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怎么保护自己心爱的人,都需要别人教你么?”看着她被一点一点擦拭干净的手指。看着她即便哭过,但却依旧干爽白净的脸颊。他想起小小的伊织。那时候,她也是这么小,但她的手上总带着伤口,不断不断地做着做不完的事,后来又留下了疤痕和茧子。伊织很少哭,因为她知道哭没有用,但她的脸上总是脏脏的,有地上的泥巴、蜘蛛网、厚厚的灰尘、用各种滑稽彩笔画的乌龟。看着五条悟,看着他仔细擦拭梨芽手指的场景,禅院甚尔好像迟迟明白了一些道理。站起来。少年把手放在绳索上,用力将它们扯碎,绳子一节一节掉在地上,他慢吞吞地站起来。听见五条悟说:“还能打么?能打的话就从这里打出去,去见你想见的人。”站起来,从这里站起来,回到伊织姐姐身边去,不要再叫她担心。还能打么?能打的话就从这里打出去,去见你想见的人。随着第一声惨叫响起,震惊咒术界的禅院家之变,横空出世的天与暴君,起源于两个孩子一人一句的……命令。「记录——1■■7年1月京都府京都市椥辻東浦町27号。禅院甚尔重伤二十七位咒术师,潜逃。」“甚尔哥哥这样真的没事吗?”禅院甚尔在前头开路,五条悟带着她慢悠悠跟在后面,听见她的问题,他抬眸看过去。黑发少年拿着从咒具库里抢来的咒具,浑身是血,但脸上满是狂热、兴奋的笑容。“没什么。”五条悟看着这场酣畅淋漓的单方面屠杀,眼底浮现兴奋,下一秒又想到自己现在还不能像他一样肆意战斗,扁扁嘴,语气变得有点遗憾。“那家伙打嗨了。”「补充——1■■7年1月据调查,当日疑有共犯。」距离五条家不远处的一间私宅。禅院甚尔和禅院伊织一起走出大门。他们手牵手,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空,然后一齐回头,远远看向庭院里的两个孩子,慢慢跪下来。“梨芽。”禅院甚尔小声说道。“今年的压岁钱,在我屋子最里面的抽屉里。”他没来得及给她。仆从关闭大门,缓缓遮住这一对跪在地上的少年少女,梨芽没有听清楚甚尔哥哥说的话,跑过去追,但距离有些远,出来的时候,只看见他们的背影。外头白茫茫一片,在风雪交加的夜晚,他们牵手走向长长的雪路,好像永远也不会再分开。她怔怔地看了好一会,直到五条悟来到她的身边。
“哥哥会一直陪着梨芽吗?”她看过来,眼睛倒映着廊下的灯影。“我们也永远都不要分开好不好。”她抱住他,把脑袋埋进他的怀里:“梨芽一天也不要和五条哥哥分开。”五条悟看了她一会,没说话,牵起她的手,带她走回去。这间屋子是五条家的私宅,比不上五条家里的庭院,但也被临时收拾得非常舒适。洗过香香的澡,躺在暖乎乎的被窝里,梨芽窝在哥哥的怀里,眯起眼睛,像是在舒舒服服打呼噜的猫咪。“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哥哥姐姐呢?”还会再见吗?五条悟低头看着她:“长大之后吧。”“哦……那梨芽和哥哥什么时候才会长大?”“很快。”他说。很快究竟是多久呢?梨芽不知道,她迷迷糊糊地数了数手指头,窝在五条哥哥的怀抱里睡着了。春光微霁,冰雪消融,紫藤架上的藤蔓慢慢变成绿色,恢复了旺盛的活力,两个院子里栽满了梨芽喜欢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