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楼暗桩遍布天下,而净生阁不过是其中一脉。
名字虽听起来文雅,可做的却是皮r0u生意
都说软玉温香,媚眼柔情皆是人间极乐,殊不知风流俊雅,芝兰如玉更为g人。这说的便是挥金如土的净生阁。
与一般不同的是,净生阁只做nv子生意,阁内皆是温润清朗、t贴之至的男子,无论是喜欢何种类型,到了净生阁,只会叫人乐不思蜀,流连忘返,所以甚得各家千金夫人的追捧。
在人声鼎沸的正街大道上,一旁是林立喧闹的商铺,人来人往,另一旁的街道却极为宁静,只看到不远处朱门牌匾上篆刻的几个大字——净生阁。
净生阁占地面积极广,正街一侧的镂花石墙远得几乎看不到尽头,墙外周围种着一些竹兰点缀,透过石墙的缝隙,隐隐能够看到墙内jg致典雅的楼宇。
听曾入过阁内的人说,那石墙内里亭台楼阁如云,奇花怪石罗列交错,水榭华庭,溪流瀑布,应有尽有,美人美景,可谓天上人间。
那些听客虽然向往,但想要进入净生阁,要先缴纳白银百两,方能入阁。只这一项,便拦住了大多数人好奇的心。
要知道,那百两白银可是能供普通人家花上几年有余,更遑论交了这些白银,能不能0到那些公子的衣角还要另说。
云绾来到朱门前,门口接待的侍从便热切地迎了上来。
“贵客可是初次前来?小生竟未曾见过。”
云绾点点头,从袖中拿出早已备好的“入阁金”交到那侍从手上。
拿了银钱,侍从也不着急清点,继续得t地询问,“贵客可要小生带路?阁内道路繁杂,稍有不慎恐会迷路。”
这净生阁虽是锦绣楼的暗桩,可明面上也是一家正经做皮r0u生意的,为了不引人注意,云绾便让玄云匿于暗处跟随,只当自己是普通人户家的千金。
“若是有幸得小哥引路,自是好事。”云绾欣然应允,态度和善,倒让那侍从倍感亲近。
“贵客,这边请。”那侍从将手上装着白银的锦袋递给一旁的人,侧身请她入内,“小生单字闵,贵客日后可唤我闵生。”
闵生身着一袭普通的白se长袍,虽是侍从的普通装扮,但打扮得tg净,让人颇生好感。
“闵生。”云绾在他的带引下往前走,闻言重复着他的名字。
他低头应声,一边嘱咐云绾小心道路旁的枝桠,一边询问她的喜好,“不知贵客喜欢何类公子?”
“我初次前来,尚无确切喜好,不如由闵生代为引荐?”她看着身旁的侍从笑道。
“引荐不敢,但子规楼倒是阁内胜地,楼里住着数十位公子,x格各异,不如贵客前去看看?”
云绾欣然应允。
虽不能暴露身份,但净生阁的消息她还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子规楼位于阁内最中心的位置,占地面积极大,依山傍水,风景宜人。
楼内的公子由阁中层层选拔而出,皆是才华横溢,身怀绝技,因此一出世便会被富家千金贵族争相赎买,若是愿意便可从此脱离奴身。阁中数百公子,皆以能入子规楼为荣。
可那子规楼仅有十个位置,除去那些不愿被赎买的公子,剩下的位置每年也仅有零星两三个,他们自然是挤破了头也想要进去。
转过一处不知名的楼宇,那传闻中的子规楼便映入眼帘。
离子规楼尚有一段距离,那闵生却不再继续带路,只向云绾细说了具t路线便要告辞。
“小生突然想起尚有要事,还要劳烦贵客自行前往。”说罢,他朝云绾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云绾心中疑惑,看着那人逐渐远去的背影,摇了摇头向子规楼走去。
路边繁花怪石,令人目不暇接,她也不急,一路走走停停,偶有一些侍从经过,也是神情恭谨,举止得t。
就快要到楼前的时候,一个身影仓皇从一旁的柏树下跑出,似是不小心一般撞在云绾身上。
“抱歉。”
男子身着淡粉se外袍,衣带有些松垮,半敞着领口,隐隐露出x前一片白皙,他微喘着气,似是被什么什么东西吓到一般,神情有些惊慌。
“这位小姐,可否帮我瞧瞧后背有没有什么蚁虫?”
他转身对着云绾,撩起身后披散着的乌发,露出一段脖颈。
云绾对他的出现虽有些莫名,但还是细细看了看他身后的衣物,果真有一个小虫子趴在后面。
她伸手清理,“好了,它被我打掉了。”
男子闻言松了一口气,放下乌发转身对她笑道,“多谢小姐解难。”
云绾表示没有什么,抬脚便想离开。
“小姐可是要去子规楼?”
男子看着她离开的方向,突然出声道,“在下可为小姐带路,全当是谢了刚刚的恩情。”
说罢,不等云绾回复,就跑到她面前热切地说,“在下一番心意,还望小姐莫要拒绝。”
云绾只能点头同意。
路程虽短,可男子一路叽叽喳喳地同她聊天搭话,又或是询问一些问题,为了避免双方尴尬,云绾都草草回答。
等到了门口,那男子依依不舍地同她告别,脸颊微红,羞涩地看着云绾,“在下居于度华阁,小姐若是无事,也可过来看看。”
云绾看着他期待的眼睛,有些不好意思拒绝,便随意点头应下。男子却像是得了什么许诺般,高兴得想要凑到她身侧,又有些拘谨,依依不舍地同她告别,走得一步三回头。
这x子倒是有些像齐瑜……就是略微做作了一些。云绾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中暗暗摇了摇头。
子规楼门口也有迎客的侍从,看到云绾上前,殷切地迎她入楼,“贵客可与哪位公子有约?”
“无。”
“如今有三位公子空闲。”那侍从将她引入大厅前的木牌旁介绍,“贵客想令哪位公子作陪?”
子规楼的大堂中间是一处高台,台上有一些乐师弹唱,大堂旁边设有雅座,坐着一些贵族少nv,身旁皆有公子作陪,有些只是喝酒宴请,一派热闹祥和之气。
也不知那崔浩在在子规楼何处?看来只能靠那玄云暗中查探了……
云绾心不在焉地看着面前的牌匾,随意指了其中的一块,“就他吧。”
却是看也不看,从怀中掏出一片金叶子递给侍从,全当是赏银,“去他房中罢,这堂内过于喧嚣。”
侍从喜笑颜开地接过赏银,忙不迭地吩咐身旁腿脚利索的小厮前去通报,令那公子提前准备,又小心翼翼地虚扶着云绾,“贵客这边请。”
净生阁共有七层,楼层越高,也代表公子的身价越高。
云绾跟着那侍从乘云梯而上,直接来到了第七层。没想到她当时随手一指,竟选了那位身价最高的公子。
刚出云梯,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片浅池荷景,水光潋滟,倒映着周遭的烛光,甚是好看。因着七层只住了一位公子,所以此处并没有大堂那般喧嚣,显得宁静至极,处处也布置得jg致雅洁。
“公子已在屋内静候,小生便不进去了。”身旁的侍从向她行了一礼,转身再次乘云梯而下。
云绾抬步绕过荷花池,朝屋内走去。
房间极大,但又处处jg巧,可见主人品味高雅,不喜凡俗之物。不愧是净生阁排名榜首的公子,瞧这样子竟过得b那些名门贵族还要讲究。
她穿过紫檀雕花cha屏,一眼就看到了那位站在窗户旁远眺的背影。
那公子听到云绾的脚步声,转头朝她看来,眼中一瞬间似有些疑惑闪过,但又迅速消失不见,面se如常。
“清素嫣然颦一顾,世间颜se如尘土。在下顾九,幸得姑娘垂怜。”顾九含笑看着她,口中轻赞,眼神清润,身姿清瘦,一派贤贵文雅之貌,又令人倍感亲切。
“公子谬赞。”云绾笑着回望他,“不及公子仙姿。”
顾九引她入坐一旁的矮桌,置杯倒茶,动作行云流水,极尽细致。
“这是今晨刚上的茶点,说是膳房制的新品,以花入食,也不知和不和姑娘的胃口。”他拿起一旁jg巧的玉叉,小心地挑起一块糕点,放入云绾面前的盘内。
“样子看着甚是别致,想必口感也定不会差。”她尝了一口,舌尖花香逸散,唇齿留香,十分清甜可口,“的确不错。”
“我看公子房中处处皆景,名家画作甚多,想来多有研究?”她抬眉看着眼前的清润公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反正这次本就是来寻那左相,此外并没有什么要事。如今玄云既还未打探到消息,她暂在此处消磨时光也可。
这顾九公子果然不负第一公子的盛名,不仅学识渊博,谈吐得t,待人接物也是亲近细致,给人如沐春风之感。
与他相处,云绾倒觉得极为自在,不知不觉便聊了许多。
顾九也颇有眼力,瞧着她不像来寻欢作乐之辈,便细致照顾着,一番聊下来,心中也不禁钦佩她博文广猎,见识不凡。
“不知我是否有幸为云小姐c琴?”吃罢午膳,云绾依着习惯想要靠在软榻上小憩片刻,刚躺好就看到顾九抱了一架古琴自侧室走出。
“若有琴音相伴,自然求之不得。”云绾欣然应允。
顾九将琴架好,正襟端坐,素手拨弄琴弦。琴音清雅悠扬,不一会儿云绾便沉沉睡去。
待确认云姑娘熟睡后,顾九不再继续弹琴,他起身缓缓走近软榻,保持了一段距离,细细看着那个熟睡的面容。
半晌,他像是终于确认了什么,眸光一闪,嘴角含笑,朝她轻声道,“许久不见,楼主大人。”
在他初入净生阁的时候,曾有幸远远见过那传闻中的锦绣楼主。
那时不过惊鸿一瞥,如今已过经年,不想再次遇见。
可这净生阁本就是锦绣楼的产业,为何她还要佯装客人入内呢?
难不成是要处理什么要事……他想起近日关于阁主的一些传言,低眸沉思。
若真如那传言所说,阁主与左相崔浩g结,这净生阁恐怕不久就要换一幅天地了。
其实也不算是传言,他在净生阁呆了这么久,手里多少会有一些自己的人脉,想要知晓一些密事还是b较容易的。
这种事既然能传出来,想必这阁主必不会就此罢手。
鹿si谁手,还尚未可知。
小憩过后,云绾受顾九邀请与之下棋,刚落下一子就听到了玄云暗中传来的消息。
“线人已在堂内雅阁。”
既然正主已到,云绾便没什么心思再下棋了,她草草放下手中的棋子同顾九告辞。
“今日与公子相谈甚欢,来日若有机会,你我必要再对弈一场。”
顾九起身相送,待至云梯口,他轻声道,“只愿楼主不要波及无辜。”
他说的有些莫名其妙,可云绾却偏偏听懂了。
闻言,云绾回首看他,眼中似有深意,顾九似是下了决心,抬眼看着她,双眸清明蕴含坚定。
待到云绾乘云梯离开后,他才终于松了口气,转身回房。
若是真的能换了阁主,他自然是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