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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不知他的惺惺作态在凌雪玫眼中像极了一只猴子。

但是今晚,这大概是最后一次了。

她有八成的把握,她今天过后就不用来这儿了。

这是她用余光看向厉华池时得出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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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厉华池冷冷地看着那个经理,大概是这几年商场上历练出来的骇人气势,经理的话声越来越小,逐渐现场开始落针可闻。

他才回过头去看向女人,女人低着头,怀里紧紧抱着那几瓶在他看来不算昂贵的酒,另一只手死死攥着他的西装外套,凌乱的长发披在脑后,发圈已经掉在了地上被围观的人不知道踩了多少脚。

可她的面容是那般平静,没有惊惶,也没有愤怒,甚至连难过的情绪他都没有感觉到。

就像是已经发生过千百遍那般。

厉华池不知不觉地皱起了眉。

女人突然开口说话了,“衣服我洗”像是想到了什么,看了眼衣服,对他歉意地一笑,“衣服可能没办法洗干净再还给您了。”随即就脱下了他的西装外套递还给了他,弯腰拾起那不知道被人踩了多少脚的发圈,抱着酒盘向员工休息室走去。

厉华池甚至来不及阻止,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人已经快步走了很远了。

“哼。”不远处,大堂经理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散了吧散了吧,这人啊,也不要太高看自己了,都来会所干了还清高呢~”

那声音听在厉华池心里是那般刺耳。

“嘿厉总,事情处理完了?老哥我可是看你一场英雄救美啊。”

他的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道中年男声,转身看去,是他这次来的首要目的。

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搂着一个妆容精致的20来岁小姑娘向他走来,脸上满是调侃。

厉华池却觉得这一幕有些刺眼,如果他刚才不阻止,凌雪玫会不会也是这样了?

晃了晃脑子,他决定不在考虑这些。

在他们心中,她变成今日这样完全就是咎由自取。

他和中年人并排,一起走入了订好的包厢,有心事的他,并没有注意到中年男人向一旁交代了什么。

以至于他在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端着酒托进来时,有一瞬间的愣怔。

但是那人却好像不认识他那般,在他们面前站定,露出职业化的微笑。

“客人您好,请问需要什么样的酒呢。”

凌雪玫如同练习了千百次那样,向客人推销着托盘里的酒。

“你这些酒太低档了,有没有更好一点的,这位可是从京城远道而来的厉总,我用这些酒招待他可不行。”中年人话里话外暗示着厉华池的身份不凡。

凌雪玫却神色平静,好似听不懂其中深意,等中年男人说完后才继续开口,“您需要什么样的酒呢?外面还有更好的。”

中年男人皱了皱眉,正欲开口,却被厉华池抬了抬手打断,“有什么好一点的?”

他抬头看向凌雪玫。

她已经收拾好了自己,换上了完好的工作服,脸上补了看起来就很劣质的口红,他甚至能看到她依旧用着刚才被人踩了无数脚的发圈绑头发。

面上带着职业化的微笑,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用流利的口语结合英文做着介绍,“店里有1978年-2000年产的roaneenti?,其中法国红酒法国罗曼尼康帝李其堡干红roanee-ntirichebourg售价在3w,还有罗曼尼康帝roanee-nti产自法国勃艮第地区,所有勃艮第产的红葡萄酒都只用一种单一葡萄,那就是黑皮诺(potnoir)。”

她像个推销员,孜孜不倦地向客户推荐着一瓶瓶高昂的红酒,换取那一点点提成。

原本清脆悦耳的伦敦腔听在厉华池耳中却是那么的不是滋味。

她还记得他喜欢喝什么酒么?

居然跑来他面前推荐这个?

她学了这么多年英语就为了来这里卖酒吗?

他的心情愈发的不顺起来,“你先出去。”

凌雪玫突然被打断脸上有一瞬间的愣怔,但很快反应过来,弯了下腰轻声说了句“抱歉”就端着酒托出去了。

“怎么了这是?这个小姑娘也确实没有眼色,喊她进来是想听这些的吗哈哈哈,没事没事一会换个会来事儿的,保准您满意。”中年男人打着圆场,一旁的年轻女人也娇笑着附和,他松了松脖子上的领带,不禁想,会来事儿的?会来什么事儿?

下半场中年男人果然又叫来了几个年轻姑娘,衣着暴露,声音嗲的不行,包厢门一开看到他就像看到了那进入了盘丝洞里的唐僧那般要扑上来,他连忙伸手拦住,不说他现在有了白梦雪,就算他现在单身,他也看不上这样的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