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警官皱着眉头道:“他说是用来打发时间。”
齐警官也不明白,这男的明明是个?大三的学生,还是好学校的,前途一片光明,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
不一会儿,接到消息的许大娘也来了,警察局里很快就热闹了起来。
桂欢估计,凭许大娘的功力,不出三天,整个?天福路都得知道这件事,那个?帽子男,是没法再在?这片呆下去了。
也没人敢让他住了,这就是个?精神病,谁敢跟这样的人做邻居?
廖敛站在?角落,薄唇微微动了动。
屋里太吵杂,桂欢没听清楚他说的话。
同一时间,桂欢感觉上方?一闪。
抬头看去,她又增加了五年的寿命。
桂欢知道许大娘的精力很旺盛, 毕竟每天打几个小时?牌,回家还能?做饭、训老头、怼邻居、再出门遛狗的人可不多。
警察局里闹闹哄哄地吵了半个多小时?,帽子男的家人来了。
打扮非常考究的中年夫妇, 男士戴着一副金丝框眼镜, 白衬衫熨烫得一丝不苟, 女人手里?拿着现在还很少见的外国名牌包,保养得宜, 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阔太太。
两人身后还跟着几个助理, 进?来之后对许大娘等人视若无睹, 直接找警察交涉。
齐警官跟着几人上了搂, 下来时?脸色不太好,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穿西装的男人,齐警官有些别扭地对许大娘道:“对方想要和解, 让您出个赔偿数。”
桂欢一听就明白了,想必帽子男托生了一个好人家, 家里?有父母撑腰。
就是?这父母二人管生不管养, 教出这么一个败类。也许两人也不觉得虐待猫狗是?大事儿, 能?用钱摆平就行。
这种人, 最怕的就是?丢脸面。
许大娘可?不吃这一套,她儿女都大了,有正经工作,还真不差这点钱, 她就要出这口?气!
“和解个屁!给我钱有什么用?我家多多还能?活过来?”
齐警官也不想掺和这事,他看向身后的西装男,意思是?, 您自己?沟通沟通?
西装男走上前,气定神闲地说道:“您好, 我是?周武的代理律师,我姓钱,请容我说明一下情况。您有所?不知,我方当事人从?幼时?起就有精神方面的疾病,关于这点,我们可?以出具相?关证明,代理人的父母也表示,他们对于儿子给您造成的伤害深表歉意,回去之后会严格管教,希望您能?给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许大娘:“精神病怎么了?精神病你?为?什么不关在精神病院里??还让他出来害狗!”
钱律师已经处理过很多次周武的事情了,轻车熟路地开始进?行多方面游说。
内容归纳总结下来为?两点,一是?周武,也就是?帽子男有病,就算你?想追究责任,他也不具备负责任的能?力。
二是?最好拿钱息事宁人,你?好我好大家好,纠缠下去也没有意义。至于狗嘛,就只能?说句节哀顺变了。
许大娘觉得这家人就是?存心的,自家儿子有病,你?就不能?上门看一看他的精神状态?让他一个人在外面晃,那不就是?害人吗!
既然对方能?够出具精神证明,那说明他们是?有备而来,从?法律层面上来说,最好的结果就是?给许大娘一些赔偿了。
一条狗,或者说数条动物的性?命,在冰冷的条例面前,没有一丝价值。
可?桂欢知道,至少在“日行一善”这里?,猫狗的命,也是?命。
不然她不会多那五年的寿命。
最终结果与桂欢料想的差不多,许大娘还是?签了和解书,得到了一笔丰厚的赔偿金。
许大娘签得并不痛快,中间几次停笔,哽咽不止,嘴里?已经把周武全家骂了一百八十?遍。
齐警官全当没听见,丝毫没有制止,在一旁看着天花板,充当木头人。
走完流程,桂欢去找齐警官,询问被解救的动物去向问题。
齐警官也在思考这件事,桂欢就提议,她去社区,宣传一下领养。就是?领养之前,得去宠物医院给动物们看病,这钱希望警察跟周武家里?人商量一下,让他们来掏。
齐警官犹豫道:“他们能?答应?”
桂欢:“您带我去,我来跟他们沟通。”
不掏钱是?不可?能?的,你?们既然喜欢给儿子收拾烂摊子,那就要收拾到底。
齐警官知道桂欢不是?一般小孩,当初吴天顺签离婚协议,桂欢是?怎么忽悠吴天顺的,屋里?的警察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齐警官略微思考了一下,就带桂欢去找周武父母了。
看见齐警官身后的桂欢,周武父母疑惑了一下。
听完齐警官说明来意,周武父母就觉得警察这是?没事找事,流浪猫狗,扔了不就完了吗?
周武母亲强硬地道:“我们已经要赔偿狗钱了,没有义务再?给这些流浪猫狗看病。”
桂欢也不着急,上前一步说道:“您这话我有些不赞同,如果猫狗没有被您儿子抓回去,那他们在野外无论是?生病还是?死亡,都跟您儿子没有一点关系。可?问题就是?这些猫狗是?被您儿子掠回去的,回去之后做了什么,就不用我再?跟您细说了吧?毕竟不是?所?有父母,都喜欢听精神病儿子做的混账事。”
周武母亲闻言皱了皱眉,觉得这女孩子说话夹枪带棒,非常粗鲁。
桂欢:“其实这些猫狗的后续问题,本来就不是?警察和街道的责任,问题源头出在哪儿,大家都知道。你?们家可?能?没有爱护小动物的传统,也没有对周武进?行过这方面的教育,但正常人都知道,不虐杀动物,是?一个人最起码的道德底线,做人都有恻隐之心,可?惜,你?们家没有。”
周武母亲:“你?这小姑娘,怎么还骂人呢?”
桂欢揣着明白装糊涂,问道:“您说,我方才哪一句是?骂人话?哪句话是?凭空捏造的?您说出来,我立马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