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莫千岱失了军心,这战甚至还没开始打,北国就已经先败一半了。
“叛国?”
乔地义撑着下巴,嘴角微挑,轻飘飘说道:
“你们北国内里都烂成什么样子了?这场雍北之战,你们北国注定是要败的,我今日所谋,不过是为了减少彼此的伤亡罢了。”
“你若肯出手,于你们北国王庭那些酒囊饭袋来说,或许是叛国,对寻常百姓和将士们来说,你可是大恩人。”
“项文秋,你是个聪明人,或者说,你白日里决定带着余下兄弟随我回雍朝的时候,心中便早有决断了,不是吗?”
项文秋被说得倒退了一步,面色微白。
都被乔地义说中了。
他今日对着常副将他们嘶喊而出的那句“国要亡”并不是一时愤恨之语,而是那瞬间他已然下定了决心。
乔地义这几日行为如此诡异,他心中早有猜测,乔地义定是在他身上有所求。
莫千岱欺他们至此,他若想护住身边这些誓死追随他,甚至愿意拿性命护着他的兄弟,他们只能往南去,他也只能遂乔地义所愿。
思及此,项文秋的背猛地一弯,在这一刻折断了自己的傲骨。
对方既然早已洞悉他的心思,便不必再拙劣伪装了,这信便是乔地义不说,他也是要写的。
因为老安和老麦还在南营中,而一旦卢修做上万夫长,他们极有可能要受他牵连,甚至步他后尘。
如今,他只有一事不解。
“乔地义,我项某已然成为你的俘虏,今日这信你若用弟兄们的命逼我,我也不得不写,你何必如此以礼相待?”
乔地义听到项文秋同意写信后,眉眼一扬,对上项文秋的眼神时,便淡声说道:
“你我虽立场不同,但我敬你是条汉子。”
项文秋闻言微微一怔,眼里隐有触动,可很快又被苦涩压下了。
这时乔地义已经扬声:“来人,拿纸笔!”
项文秋接过纸笔,神色凝重,根本不必乔地义催促,他已经自己伏案洋洋洒洒写了起来。
乔地义见此嘴角微翘。
他方才还有一句没说的话是:被逼写下的信和真情实感写下的信,哪能一样呢?
攻心攻心,是要学着玩心眼才行啊
人心动
第二日,交城主将大帐。
此时距交城两班人马出发已经过去整整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