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欢:“鱼干?”
廖敛:“活鱼。”
桂欢不由得心?想:飞机让带活鱼吗?当行李托运?
“你坐飞机去??”
廖敛眨了眨眼睛:“天禧带我飞过去?,他认识路。”
桂欢:……这句话怎么这么怪呢?坐飞机还用得着记路吗?飞机要?飞哪儿,都是?订好的路线才?对。也许是?天禧……不,廖敛舅舅认识从机场出来以后的路?
桂欢:“你多带点防寒的衣服,一开始去?肯定不习惯那边的气候,注意点身?体,生病了就赶紧吃药,别盲目自?信。”
小孩感冒发烧很容易烧成肺炎,要?是?不好好治疗,留下病根就不好了。
廖敛很认真?地听,忽然,他的耳朵动了动,随即轻轻抽动了两下鼻尖。
桂欢嗅了嗅自?己?:“有味道?”
她身?上并没有汗味,屋子的窗户开着,房间里也没有异味。
廖敛起身?穿好鞋,走到了桂欢面前,他比桂欢矮一些,才?到她的肩膀。
桂欢正想着他要?干什么,就见廖敛脑门贴在了她的胳膊上,用力蹭了蹭。
桂欢:“眼睛不舒服?”
廖敛有时候就像个小孩子一样,总喜欢往别人身?上蹭,类似于撒娇,但表情又?太过冷淡,桂欢只?能将他这种行为归结为——毛病。
来回蹭了几下后,廖敛抬起头,晃了晃脑袋,舔着嘴唇说道:“我到了就给?你打?电话。”
桂欢:“好,写信也可以。”
廖敛摇头:“不写信,我想听声音。”
桂欢挑了挑眉,心?想:这孩子不会是?对她有种另类的“雏鸟情节”吧?
毕竟自?己?是?他的第一个好朋友,好邻居,好家教?……
过了几秒钟,廖敛突然道:“那边要?是?太冷,钢笔水和油笔冻住了的话,我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写暑假作业了?”
“……用铅笔,屋子里再冷,温度也不会到零下,不至于写不了作业。”
桂欢:他这点心?眼可真?是?一点都没浪费,全用在偷懒耍滑上了。
屋外, 桂欢妈喊她出来?吃晚饭,桂欢应了?一声,对廖敛道:“……你要不要走正门?”
虽然风险大了?点?, 但还在可操作范围内。
廖敛摇摇头?, 看了?桂欢一眼, 蹭着她的胳膊渡步到窗前,一转眼就翻了?出去。
桂欢趴到窗台边探头?看, 廖敛顺着水管, 非常灵巧地往下爬, 看到别人家晒在窗台的地瓜干, 一点?没见外地抓了?一个塞进?嘴里。
桂欢:“……”
味道似乎不错, 廖敛又抓了?一个,随手往上一抛, 不偏不倚地掉进?了?桂欢的屋里,她的书桌上。
知道这是别人家晾的, 廖敛也没多吃, 往嘴里又塞了?一个后, 嚼着地瓜干, 身手敏捷地爬到了?一楼,抬头?看了?眼桂欢,微微张了?张嘴。
距离太远了?,桂欢没有听到, 廖敛用?极小的声音,发出了?一声:嗷。
待廖敛跑没影了?,桂欢才意识到:大晚上的他不回家, 又跑哪儿?去了??
对于廖敛这种社会未来?“隐患”,学校隐形霸王, 桂欢还真的不担心他的安危。廖敛不属于没事找事的类型,别人不惹他,他也不会去招惹别人。
桂欢直起身子,看向书桌上的地瓜干。
廖敛刚才是手动爬上来?的,又扒着水管子爬了?下去,很?难不怀疑他手上沾满了?灰尘,那么问题来?了?,他抓过的地瓜干能吃吗?
桂欢盯着地瓜干看了?几?秒,拿着它走出屋,来?到了?厨房。
桂欢妈正在盛菜,转头?问道:“洗什么呢?”
桂欢:“地瓜干。”
桂欢妈:“地瓜干那玩意用?水洗了?就不好吃了?。”
“掉地上了?。”
桂欢妈:“那就别吃了?,吃饭,我蒸了?红豆饭。”
桂欢甩了?甩地瓜干上的水,塞进?了?嘴里,说?道:“别人给的。”
地瓜干很?甜,虽然水叽叽了?一点?,但?不影响口感?。
桂欢妈:“……让你扔了?,不是扔嘴里!这孩子,嘴可真壮。”
夜色低垂,乌云遮盖了?月亮,阴云缓慢地流动,罩下一片寂静的阴影,月亮在云层中忽明忽暗,让人看不真切。
小巷里,一个男人左手提着半瓶白酒,东倒西歪地走着。
男人抬头?猛灌了?一口白酒,重重地“哈”出了?一口气?,嘴里小声嘟囔:“都该死,全都该死……”
路过的行人都绕着他走,男人已经两三天没洗澡了?,身上散发出阵阵酸臭味。他肆无忌惮地与别人对视,恶狠狠地咒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