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他看着眼前这个西装革履、周身贵气逼人的男人,眼中闪现一丝警惕。
谁知凌雪玫却没有半点给两人介绍的意思,实际上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去介绍。
所以只是侧开身,示意他进去。
汉子目光有些暗淡,提着大包小包准备进屋,在进屋时,女人却伸出手碰了碰他的,轻声说,“没事。”
这是在安他的心。
汉子显然很受用,咧开嘴傻傻的笑了笑,兴高采烈地进了屋,也不再去理会与此处格格不入地男人。
凌雪玫的小动作自然逃不过任时然的眼睛,他眸光一凝,突然开口,“家里知道吗?”
凌雪玫自然知道他话中的意思,忍无可忍,出口反击,“我们家的事情,就不劳您费心了。”
这人居然还敢和她提“家里”?
谁跟他一个家?
任时然没有在意她的牙尖嘴利,也看得出女人已经收敛起浑身的锋芒,转化为一根根的软钉子向外。
继续说道,“你有男朋友了,为什么还要与他们纠缠?”
凌雪玫被他这话问的莫名其妙,皱了皱眉,反问道,“你在说什么?”
任时然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因为此时的凌雪玫不似作假。
“你不知道?”
只见对面的女人摇了摇头,以疑惑地目光回之。
任时然轻笑,用手指了指隔壁屋。
“你知道那里面住的谁吗?”
女人摇了摇头。
说来也是奇怪,她住进来两个月了,从未见过隔壁有人出入,她一直以为没人呢?
如今看来,另有隐情啊。
“厉华池住你隔壁,两个月了。”
“就在你搬进来后的第二天。”
他淡淡补充道。
凌雪玫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但也仅此而已。
她早就猜到这些人不会这么快放弃。
“哦。”她平静的应了声。
任时然见她神色淡淡,不知怎么的,突然很想看她变脸的样子,继续说道。
“还有你下班后,小区楼下,经常停了两辆车,一台是傅寒深的,一辆是陆景云的。陆景云几乎每天都留到深夜才走,你说这是为什么?”
凌雪玫脸上的惊讶更甚,但是却没有其余的情绪,依旧淡淡地点头。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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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奇怪?”任时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效果,也不恼,只是看着她。
“他们有手有脚,去哪里我管不了也不想管。”
她淡淡说出这句话,一点也不像当年那个各种威胁几人不得与白梦雪在一起的骄纵小公主了。
“媳妇,吃饭啦~”屋内传来那道独属于粗犷汉子的嗓音。
任时然眸子闪了闪,终于没有在说什么,只是看了她一眼,“小心白梦雪。”
然后转身离开。
临走前,他似乎透过门缝看到了屋内忙碌的汉子,想到刚才那声有些刺耳的“媳妇”。
不知为何,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是还是快步入了电梯离开。
白梦雪找过他,在陆景云三人与她断绝关系后。
她是他唯一的希望。
可是,她凭什么认为他会帮她?
一个玩意而已,还把自己当盘菜了。他当年看中的只不过是她背后隐藏的势力,后来目的达成,他也无需在借助三人的力量,白梦雪在他这儿自然可有可无。
只不过任家在他接手以后有迁回国内的打算,强龙不压地头蛇,他也想靠白梦雪维持下三人关系罢了。
现如今白梦雪与他们断绝断绝关系,那在他这儿,自然没了利用价值。
想起那日在他的办公室内,他让白梦雪离开对方那不可置信的眼神就想笑,情分?
他和她有个屁的情分。
一个公共情妇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他可不是那三个毛头小子,几句情话就被哄得团团转。
只是想到那女人找上自己,一是为了哭诉自己被抛弃了想要钱,二是为了想要和自己联手对付凌雪玫。
他这才知道,他的外甥女居然回来了,还居然有这样的手段做成了她当年都没做到的事情。
鬼使神差的让人找到了她的地址,还查到了三人最近奇怪的举动。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如今的她,跟变了个人似的。
他原本以为是她使了什么手段令三人回心转意,然而方才的一切,彻底打破了她的认知。
那个粗犷的汉子,这间狭小的房子,资料上三人不合常理的举动,都比不上他亲眼所见,那个面色平静、心如止水的女人。
她只是瘦了,面色有些发黄,他还不至于认错人
所以即便方才在她面前面色如常,但是内心到底还是起了波澜。
下了楼,意外遇到了正在准备上楼的厉华池,他眉毛一挑,看向了对方。
厉华池在看清后脸马上冷了下来,“你来这里做什么?”
任时然没有说话,准备走过去,却被人一把拽住,“你不要来打扰她。”
任时然回过头,神色如常,讽刺一笑。
“我来看我外甥女,光明正大。不像某些鼠辈,只敢偷偷摸摸住人家隔壁从不敢露面。”
却没想话音未落,迎面就是对面之人蛮横的一拳。
他一时不查居然没有挡下,顿时只觉得脸颊一片火辣辣地疼痛。
“你特么发什么疯?”
谁知厉华池看都不看他,直接进电梯上了楼。
任时然暗道一声晦气,想要转身离开,却在眼尾余光处扫到不远处有两个鬼鬼祟祟的人。
甚至还能听到他们的只言片语。
“是在这里吧?”
“那个女人叫我们跟着他就能找到目标。”
“那边都准备好了吗?”
剩下的太远任时然没有听清,但是联想到这两人是跟着厉华池而来的,他想到今日来此的目的,眸光一凝。
他停下了正欲离开的脚步,而是回到不远处的车上,等待着什么。
时间并没有过去多久,他看到那两人的精神突然为之一振,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看到了凌雪玫和那个粗犷的汉子一起手拉着手走了出来,边走边说笑。
许是午间的阳光有些刺眼,他居然觉得这一幕有些不舒服。
两人走出来不久后,那鬼鬼祟祟的两人也跟了上去,任时然正欲跟上时,却发现楼内又走出了一人。
身材高大,气宇轩昂,戴着口罩与帽子,还戴了个棒球帽,遮住了大半的容颜,但是任时然一眼就认出来此人是谁。
嘲讽地勾了勾嘴角,跟在了此人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