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婷翻了一页纸,繁体字密密麻麻很难读,她尝试着从?头看起。
「我不知坐了多久,又一夜過去了。窗外的霧色天光飄了進來,很快就有人來叩門,我知道是警察,我無動於衷地望著桌角的信封。我是一個瘋了的女人,我是一個殘忍的妻子」
时值四月,天气已?经开始变得闷热,春困席卷了城市,陶婷在咖啡店里待了十分钟,听到?无数声哈欠。
这个月路晓月被安排去首都出差了,她不在,部门里的大小事宜就暂时落在了陶婷头上。
新学期开学,实习生?也走了,陶婷现在一个人打三份工,连owen都说老?板应该给她加工资。
“他也许只会说能者多劳。”陶婷淡淡地回。
“你今天卧蚕化得不错诶。”
陶婷摘下框架眼镜:“是眼袋,昨天四点睡的。”
owen挑眉问:“what’s wrong with you?”
陶婷刚要开口,穿着深色西装的男人出现在会议室门口,所有人恢复正色,等?待着会议开始。
现在的天气最?尴尬,不开空调屋里闷,开了又太?冷。
陶婷把?本子拿到?桌下,偷偷给自己扇风,手边的咖啡杯里只剩下融化了一半的冰块。
“把?窗户打开透透风吧。”徐临越抬头交代?助理,顺便脱下西装外套搭在椅背上。
“继续。”
陶婷借着看投影屏幕,偷偷往主?位上瞥了一眼。
白色衬衫上别?着的袖扣只有指甲盖大小,一般人根本不会注意到?,但她的呼吸一下子收紧,心虚地用手半遮住脸。
别?人要是知道他穿得那么严肃板正,手腕上的袖扣却是两个可爱的小机器人,估计会笑死他。
她心不在焉起来,加上昨晚睡眠不足,注意力怎么都集中?不了。
“中?场休息五分钟吧,我正好有个电话要接一下。”
陶婷起身对旁边的owen说:“我去倒杯水啊,渴死我了。”
文森端着杯子进茶水间的时候,陶婷正站在饮水机旁大口灌水。
“嗨。”
“嗨。”陶婷弯腰把?纸杯放到?出水口下,文森手里的黑色马克杯有些眼熟,她没多想,随口问,“杯口都碎了一块还用啊?小心划到?嘴。”
“老?板的。”文森举起杯子给她看,“这还掉漆呢,我也提醒他了,他说他爱用,让我别?管。”
杯子里的水溢了出来流到?手上,陶婷慌忙松开右手,扯开嘴角笑了下,说:“他还挺,勤俭持家的。”
文森嘟囔说:“不知道抽什么疯。”
五月母亲节, 六月购物节,七月还有慕尼黑美妆展,徐临越挨个部门过问工作进度, 事无巨细, 考虑到的没?考虑到的都提醒了他们一遍。
“填写问?卷即可领取新品粉底试用装?那?你?考虑到运费成本了没??还有一共给多少名额?有重复领取的呢?”徐临越拿起手边的水杯, “不如改成线上线下消费满多少就送,限时一周,送完即止。”
“嘶——”
陶婷抬起头,看见捂着嘴角的徐临越, 替他疼又莫名感到一阵心虚,还真被她一语成谶了。
文森抽了几张纸巾递过?去,徐临越擦了擦嘴唇上冒出的血珠,说:“继续。”
陶婷抿着嘴默默低下头, 用手飞快给自己扇了扇风。
等宣布散会?,她是第一个收拾好东西从会?议室里离开?的。
动作快到把徐临越都?看懵了,owen还以?为老板生气了,帮陶婷解释说:“她尿急。”
今天约了徐淮彬一起去医院看李解, 陶婷早上就没?开?车来。
下班的时候天空飘起了丝丝小雨, 徐淮彬打来电话, 说堵在了路上, 让她自己打辆车先过?去吧。
陶婷一只手挡在额头上, 另一只手拿着手机操作,打车app显示前面还有59人在排队。
讨厌的晚高峰,讨厌的大城市,讨厌的下雨天, 陶婷把手机放回口袋里,准备先回写字楼躲躲雨。
旁边的黑色轿车放缓了车速, 听到喇叭声,陶婷停下脚步。
车窗降下,她弯了弯腰,看见车里的人,她喊了声:“徐总。”
徐临越什么都?没?问?,直接说了两个字:“上车。”
陶婷拒绝说:“不用了,我叫车了。”
徐临越作势要解开?安全带下车:“那?我陪你?等。”
“诶。”陶婷出声阻止他,扶着肩包带子绕到另一边上车。
徐临越把抽纸盒递给她,问?:“今天没?开?车啊?”
“嗯。”陶婷擦了擦被雨打湿的头发和衣服,“我要去医院,你?估计不顺路,前面随便找个路口把我放下就行。”
徐临越紧张道?:“生病了?”
“没?有,去看李解。”陶婷怕他不知道?李解是谁,又补充说,“就是lia,他阑尾炎住院了。本来徐淮彬来接我的,他堵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