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起来像黑还是像恶？
十一月中旬，天阴，雨断断续续地下了好几天了。
战少胤神色凝重地从医院离开。
战文华的病情越来越不稳定，这两天几乎没怎么吃东西，疼痛折磨得他几乎没怎么睡上一个好觉。
而身边的人除了无可奈何地看着他痛苦煎熬，什么忙也帮不上。
战少胤本想查出哥哥的死因，让他这个当父亲的走也走得安心一些，但如今看来，怕不是听不到那个时候了。
半个小时前，宋景风打来电话说事情有了进展，战少胤离开医院之后便直接去了警局。
半路上雨又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密密麻麻地落在车前玻璃上，雨刷有规律地晃动着。
路上车来人往，阴雨天并没有影响城市的热闹。
战少胤到办公室找到宋景风的时候，宋景风正在打电话。
战少胤在墙边的沙发上坐下，等着宋景风挂断电话。
宋景风长舒了口气，其实走到战少胤这边坐下：“可算是让我找到一点线索了，这案子查得我都快怀疑人生了。”
“辛苦了。”
宋景风冷哼一声：“别说这些，要不是看在我妹妹的面子上，我才懒得管这些费劲的事。”
战少胤也没和他斗嘴，只是切入正题问：“查到什么了？”
宋景风将手里的一沓资料放在茶几上，说：“走访了很多人，都是当年那家会所的一些工作人员，得到了一个线索，其实也算不上是线索，而是我们一直忽略的一个细节。”
战少胤：“嗯？”
宋景风：“我们已知有人对那辆车动了手脚，才导致了这起事故，我看当初的结案报告显示是汽车刹车片有故障，那么能对刹车片动手脚，那个人必须得有车钥匙才对，我们一直忽略了这个关键点。”
战少胤若有所思说：“能接触到车钥匙的人？”
宋景风点点头：“我在走访中得知，当时这间会所算是档次比较高的，配有不少门童，据我调查得知，当时酒店门童的工作内容有帮客人泊车这一向，所以他们是最有机会对车辆做手脚的人。”
战少胤：“走访过了吗？”
宋景风：“你以为人那么好找啊？当时会所的入职资料早都没了，根本不知道有哪些人在那工作过。”
战少胤：“那你找我来是觉得我能帮上什么忙？”
宋景风笑了笑：“跟聪明人聊天就是不一样哈，是这样的，我听说当时会所里边吧，还是挺乱的，扫黑除恶没现在这么紧，不少地头蛇都在那一片出入，做我们这一行的啊，有时候还就得和这些小混混合作，他们能知道很多我们不知道的消息，所以……”
战少胤：“我看起来像黑还是像恶？”
宋景风：“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就是上回在老四酒吧打架那小子，喊你表哥那个，那天晚上听说在局子里吹嘘来着，十几岁就开始认大哥混日子了，那天来来还跟我们这一个老警员聊得火热，我听那老警员说，他当时没调到这边来得时候，那小子就做过他的线人，所以我想叫你去问问，当时会所的那些门童，有没有他认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