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谭瀚池见状急忙去扶黄培,黄培却借机死死拉住了谭瀚池的手。
他还未开口就先咳出了一口血。
下一刻,黄培压低了声音,颤声道:
“谭谭修撰,圣上前几日或许对今日之局面有所察觉,圣上留下了一旨,在在养心殿!”
“谭修撰,圣上信得过您,老奴也信您,请您速带老奴去取,或可或可扭转此局啊!”
谭瀚池闻言面色猛地一变。
他抬眸四顾,此间局势已然脱离控制,乔大人脱身不得,他在此无足轻重,正好带黄公公离开!
想到这里,谭瀚池急忙将黄培扶了起来。
而此时,雍帝已经冷声而坚定地开口:“来人,将太子给朕拿下!”
“还有萧宏达、乔忠国,通通一起下狱!”
宫中御林军直属雍帝,不管之前发生如何争执,如今雍帝看起来毫无异样,他们自然是要听旨的。
众侍卫面面相觑过后,到底还是抽刀上前!
萧宏达闻言立刻挡在了太子身前。
眼看侍卫团团围来,乔忠国即便答应过娇娇不得出头,此时也只能疾行而上了。
万一这些侍卫间藏着二皇子的人,一旦伤及太子,当真是无法挽回了!
雍帝瞧见这一幕,冷笑一声:“乔爱卿,朕的疑心果然不假啊。”
“萧卿身为太子准岳丈,他今日护着太子,朕还当是情有可原。”
“可你是朕的重臣,如今也向着太子,倒叫朕心寒无比!”
乔忠国看着是非不分、形同傀儡的雍帝,已然心如刀割。
这可是他乔忠国拥护了数十年的圣上啊!
“圣上!”
乔忠国冲着雍帝躬身一拜,双目微红、言辞恳切地说道:
“大丈夫既食君禄,当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而还,而非如臣今日般,耽于朝堂尔虞我诈,日日如履薄冰,忧皇位旁落,惶惶不可终日!”
“当年圣上送臣北征,何其信重,臣感念至今,午夜梦回仍不敢忘啊!”
“圣上,臣当真是只差将这颗心剖给圣上了!”
说到此次,乔忠国也忍不住泪洒当场。
“太子乃圣上嫡子,仁德贤良、并无过失,圣上何以被这北国贼子蛊惑君心,妄议废立,贼子此举,才是篡逆啊!”
“臣乔忠国食君之禄,若不思报国,与禽兽何异!今日便是身死,也要阻止圣上铸下大错!”
“至于圣上所言谋逆,臣乔忠国若有此念,皇天不佑!”
雍帝对上乔忠国发红的眼睛,神色隐有波动,他胸中热气与湿意翻涌,忽而倒退了一步。
当年君臣,也曾契深志同,推心置腹,如鱼得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