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了床,齐缨也爬起,穿着衣服,不忘问道:“你去做什么?”
“巡山,”
耿知襄也理好衣服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齐缨,”
“……?”
“要是有人要欺负你,你会告诉我的吧。”
这问的莫名其妙,齐缨一愣:“这不是……要看你的么?”
耿知襄不禁又笑,便出去了。
……什么玩意儿。齐缨看着阖上的门口。告诉他?就跟有用似的。
那日他们临下山寨,他问老四额上的伤怎么回事,老四说撞到了,当时耿知襄看她脖子一眼,她觉得他在看那日被老四按在树上划到的伤口。
她才不信自己不说,他就猜不出来是谁。
“还要走哇?”
“那里还有花啊,沉姨。”
沉大娘无奈,在这山腰上摘这半蔫不活的野花摘了这许久,要做什么花环,真是年轻人的世界。可也没法子。
那边哨塔上有人往这边看两眼,也没吆喝什么,照常待着。沉大娘正待再赶上去,便听齐缨压低了声音唤她:“沉姨,沉姨。”
“哎?”
“我要嘘一下,你等我一等,别看啊?”
“成,”随意应着,这野草长得高,蹲下来也不容易看见,但沉大娘还是停下来,过了一会,齐缨攥着几根草和一把花就下来了。
“走吧沉姨,”她说道,“好沉姨,不要告诉别人我到这里来嘘了哦,我要难为情的。”
“好好,沉姨不说。”
确认好了那只火折子收在兜里,齐缨把手指在旁边绢子上擦了又擦,拭掉能感觉到的泥,才抽了出来,笑嘻嘻跟着沉大娘走了。
再晚些时候,应指令去昨夜射灭鬼火的地方搜查的哨塔看守,总算拿着一支箭去报给耿知襄,
“寨主,这是我昨夜射出的箭,确实没别的东西。”
耿知襄想起这事,接过来看,箭尖沾了点泥点,此外也没什么别的痕迹,便点了点头,吩咐鬼火也多留意着些,便去顾别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