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儿最肖她的生母婉妃,温柔文静,知书达礼,这么些年在后宫从来不争不抢。
娴儿是婉妃一手带大的,因是第一个女儿,所以他也格外疼爱些。
娴儿从小便乖巧懂事,长大后更是端庄持礼,可为诸位兄弟姐妹的榜样。
这样优秀的一个孩子,怎么会生出如此恶毒的心思,用出这般下作的手段呢?
可是,他前些日子才和婉妃提起娴儿的驸马人选,还提过一嘴南离国三皇子,怎的就这么巧,娴儿的大宫女手上就有了南离国的秽药?
想到这里,雍帝的心头拔凉一片。
给娴儿做驸马如何
大公主仿佛是注意到了雍帝的目光,她不经意地抬头,眼里的惊慌和惶恐被雍帝捕捉了个正着。
等她再想收敛神色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雍帝上上下下看了大公主好几眼,似乎难以置信,这是他曾经引以为傲的长女。
大公主瞧见雍帝失望至极的脸色,心头猛地一慌,脱口而出:“父皇?”
雍帝闭了闭眼,忽然淡淡问道:
“娴儿,你觉得谭修撰如何?”
大公主脸上掠过一丝慌乱,随即忍着胆寒开口说道:“父皇,娴儿不懂您的意思。”
雍帝忽然站起身来,看着谭瀚池冷声说道:“谭修撰,抬起头来。”
谭瀚池闻言乖乖抬头。
雍帝勾了勾嘴角,眼底却没有笑意。
“朕的谭爱卿才高八斗,君子如玉,更重要的是年轻有为,胸有城府,可堪大任。”
“如此人才,给娴儿做驸马如何?”
谭修撰眸光微微一闪,瞬息间便明了了雍帝的心思,但他不敢表露出来,立刻“惶恐”地以头叩地,疾声说道:
“圣上,不可啊!”
大公主心中不安,也立刻答道:“父皇,如此人才能留在父皇身边,辅佐父皇,娴儿心中欢喜得很。”
“至于娴儿的婚事,那自然——”
雍帝听到这里,脸上的笑容忽然通通退去,只见他面色铁青,勃然大怒!
“你倒知道朕需要谭修撰这个人才!既然如此,你算计这一圈算是什么!是要将朕身边得用之人全部毁去吗!”
雍帝突然低吼出声,砰的一声,重重将案上的笔筒摔在了大公主脚边。
噼里啪啦,笔筒里的笔甩了一地。
“啊——”
大公主并四个宫女本能地惊叫出声,大公主更是蜷起身子,吓得瑟瑟发抖。
太子没想到雍帝会如此盛怒,开口的时候,脸上的震惊是真真切切的。
“这父皇,您的意思是不,这不可能的!皇妹怎么会拿自己的名誉开玩笑,又怎么拿我们皇家的颜面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