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用问为什么?可话说出口,齐缨自己都惊讶于自己平静的语气:“没意思。就是个无聊游戏。”
“但你总能赢。”
“那也表明不了什么。”
“怎会?那足见你聪明伶俐。”
齐缨哼一声:“纸上谈兵的聪明,有什么用?”
他笑出来:“如果只有聪明,却无斗志,确实无用。”
齐缨看着耿知襄,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说这些。看了两眼,便收回来,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我困了,想睡了。”
而雨季到了。
还差一点,泄洪道的意外分叉,或许就能波及寨子南边最密集的那处哨塔堡垒。收拾着去郡城的简单行装,齐缨不知道这些事哪个才能派上用场。但狡兔叁窟的意思,小时候就听娘亲说过,剩下的,就盯着天时地利人和。
细细微雨下的尚不大。下了山,齐缨披着蓑衣,以自己没怎么骑过马为由要自乘一骑,给她的马不想还是匹爱跑的,很快跑在前面,消失在山坡拐角。
这次下山带的人不算多。耿至看向耿知襄,确认道:“要去看看吗?”
然后又小心补充:“免得地滑,要摔。”
“去吧。”
耿至于是驱马,奔出一会儿还不见人,心里暗暗收紧,再拐过一处弯,才见齐缨在前面岔路等着他们。
一日下来,耿知襄带着耿至去郡守官府,留几个山匪充当看守,陪齐缨逛。齐缨便也好好地逛,走来走去脚不沾地,但不管走到哪,不需要太久,拉在后面的看守总能从不同的角度,带着不耐烦的神情再跟上来。
立在窗前,从撑起的窗格往下看。天字一号房,晚上了也灯火辉明,亮堂富丽,是她从未见过的雅致布置。而跟屋里比起来,外面又黑又凉,街道上行人稀疏。
“你可知,郡府守官冯大人也爱好破阵戏,”耿知襄在洗浴,声音从帘幕那边传来,齐缨手指一紧,搭上窗格,“甚至有意办阵戏大会,四面网罗智士前来竞逐。”
“哦。”
想起唯来过这敬仙楼的几次,都是经过门外,在门厅看那个阵戏,而白天看到已经撤掉了。
她默默地阖上窗。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早晨睁开眼,耿知襄正在面前一手撑着脑袋,玩她的头发。想起他昨晚说郡府事务已了,今日陪她逛会就回山寨,齐缨顿觉整个人都有些沉重,本该问问郡府事的细节,也全无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