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忙完早点回家?。”他说完就挂了?。
没头?没尾的?一通电话,陶婷从耳边拿下手机,双手重新放回键盘上。
过了?会?儿有个本?地的?陌生号码打来电话,以为是推销的?,陶婷摁了?静音,没理。
很快她收到一条短信:您的?外卖帮你?放到公司前台了?,请记得及时取餐。
陶婷皱眉疑惑,还是没管,继续把手头?的?周报写完。
快八点她才收拾东西?准备下班,行政早就走?了?,陶婷瞥到桌子上的?外卖袋,走?过去翻开上面的?小票。
备注的?姓名是陶小姐,手机尾号也是她的?,一份鹅肝寿司和一份鳗鱼饭。
陶婷怔住,才反应过来这是谁给她点的?。
她拎着打包袋坐进车里, 插上钥匙却没立即启动。
删删打打了半分钟,能发出去的还是那四个字,“谢谢徐总”。
没几秒屏幕上就出现了一条新消息, 徐临越问:才下班啊?
陶婷没再回复, 把手机熄屏放到旁边。
天边闷雷作响, 大雨不期而至。
老人家总说?春雨最?珍贵,陶婷看着黑压压的天空,只为前方拥堵的马路感到烦躁。
一次又一次,就算是员工福利, 也不见人人都有。
这种偷偷摸摸或明?目张胆的“偏爱”陶婷承受不起,徐临越表现得越反常,她心?里越晃动不安。
大雨倾盆,狂风席卷而来, 雨水顺着屋檐砸在地上噼里啪啦响。
“临越,柯望,下大雨了,进来吧。”柯芮在屋里喊。
“没事儿姐, 我俩正好赏赏雨。”柯望说?。
徐临越握着酒杯, 低低笑起来, 听说?过有人赏微风细雨, 没见过有人赏狂风暴雨的。
柯芮是她的舅妈, 柯望是柯芮的弟弟,算起来这小子辈分还要?比徐临越高一些,但他从来一口一个“哥”地喊他。
“哥,我就是担心?一个账号单做一个赛道, 做的人会疲,看的人也会疲。”
徐临越摇摇头?, 放下手里的玻璃杯,说?:“网上成?千上万个做自媒体的,看的人不会疲,你怕疲就分平台运营,但每个平台每个账号的内容一定得垂直,沉住气把一个赛道挖深了,做最?好、最?专业的,别想一出是一出,反而分流。”
“嗯。”柯望仔细琢磨着,点点头?,“听你的。”
徐临越已?经数不清这是他这十分钟内第几次拿起手机了,屏幕上干干净净,连条推送都没有。
他捏着手机有一下没一下地在大腿上轻敲,还是没忍住拨了一通电话过去?。
“喂。”
徐临越问:“到家了吗?”
“刚到。”
“嗯,没淋到雨吧?”
“没有。”
听筒里没有声音了,徐临越赶忙又问:“晚饭吃了吗?”
“刚到家,马上吃。”
“哦对。”徐临越抬手蹭了下鼻尖,也不知?道自己紧张个什么。
“徐总。”
徐临越“嗯”完才发现自己的语气有多么急不可耐。
“还有事吗?”
跃动的心?脏又落了回去?,徐临越开口问:“你那‘打工人联盟’里,有做律师的吗?”
“有一个政法大学毕业的,现在在律所,怎么了?你有官司要?打?”
“不是我,帮一个朋友问的。”
“是什么方面的?”
“合同?纠纷。”
“行,我把他联系方式发给您。”
“谢谢。”
“客气了,就怕他级别不够打您朋友的官司。”
徐临越蹙眉,总觉得她话里有话。
“那没事我就挂了。”
“嗯。”再见的再字都没来得及说?完,徐临越就听到“嘟”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