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无涯抬着药碗,微微搅动,略有些不耐:“喝药。”
“你放那,我自己喝”萧北然微微抬眼,神色淡淡。
燕无涯直接将银勺递至萧北然嘴边:“喝”萧北然望着他:“燕大将军这是何意?”燕无涯则将勺子拿得更近一点,言简意赅道:“照顾你”萧北然微微一笑,含住了银勺,咽了药,粉嫩湿润的舌尖扫过燕无涯的指间:“知道了,多谢燕将军挂怀。”
萧北然唤了一声无人应答,模模糊糊去看身后的人。却被燕无涯别扭的搂着腰背翻身,硕大的孕肚一下磕碰着了,萧北然顿时脸色煞白,低喘出声,燕无涯不免慌乱,只得寻一个合适的姿势将人抱在怀里,霎时间清香满怀。萧北然捧着腹底,头倚靠在燕无涯结实有力的臂弯里,冷艳的面容上多了几分隐忍的脆弱,青丝散了满榻,七月份的双生胎最是活泼好动,孩子又养得极好,胖大有力,每每胎动萧北然都痛得失声,肚皮鼓起的小包也很是显眼,燕无涯心中不忍,微微安抚,粗糙的掌心隔着薄薄的衣物抚摸腹顶,感受胎动,低语:“是我不好…孩子们别闹了。”
手心炙热的温度烫得萧北然缩了一下身子,却又在听清喃喃低语时浑身僵硬,怀胎这么久,燕无涯未曾这样与胎儿温柔相处,摸都很少,也是…毕竟连自己和他在一起时大多时间也不过是争吵罢了,心绪一时翻涌,身子更是不适,胎儿一脚踢到胃部,翻天覆地的呕意袭来,要吐…萧北然托着坠胀的腹底,挣动身子想从燕无涯怀中探出呕吐,燕无涯是见过他孕反的,一下反应过来,拿起榻边器皿递至萧北然唇边,呕出的尽是清涩苦水,嗓子被火燎一般的痛,萧北然拧着身子扶着燕无涯的小臂,长睫颤得厉害,凌厉绝艳的脸也柔和许多,“啊…呃”这般姿势不过稍微久一点,萧北然的腰臀便被膨隆的胎腹坠得不堪重负,燕无涯一下紧张起来,:“怎么了?”边放下器皿去扶萧北然的腰,萧北然扯动着燕无涯的衣袖,几乎是气声:“躺下。”没有靠背支撑,他实在是坐不住,chi骨被压得生疼,腰早些年伏案伤了,也经不住这孕肚的重量。
偏生祸不单行,这般折腾下来,小腿也抽筋了,萧北然扶着腰侧躺,脸色却实在难看,唇都发颤,冷汗大滴大滴的,呼吸粗重,燕无涯觉出不对要喊太医,萧北然摁住他的手:“喊白竹…”
白竹得了吩咐掀开帘子熟练的为太子按摩小腿以及腰腹部,呼吸声渐渐平稳,燕无涯这才放下心来,不多时,太子似乎睡着了,萧北然眼下乌青极重,显然是多日未曾好眠了。
白竹熟悉的做完一切,引着燕无涯出了房门,一直闷声不吭的大将军起了话头:“太子夜夜如此吗?”夜夜受怀胎之苦不得好眠吗,燕无涯声音发涩。
白竹恭敬的回禀:“太子殿下怀相不好,头胎就是双胎,身子格外重,这才比较严重。”她心有不忿,却碍于主仆身份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暗戳戳的点,心道大猪蹄子快对我们家殿下好一点啊!没心没肺的臭将军,不知道我们殿下多辛苦吗!那么大的肚子,光是看着就重,更何况脚踝伤了,日日行走坐卧都离不开人,白竹印象特别深,这几日有一次太子晨起,她和另一个侍女帮着托扶着脆弱的胎腹,手心都感受到不可忽视的重量,松手的一瞬间太子殿下脸都白了,怕不是坠得腰痛。
燕无涯不语,愧疚却在心底蔓延,他确实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