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欢:“让你舅舅给你换个新的松紧带。”
按理来说,廖敛这么瘦,裤腰是怎么抻松的?
廖敛:“他做不了针线。”
桂欢:“不会?”
廖敛似乎不知道怎么说,顿了下道:“他一穿针,就斗鸡眼,线怎么也穿不进去。”
桂欢:“……”
裤腰松了这事对廖敛来说不是什么大事,他探出头,鼻尖轻嗅,桂欢赶紧往后退了一步,廖敛一点没想过退后,大咧咧地蹭着桂欢慢悠悠地转了一圈,舔了舔嘴唇道:“你吃肉了?”
他的瞳仁大而清澈,长长的睫毛缓缓地眨了眨,又舔了舔嘴唇。
桂欢:她为什么总能从廖敛身上看到了动物的影子?
“吃了两个包子。”
廖敛:“我也爱吃包子,不过不爱吃皮。”
桂欢:……看出来了。
“你今天干什么去了?”
桂欢:“办点事。”
廖敛一点不见外地道:“什么事?”
桂欢:“去了一趟社区,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家了。”
廖敛接过光仔手里的书包,拿起作业本,跟了上去:“我也回家。”
光仔狗腿地道:“廖哥,慢点走,明天学校见啊!”
待廖敛走远,王三饼呸了一口道:“还廖哥,一毛钱啊,你骨气都没了?”
光仔:“今天一毛钱,一个月不就三块钱了吗?”
“你以为他冤大头啊,能天天给你?”
光仔无所谓地道:“几天给一次也行啊,哪能天天捡钱。”
不用抢,也不用吓唬人,就打打扇子,叫一句哥而已,不要太安逸。
王三饼:“……你,不思进取!”
光仔:“我妈昨天还夸我懂事了。”
生平第一次,光仔拿着写好的作业本回家,他妈还吓了一跳,念叨着放假要带他去看看大仙。
王三饼:“你可别忘了,这小子可不给南哥面子,你想跟着南哥混,现在又捧廖敛,以后两头都不是人!”
光仔确实一直都想攀南哥,可王三饼总不给他介绍。
光仔挠了挠鼻子,道:“你还跟着南哥混呢,现在不也帮廖哥写作业吗?再说了,廖哥也不一定打不过南哥。”
南哥有多勇猛,光仔没见识过,但廖敛的骁勇,他可是切身体会过的,还当过一次“人肉坐垫”。
王三饼:“……”
他也在想,南哥那天丢了那么大的面子,现在怎么还不来找回场子呢?
莫非……他也不想惹廖敛?
王三饼还记得廖敛咬南哥大腿的那个画面,太惨烈了,要不是有大大泡泡糖隔着,南哥这辈子都不能穿短裤了……少一块肉,得多磕碜啊。
想到这,王三饼打了个激灵,抬腿就往前走。
光仔:“你等等我,不对,三饼,你家不在那个方向啊。”
王三饼头也不回地道:“我去买扇子!”
要论捧臭脚,他王三饼就没服过谁!
桂欢和廖敛前后脚进了楼道,廖敛上楼梯从来不是一步一台阶,长腿一迈就是三阶,他个子要是再高点,桂欢觉得他能两步爬完一层楼……
廖敛爬上去了也不继续冲,双脚站定,低头看桂欢,等桂欢快到了,他就再飞快地爬一层,重复看桂欢的步骤。
桂欢有种莫名的既视感,仿佛她养了一个宠物,刚遛完回家,宠物飞快地爬上去,然后乖乖地等她爬上来。
桂欢:“……你可以不用等我。”
廖敛舔了舔手心,抹了一把脸,无所谓地道:“我不着急。”
桂欢沉默数秒,掏出了手帕,递给他道:“用这个擦脸,别总用……口水。”
廖敛接过手帕,先是闻了闻,刚要说什么,桂欢就道:“今天没擦汗。”
廖敛看了看她,道:“你一直揣兜里?有股你的味。”
桂欢:她的味,是什么味?
廖敛抖开手帕,铺在了脸上,站在那就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