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她在道德上有瑕疵的隐瞒,光是现男友是前男友的亲叔叔这种荒谬关系,让安云暄尴尬到脚趾抓地。
该庆幸当年和辛越没做到最后一步吗……还是该为自己的前景担忧……
出饭店时下起了雨,庄翊送安云暄回她的住处。
“感觉还好吧?我和他们说了不要提那些有的没的。”庄翊说。
“还好啊,你家人挺好相处的。”安云暄想了很久还是问了,“辛越是你侄子?没听你说过啊。”
“啊,是的,你们认识吗?”庄翊记起了辛越也在海城二中读过,从年龄推断是和安云暄读书时有重合的时间。
“算是认识吧,他很有名的,没想到会是你家人。”安云暄没指望自己和辛越那货能天衣无缝地装出二人不曾相识过,只是装成不熟的普通同校同学还挺有把握,毕竟如今的他们也能真正称得上不熟二字了。
“这样。”庄翊若有所思,说,“跟他的相处有限。虽然年纪差得不大,但我一直在外面上学,只有小时候跟辛越待一起的时间比较多。他还算好的,更小的侄子外甥我差不多就只知道名字和长相了。”
“哦。”安云暄发觉自己做错了。庄翊和辛越的年龄差距不算大,庄翊以前说过他在海城时都是住在大哥家里,那么即便后来因为外出求学疏远了,辛越要再想和庄翊拉近距离那也是轻而易举的。
她的想法还是有点简单了。和庄翊交往两年,她从庄翊的言行和性格中推测他和自己一样都是对亲情比较淡漠的人,但回过头来想,是庄翊考虑到了她的家庭背景才避免跟她过多提及家人才对。
饭局之后紧接着调休成的清明假期,庄翊和家人的意思是都工作忙,难得回到老家一趟,一次把事办完成了。庄翊想安云暄是他未过门的媳妇,不好跟着一大家子去上坟,便跟她商量好了跟家人见完面后她就回云城,之后的假期他再陪她出去玩。
当时安云暄可乐着呢,她自己家的坟她都不稀得去上,跟别提未来老公家的坟了。
但现在傻眼了,庄翊和他的家人们要一块待上三天。
她不仅没有辛越的联系方式,还在高中毕业时把所有同学都给删光了,她要想问辛越有没有说漏嘴,要么就通过庄翊联系辛越,要么就直接问辛越本人。
站在房门外,安云暄踌躇,开口:“庄翊,今天可以留下来陪我吗?”
“怎么突然说这个?”庄翊抚过她的脸。
“可能是见了你的家人,想到我们很快就是一家人了吧。”安云暄抓着自己的手臂,感觉自己的贸然开口还是失态了。
“是啊,我们很快就是一家人了。别急,好吗?”
庄翊在安云暄额头上落下一吻,安云暄抱着他的肩背回吻脸颊。
“好的,晚安。”安云暄哂笑。
关上门,她叹了一口气。
这不是她第一次向庄翊提起或隐晦或明确的性需求了,每一次换回的都是拒绝。
在辛越之后庄翊之前,安云暄在荷尔蒙分泌旺盛时也和不同类型的男生交往过,这些庄翊都知道。
在她的情感经历里,庄翊的确是最独特的那一个,她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么可以吸引到庄翊非她不可的地步,难不成是庄翊有什么拯救困苦女孩的情结?
不过她迷上了庄翊身上那种独有的温柔淡雅特质。可能就像庄翊自己说的那样,爱情到来的时候就是那么一个莫名其妙的东西。
庄翊的独特还体现在他拒绝婚前性行为上,不是因为宗教因素,是他自身的性观念与安云暄不同。这令安云暄很是烦恼,且不说婚后的性生活质量问题,几次求爱下来她发现自己完全没能破除她的性羞耻。
她对于性的态度经历了几个阶段,她不断变化着,又好像没有走出原点。
她想对庄翊表达自己的欲望,却不想让他认为自己是个重欲到放荡的女子。能产生这种想法,说明她的内心深处还是会对女性重欲这件事感到羞耻的。
而且再遇辛越,她就不得不回忆起很多年前那个和辛越一起度过的下午。
说到底,成年人接受交往对象和前任发生过关系相对简单,但若未婚妻和自己的侄子是差点上过床的前任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