,那双银灰色的眼睛似乎在发着幽暗模糊的光。
“这是管教。”在被那双眼睛看得心中几乎涌出股不安的同时,他听见布拉德利缓慢的补充:“我早该做的管教。”
“你干得厉害,该喝一些水润润喉咙和嘴唇。”
“…………”
以赛亚才不想和这人在这儿搞温馨对话!
他只感到一阵近乎恶心的恐怖,那个他不愿承认的猜测成了真,他厌恶那个猜测、也厌恶眼前这个状态完全不对根本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的人。
“你疯了…!”他扭头,嫌恶地挣开那只停在唇上的手,蓝眼睛里再没有往日装好孩子时的温和乖巧和平静。“管教?你有什么资格对我做这种事?!你把我关在这里,也除了证明你是个想要囚禁自己学生的变态外再没有任何意义!”
“快放了我!你不能一直把我关在这儿……其他人——其他教授不会让你这么做的!”
但,布拉德利却只是平静地看着他,收回被挣开的手,用魔法不知从哪儿捧来一杯水,似乎还想继续那个他根本就不想配合的“温馨”相处。
“……我并不需要他们的允许。”
拿着那杯水的布拉德利低声回答:“他们的反对没有意义。”
“——所有人的反对都没有意义。”
并用一只手捏着以赛亚的下巴,不容拒绝地将以赛亚的脸掰回来,与以赛亚带着惊恐与愤怒的蓝眼睛平静对视。
“现在,你该喝些水,少说些话,以免弄坏自己的喉咙。”
以赛亚:“…谁在乎这个?!放开我!你这个疯子——唔!!”
他的声音被打断。
看上去无比平静、却疯得厉害的布拉德利加重了点手上的力度,让他彻底没了反抗挣扎的余地,连声音都难以顺畅地挤出嘴来。
低着头审视着他的脸、他的现状的布拉德利似乎叹息了一声,给了句“你总是不够听话”的评价。
然后,便拿着水杯抿了口里面的水,丢下杯子俯身下来,将亲吻落到他的唇上。
“……唔…唔唔…!!”
他的唇齿被轻易地撬开,温热的水液顺着他人的气息一起流进嘴里,不受他反抗影响地滑进喉咙、进入胃里,他有些被呛到,咳嗽大多都堵在喉间,只艰难地溢出些许到唇边。
于是,原本搅弄得他的舌无力反抗、几乎发麻发软的舌似乎有了点仁慈之心地从他嘴里撤了出去,给了他一点喘息的机会,让得以他发出了点微弱的咳嗽,转而耐心地舔舐他干涩的唇瓣,一点点地将其变得湿润。
他感觉到自己正在颤抖和发烫,大脑一片晕乎,只觉得自己仿佛是在吞进他人的口水,恶心和呼吸不畅让他浑身无力,他的手和腿都在条件反射地挣扎,手掌力道微弱地推和拍着俯在身上的人,腿也踢得床上的被褥凌乱,让那些套在手腕脚腕上的锁链碰撞出一片叮叮当当的声音,在宽敞空旷的房间中和模糊的回声应和,让他的喘息呻吟声都变得无比微弱起来。
直到确认他的嘴唇不再干涩、又重新变得鲜红柔软如玫瑰后,布拉德利才终于停下来。
他被放过已经被吮吸舔弄得麻木的唇舌,又有了顺畅大口呼吸的权利,一时之间还有些因缺氧而感到意识不清、反应迟缓,只微张着嘴,艳红舌尖都有些露在外面,迟迟回不了神地喘息着,唾液止不住地从嘴角溢出,甚至都没注意到那件盖在身上的衣服已经完全因他的挣扎而掉在了地上,露出了他苍白纤瘦、残留着各种痕迹的赤裸身体。
许久之后,他才回过神来,一边觉得恶心,一边觉得恼怒。
在这样的状态中,他也只听见了正用手掌抚摸着他的脸颊的人说了句“以后,你应该要听话一些”的话。
“你还需要再喝些水,以赛亚。这次,记得做个乖孩子。”
……布拉德利果然是疯了。
以赛亚在内心又一次肯定了这个观点。
而众所周知,和疯子较劲是件非常没有必要的蠢事——尤其是这个疯子还强得格外离谱,让人压根就没办法反抗。
所以,向来擅长扮演好孩子的以赛亚只是咳嗽两声,忍住了想要抬手用手背狠狠地擦掉嘴唇上残留的他人气息的冲动。
他微扭头,尽力让自己的声音没那么显出厌烦与嫌恶来:“您到底想做什么?”
“说什么教导……您的教导就是将自己的学生拘禁在这个地方吗?还是说,您还想继续做之前在休息室里对我做的事?”
但布拉德利从来不吃他这一套。
无论他怎么扮演一个好孩子,布拉德利都能轻易地看穿他的伪装、看清他的本性,永远不会被他的表演欺骗。
就像现在,布拉德利也能看透他的想法,知道他在竭力掩盖自己的厌恶和恼怒,知道他还想着找机会从这儿逃出去、逃出去,继续做那个从来不接受任何向善的教导的无可救药的“坏孩子”。
所以,布拉德利只是平静地看着他,银灰色的眼睛在房间的昏暗光线下似乎也晃动着混沌浑浊的火光。
“你还需要再喝些水。”
他听见布拉德利又重复了一遍之前的那句话:“听话一些,做个乖孩子。以赛亚。”
以赛亚:“…………”
他转回头,用那双带着怒意的蓝眼睛像看一个完全无法沟通的怪物似的又瞪了眼坐在床边的人。
……该死的布拉德利。
撑着酸软无力的身体从床上坐起来时以赛亚忍着恼怒在心里又骂了一遍眼前的人——现在,他已经大致猜出这人到底想干什么了,并在得到推断的那一刻就再次感受到了比之前在那间休息室里经历的一切更大的羞辱。
——该死的布拉德利,居然想把他当马戏团里关在笼子中的野兽来驯养!
听话就给糖果作为奖励,不听话就接受鞭子作为惩罚。最后,让他这个不服管教的坏孩子真正变得温顺听话起来。
恶心。
坐起来了的以赛亚心情相当不美好,那些在他起身动作时被晃动撞响的锁链声也在不断加重他的烦躁,他既为这一切感到荒唐,也为这一切感到恼怒厌恶。
但,不会就这么简单的。
他想。
人可不是简单愚蠢的野兽啊,老师。
他沉着脸,几乎像是在“抢”地从面前的人手中接过那杯水,手指用力得差点捏碎那个脆弱的玻璃杯。
然后,他仰起头来,把那杯水粗暴地灌进嘴里,差点把自己又呛得咳嗽起来,还有大量的水被浪费在胸前和被子上,弄得到处都湿淋淋的——但他忍了下来,无论是咳嗽还是被打湿的肌肤。
那个杯子很快被他随手扔在地上,发出声响,他含着那些灌进嘴里的水,短暂沉默片刻后突然地就往前扑去,用手指拽住布拉德利的那件黑色教授长袍的衣襟,把这个正在发疯的、沉浸在自己的逻辑中拒不接受他的一切试探与意见的人给扯到床上来,一阵锁链碰撞的叮叮当当声后压到了这人身上。
“………”
在那双灰色眼睛的注视下,他俯下身,亲吻上那张之前也被水润湿的嘴唇,柔软舌尖轻而易举地就撬开了阻隔的唇齿,把之前自己受过的待遇回馈了过去。
那些锁链不断地被晃得叮当作响,他的手指摸索着寻找到身下的人的脖颈,触碰到那些在他含着温水的亲吻中几乎毫不反抗地接受那些水液的人吞咽时的喉结起伏。
这一次,他总算没那么感到心烦意乱了。
亲吻中,以赛亚抬了次眼,看了眼那双正注视着自己的这番行动、似乎正在灯光下也折射晃动着微光的眼睛,对这个亲吻的轻易完成与不受抵抗感到预料之中的荒谬可笑。
“……哈。”
他的手指已在亲吻中把一只手上的那根碍手碍脚的锁链轻易缠在身下的人的脖子上,帮他再次确定了那个猜测。
所以,在结束一切后,他起身看着那张似乎仍旧平静而无异样的脸,只用另一只手的手背擦了擦嘴边的水液后冷笑一声。
“现在,”他问,“您觉得我该是个好孩子,还是个坏孩子呢?老师。”
“…………”
布拉德利静默无言。
他只是看着以赛亚,表情没有更多的变化,连那双眼睛都平静得像刚凝固冷却的玻璃,只有灯光和阴影在里面跳动争夺阵地。
像是还在对这番事态进行审视。
好一会儿后,他才略微抖了下眼睫,给出了点回应。
“……这是无用功。”
布拉德利说,并抬起手来,用手指的指尖轻轻碰了一下那根缠在脖子上的锁链,让那根锁链发出声脆响后从中间断裂开来,碎在了柔软的床铺上:“你在做没有意义的事。”
“——那又如何?”
以赛亚仍旧冷笑:“您喜欢不是吗?”
“您喜欢我这么做。您喜欢我自己主动像个情人一样来和您接吻——哪怕您没有让我做这些、我没有按您的话当个乖孩子。”
“这可是不听话的坏孩子才会有的行为。”
以赛亚松开拽在自己手里的已经碎掉了的锁链,感受到一只手上少了点烦人的重量后也略微心情愉快了些,因此说话的语气也变得轻快了些——“您想像驯养马戏团里的野兽似的把我驯化成一个乖孩子。但是,看看您,老师,您明明爱我这样当个坏孩子。”
“不然,我这个连魔力现在都没办法调动的人,怎么能这样容易地将您按在这里呢?”
“那么现在,您还想让我做些什么呢?”
他微笑着俯下身,几乎是与身下的人又一次唇与唇相贴,距离近得能嗅到彼此的呼吸。随后,他放慢放柔了自己的声音,将嘴唇顺着他人的脸颊移到被已经变得凌乱的头发盖住的耳边,呼出轻而柔的呼吸:“您还希望我做些什么呢?老师。”
“之前在休息室里您对我做的那种事如何呢?老师——如果您说好,那我就是该被奖励的好孩子,如果您说不好,那我就是个坏孩子……可您舍得不让我做这个坏孩子吗?老师。”
说到这里,他几乎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要想学驯兽人,您得先学会不要爱上笼子里的野兽才行呀,老师。”
“不然,就算您把野兽关进笼子里,它也是能仗着您的爱,绝不肯好好配合您的呀。”
“您舍得我不做这个坏孩子吗?老师。”
年轻人正在他的耳边说话。
声音轻盈而柔软,他几乎能清晰感受到年轻人那柔软鲜红如玫瑰的唇在说话时呼出的潮湿温热呼吸——那呼吸带着一股似有若无的甜香,仿佛最致命的毒所酝酿而出的芬芳。
“就算我只是在不按您的要求取悦您,您也会怪我是个坏孩子而惩罚我吗?老师。”
年轻人——他的学生、他的以赛亚——如此询问着他。
……他的……以赛亚。
只要一想到这由两个连接起来的词构成的形容,他就几乎难以控制住自己、不让自己被那混在湿与热的呼吸中的甜香给浸透得连骨头和心脏都被腐蚀掉。
而年轻人抚摸着他脸的动作则更加重着那些湿与热——他能感受到年轻人的柔软手指轻如羽毛般滑过肌肤时的触感,并从那冷凉轻盈的抚摸中触到一股烈火似的滚烫热度。
这热从与他相接触的皮肤的深处迸发,也携着致命的毒,试图渗入他的皮肤之中,并随血液流淌而巡回全身,直至彻底将他毒杀。
伏在他身上的年轻人轻轻地笑着,同样柔软而轻盈,仿佛一个浅淡的错觉。
却提醒了他——那附着在他的耳边和脸上的肌肤上的湿与热是致命的毒、恐怖的罪。
他绝不该被诱惑、也绝不该因此而被引诱着失去理智。
但……
布拉德利闭上眼,再度想起在那永夜的极寒之地里度过的无数个没有昼夜交替的岁月,想起那些悔恨、那些怨愤,以及随那些不断累积扭曲的情感而在他的工坊地面堆积起来的写满仪式与画满法阵的纸稿。
他逆流了时间的长河、回到现在,是为了纠正自己的过错,不再犯下曾经犯过一次的愚行——丢弃那些无用的道德、无用的良心,放弃那些毫无意义的纠结,不再犹豫、不再怜悯,没有心的怪物不可能被用爱和真情感化。未来或者过去已经给了他启示,他唯一该做的,是效仿他未来或者过去的另一个学生。
——将注定不可能被感化的怪物关起来,关起来,耐心进行教导与驯化。
“…………”
最终,布拉德利睁开了眼。
他握住那只正抚在他脸上的手,语气平静而毫不动摇——“我想过杀了你。”他说着正伏在他身上的年轻人注定听不明白的话:“我考虑过杀了你。”
“我想,如果杀了你,那些事情也同样不会发生,你是死在我手里——本该如此,应当如此。而不是……或许,你自己也会更愿意选择死。”
但他不能、也不想这么做。
那些冠冕堂皇、光辉正义的理由和借口早就糊弄不了他自己,他早就已经明白他寻找逆流河水、太阳西升之法绝非是为了阻止灾难发生或者挽救无辜者生命。
他做这些,只是为了找回自己本该得到的东西。
所以,很快,布拉德利停住了这辩护似的话。他抬起眼来,去看身上正停下了动作的人。
在他的身上,注定不会真正明白他的话的含义的学生也已经抬起了头,正将那张被昏暗烛火投下的阴影涂抹得模糊的脸展现在他眼前,用那双如雾中灯火般明亮的蓝眼睛冰冷地注视着他。
“……哈。”
知道自己想要玩的小把戏失败了的以赛亚感到无趣似的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只在唇边留下个近乎讥讽的弧度,那张鲜红柔软嘴唇上也同样跳动着烛火的影子。
“所以,”他说,“我还该感谢您的仁慈吗?老师。”
“感谢您,我的老师,感谢您大发慈悲,愿意慷慨地放过我,留我一条命,只是羞辱我一次,然后把我关在这里,仁慈地只想着好好教导我……多善良的人呀!恐怕上帝要来发动洪水,在看见您这样的义人时,都要愿意再给人们一次机会了呢!”
“——我都不知道您什么时候居然变得这么适合当一个无聊无耻的政客了。”
“……这不是更宽容的那一个决定。”
但,布拉德利只是平静地否定了在这些讥讽里出现的错误:“这是更自私的那一个。”
他说,并调动着魔力,让那些锁链如蛇一样的舞动着,将被套住的人的上半身拽起来、困在墙壁上。
“——呜、”
以赛亚发出了一声微弱的痛呼。
那条之前已经断裂的锁链又复了原,正缠绕在年轻人脆弱纤细的脖颈上收紧,使年轻人的呼吸艰难、胸脯起伏急促,连苍白肌肤上都被勒出对比鲜明的红痕。
“我会惩罚你。”
来到赤裸身体上还残留着淫靡痕迹的年轻人身边的布拉德利伸出手来,手指从那张正被窒息击打得只能喘息流泪的脸滑过,抚过那些被泪与汗打湿的金发,也抚过那双正受生理反应的控制而流着泪的蓝眼睛……最终来到纤细脆弱的脖颈,绕开那些冰冷坚硬的锁链的阻挡,指腹隔着那一层薄薄的肌肤感受埋在下面的血管的律动。
“因为你不够听话。”他说,并在低下头与那双蓝眼睛对视时看见那些白得发光的赤裸肌肤上的残留痕迹,看见那正颤抖着挺立的艳红乳尖。“因为你唯一该做的,就是当个听话的好孩子。”
“我不会再怜悯你,也不会再对你心软。那些东西对你没用,你也从不被这些打动。对你,还是更不道德、更不正确的方式,才比较适宜——而这一切都是你应得的,以赛亚。”
这是你自己选择的。
是你自己选择的这条注定该被关在笼中进行教导的路。
“现在,你需要为你的这些行为付出代价、你需要被惩罚——足够让你学会以后绝不再犯的惩罚。”
以赛亚当然听不懂布拉德利说的那些话。
在他眼里,他的这位老师就是在发疯——鬼知道是因为什么。反正,事情从他进入那间休息室、与这人发生争执时就已经不对劲了……早知道他就该听康格里夫的,等到圣临节结束后再去找布拉德利的。这样,至少他在那间休息室里求救时就不会什么人都听不到了。
现在正值圣临节,所有人都忙着过节,鬼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被发现遭人囚禁、失踪不见了。
又鬼知道这期间布拉德利还会发什么疯、对他做些什么——如果是以前,他还能仗着对这人的熟悉和了解有恃无恐,并不担心自己会真被怎么样。但现在,情况有变、布拉德利不知道为什么发了疯,过去的那些经验大半都无法再适用。经历了一次失败后,他也没兴趣再来拿自己去试探疯子的底线了。
……真是麻烦。
以赛亚轻轻挣了挣手,感受到那些锁链的束缚牢固:他的双手都从手腕到小臂到肩膀都被捆得严严实实,冰冷坚硬的金属硌着皮肤,两只手的手腕也被束得过紧地腕关节相撞,弄得他动一动都觉得疼。
更别提还有根锁链正缠在他的脖颈上,让他不得不顺着锁链的力道仰起头来,驯服地忍耐布拉德利那带着灼热温度的手指隔着薄薄肌肤按抚致命而脆弱的血管的不适。
“哈……”
他喘息着,既觉得那些金属质的锁链勒在皮肉上冷,又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正热得厉害,连呼吸喷出的都是滚烫的热气。
“您还想……对我做些什么呢?”他问,声音低而弱,还因呼吸困难而断断续续地不稳。但依旧带着难以遏制的讥讽:“原来在您看来……您对我之前做的那些,还不算惩罚呀……”
布拉德利因此手指的动作微微停顿。
“……那是惩罚。”
在垂目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后,布拉德利这么说。仿佛经历了一个漫长的审视与自我审视。
以赛亚感觉到又有一只手落在了他的脸上,手指轻而柔地抚过他不得不闭上的眼睛,指腹把热与烫也涂抹在他的眼角和脸颊,一直到唇边。
他听见布拉德利低声道:“这也是惩罚。”
“…………”
布拉德利低下头来,捧着他的脸将吻落在了他的唇上。
不容拒绝、也不容挣扎。
只允许他在近乎窒息的亲吻中无力地挣扎几下手臂,让那些锁链晃出微弱的碰撞声响,与他从唇边溢出的微弱喘息相应和。
“……唔……唔唔…!”
以赛亚知道自己应该正在挣扎。
他知道自己应该正在浑身上下都抗拒这亲吻、抗拒这任人摆弄的状况。
但,现实却是,他的力气仿佛突然消失,那些原本藏在肌肤下的热渗进了身体中的每一处地方,甚至影响到了他的脑子——他感到一阵模糊的眩晕,某种猛烈的冲击正在搅碎他脑中的理智与冷静。
身体不受控制——或者说,是他被某种可怕的热搞得一团糟的脑子在自顾自地指挥身体做他清醒时绝不会想做的事。
他被困在锁链的束缚中的手臂挣扎着,却不是为了挣脱这亲吻与这接触,而是为了充满急切与渴望地去迎合这一切,急切得,甚至连他的手指指尖都在发软发麻了。
而他的唇与舌,也在无力而驯服地沉溺于这亲吻中,黏糊糊地在口腔中与他人交换着气息与体液,吃进肚中的液体似乎也在腹腔内发着黏稠的热,几乎渗透内脏与皮肉,让紧绷着的小腹都发热发烫了起来。
好热……好烫……
一切都甜腻而黏稠,仿佛融化的、被加热的糖果汁液。
但在热与烫之下,又是某种难以填补的渴望。
比饥饿更难忍耐、比瘙痒更折磨人。
几乎吞没所有残存的理智。
“……哈…哈啊……”
以赛亚突然反应过来。
他在亲吻结束、那些锁链都叮叮当当地发出响声从他身上被撤开的时候因为失去束缚与支撑而倒在床上,整个人都在因那些热与那些被热加剧的即将吞没所有理智的渴求而颤抖,汗水打湿贴在脸边的金发。
“你……你对我……用了什么魔法……”他把唇咬得出血,手指的指甲也深深地嵌进自己的肌肤里,试图用疼痛来减轻体内的热和猛烈恐怖的渴求,不受控地从眼里流出的眼泪让他已看不清站在床边俯视着他的人的表情。“你这个…这个变态……!”
流在血管里的热和那恐怖的渴求正啃咬他的理智,呻吟与喘息止不住地从咬紧的唇中溢出,他能感觉到自己正在被拉进充满欢愉的快感泥沼中,胸前的乳珠也胀得发疼,正渴望着被抚摸、被揉捏——或者更粗暴的其他对待。身下的性器也早就有了反应,顶端沁出黏稠的液体,渴望着抚摸与发泄。
更加难以忍受的热与渴望,则出现在身后那口正不知羞耻地流着水、期待被再度开拓与填满的肉穴。
在那搅得人几乎要理智无存的热与渴求中,以赛亚只负隅顽抗了仅仅十几秒。
十几秒过后,他便连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在干什么的拽着那些落在身上的锁链在上面蹭了起来。
床上的被子已经被之前的一系列事情发展给弄到了地上,现在,他赤身裸体、毫无遮挡,苍白肌肤上泛着因热和欲而来的红,只能在床上发出微弱的喘息与呻吟。
那些落在他手臂上、腿上和腰上的锁链冷而坚硬,即便被体温捂得热起来也比来自体内的热要温和得多,并且坚硬的金属蹭着娇嫩而敏感的肌肤时也似乎能缓解那些恐怖的渴望。
所以,他的腿无意识地绞紧了落在腿上的锁链,他的脸和他的肿胀发疼的乳尖也在意识不清的情况下急切渴望地蹭起了这些坚硬冰冷的死物。
他的渴求被以效率最微弱的方式满足了最微不足道的部分,他感到自己似乎在自己的手指和那些冰冷坚硬的金属的协助下终于进入了一次高潮。眩目的白光在他眼前炸开,他的呼吸和呻吟短暂地凝滞一瞬,连他的力气也又被抽走一部分。
最后,他终于射了一次精,精液黏糊糊地落在手指上,高潮在颤抖的腰腹上滞留,也勉强拖回了他的一部分理智。
“……你这个……哈…这个变态……!”
回过神后,就是难以描述的羞耻与愤怒。
把自己从理智无存的欲望泥沼中拽出来了一会儿的以赛亚剧烈地喘息着,怒视已平静注视欣赏他的淫乱狼狈姿态许久的人,还试图在这场艰难战役中进行徒劳抵抗:“这就是…就是你的惩罚?恶心……”
“…………”
在被泪水模糊的视线中,布拉德利的脸上表情也同样模糊。
“适合于你的惩罚。”他说,声音平静稳定,听不出过多情绪:“你不是才试过拿自己诱惑我吗?”
“既然如此,你应该也能受得住这个。”
“这是第一次。还有九次——达到十次高潮后,魔法才会结束。现在,你该继续了。”
以赛亚:“………!!!”
在做出回应前,更猛烈的热与更猛烈的渴求就已经击中了他,并再度将他拖回了更难以挣脱的恐怖泥沼中。
仅仅抚弄性器已经不可能再满足糊弄过那更加恐怖的渴求,他需要奉献更多、更烈的快感,才能取悦这贪婪无度的暴君。
于是,被欲望与渴求折磨得再也无法忍受的大脑指挥着身体丢弃了一切羞耻与节制。他在失去清醒意识的情况下分开腿,将手指探向了那口期待已久的、正吐出一波波黏稠液体的柔软肉穴。
“…不…呜……不……”
昏暗空旷的房间里,温度似乎正在升高。
一切都滚烫而黏稠,连空气里也仿佛渗透融化的糖浆般甜腻的气味,随呼吸而侵入肺部、侵入体内,和那些已在腹中沉积的魔法带来的热一起,搅碎所有的微不足道的抗拒。
热潮在耳边如海浪般起伏,让那些仿佛隔着遥远距离的声音都变得模糊不清——可是声音是从哪来的呢?
在黏稠而厚重的快感中,以赛亚茫然地眨了下眼,从已经被泪水浸透的眼睫上又抖下一滴不成形的泪珠,许久之后才反应过来那些附在热潮的海浪上的声音其实是他自己发出的呻吟。
甜腻、黏糊。
带着渴望被暂且延缓、还没有得到满足的急切与哀求。
他的手指已经进入了那个柔软而湿热的地方,那口贪婪而迫切渴望得到满足的肉穴急不可耐,毫无阻隔地就接纳了两根手指的进入,柔软肉壁吞吐着黏稠液体,主动寻欢般急切地吮吸着挤进来的手指,轻易地就被搅弄出了一片黏腻的水声。
“……哈…哈啊……”
以赛亚能感觉到自己正在随自己的手指的动作而颤抖。
他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做。
不该躺在这床上,被泪水与汗水打湿脸颊,失神地张着嘴,自己不知羞耻地分开腿用自己的手指捅进身后的穴肉里把自己玩得发骚发浪、上下两张嘴都流着水弄湿身下的被褥……他不该这样——这样像个淫乱放荡得连理智都不存在了的婊子。
欲望不该击倒他。
他才该是掌握欲望的人。
该死的布拉德利永远知道该如何对付他——他的这个好老师知道他最怕什么。
的确。他并不在乎性与欲望,他对这些东西嗤之以鼻,也不介意拿自己的身体作为代价摆弄利用他人的欲望。所以他在发现自己的这个“好老师”发了疯、对他做了在休息室里做的那些事并把他关在这个房间里后还能立刻主动地去引诱对方,以在这样的情况下掌握主动。
——就像他对那些凑在他身边的人微笑、聆听,和所有那些带着形形色色的欲求的人当朋友那样。
但,他不在意拿自己的身体当代价,他能容忍并甚至主动想要利用布拉德利看着他的眼睛里带着的那些东西,却并不代表他也能够接受像现在这样的情况。
……以赛亚恨失控、也恨不受控。
可现在,一切都由不得他“想不想”、“愿不愿意”和“能不能接受”。
在魔法带来的恐怖的热与渴求下,他甚至连停下自己的动作、抽出自己的手指都做不到——或者说,是不愿意做。他的脑子已经被那些热给搅得一团糟,那微薄的一点残存的理智做不到夺回对已被渴求欢愉的热潮主宰的身体控制权。
他的手指在那个到处都柔软的湿热肉穴中搅弄,急切地寻找着更能填补那些饥饿渴求、更能带给他欢愉满足的地方,两根手指带来的微末满足早已钝化失效,又一跟手指于是在脑子都还没反应过来时就也挤进了穴肉中,在那口贪婪的肉穴中搅动更多淫靡放荡的水声。
“……好热……好涨……为什么…哈啊…为什么……还不能……呜!!”
终于。
手指的指尖触碰到了一个能让他浑身触电般发麻而酸软的地方。
痒和热似乎被平息了一点,他知道自己很快又将迎来一次满足。
但——
在混沌扭曲的欢愉快感中,以赛亚再次抖落一滴附在眼睫上的泪水,却偏偏在这时又在模糊一片的视线中看见站在床边的布拉德利。
他还在看着他,银灰色的眼睛借着灯光而似乎能穿透那些模糊的水雾发出微弱又清晰的光来,使他再次回复一点理智、记起自己的身份和自己正在做什么。
于是,他又试图最后一次用自己的残存的理智负隅顽抗。
“…我一定…哈啊……一定要杀了你……”以赛亚狠狠地咬着身下的被褥,发出的咒骂混合着呻吟,显得含糊而不清:“你这个…该死的疯子……!”
但平静地、体面地看着他这淫乱狼狈的姿态的布拉德利仍旧只是沉默。
他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学生。
看着床上的人那点徒劳无用的抵抗飞快地失败,又一次被欲望拖进欢愉的沉重泥沼中,用自己的手指把自己推向又一次更加激烈的高潮。
当以赛亚在自己把自己操得又一次高潮、抚弄性器的另一只手的手指又被射出的已变得稀薄的精液沾湿,小腹和腿根都在微微颤抖痉挛、被泪与汗打湿的脸又被高潮时的失神占据时,他才又开了口。
“……这是第二次。”
布拉德利平静道:“如果你不想一直做个只会发骚的婊子,那就尽快完成剩下的八次吧。”
“时间越长,魔法的后效也就越大。”
于是,接下来。
只短暂得到了一点喘息时间的以赛亚便又陷入似乎永无尽头的、更加汹涌的热与渴望中。
这个时候,他已经没有任何的余裕去思考布拉德利的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了。那些更猛烈的渴望完全吞没了他的全部理智,他的脑中只剩下拼命寻找更能填补那些灼烧他的整个身体与灵魂的欲望与渴望这一种想法。
他喘息着、呻吟着,被欲望与渴求变得格外敏感娇嫩的肌肤几乎能清晰地把身下被褥的布料纤维触感都传递进大脑——连同他又一次捅进体内急切而粗暴地搅动着的手指的形状和指甲刮蹭过滚烫软肉时的轻微的疼痛。
在完全没有了理智的阻隔的情况下,他彻底放纵开了对快感的追求。在今天射了太多次精的性器已经不再有能带给他更多欢愉快感的能力,抚弄时的疼痛也胜过欢愉,所以,他的另一只手从性器上离开,换了新的能给他带来快感的地方。
被冷落许久了的乳尖终于被再次抚弄,他在自己的手指落到已格外敏感的挺立着的乳尖上时便发出了更加甜腻的呻吟。
很快,他高潮了第三次——这次已几乎没能射出什么精液来。
然后是第四次、第五次——直到第六次。
多次的高潮过后,以赛亚终于已到了崩溃的边缘。
他再也射不出什么精液来,柔软肉穴也被搅得麻木,连胸前的乳粒也被揉捏得胀大了一圈,红得几乎要破了皮。小腹的痉挛几乎停不下来,连嗓子都沙哑得喊不出什么声音来——但渴求还在继续,它还没有被满足,还需要更多更刺激的欢愉快感作为食粮。
“……不…呜……不……”
理智在这时似乎又回笼了一会儿,又似乎没有。
以赛亚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又能做些什么。过去的那几次高潮带来的快感似乎还没有褪去,仍还在他已再承受不住更多快感的身体上堆叠,使他的酸痛而疲惫的身体一直都在微微地颤抖着。
可高潮却迟迟不再到来。
那些猛烈的欲望与渴求也因此不断地催促着他、鞭策着他,要他继续寻找填补满足它们的食物。
热在他还不能被满足的身体中堆得越来越多、越来越烈,使他根本分不清自己究竟还有没有正常思考的能力。
所以,他只能流着泪,沙哑着声音,带着哭腔地说出那句“求您”。
“…求您……”他朝着已经坐在床边看了他许久的人喊,并伸出手来往那边爬了一点,试图用手指再抓住那件长袍的衣角。“求您…帮帮我……老师…求您……”
“求您。”
手指的抚慰所谓能带来的满足已经变得微弱且无用,他在高潮的边缘徘徊,腹中沉积的热和渴求却仍在不停歇地灼烧腔内的脏器,驱使着他去不顾一切地寻求解脱。
以赛亚试图用手指去抓住正在床边看着他被折磨得发疯的人的胸前衣襟。
但现在,他浑身上下都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还被热和阻滞着的高潮搅得头晕目眩,仅仅只用手指根本就抓不稳那些柔软顺滑的布料。
所以,他只好近乎急切地整个人都扑进那个既让他厌恶又让他无比渴求的怀里,用自己发软发烫的手臂去搂该死的布拉德利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