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二哥的笔迹没错。”
娇娇深吸一口气,将信封拆开,取出了里头的信纸,有两张。
乔天经和沈元凌都自觉偏了头,不曾窥探信上的内容。
娇娇看得很认真,越读到后面,心中越是吃惊。
沈元白先是对她让乔伯出手,在南城门救下了银珠一事表示了感谢,后又提及了北国王都的形势,说到了丽姬。
沈元白在信上说,丽姬会是制服金裕王的关键人物,而她想要自由,想要出宫。
届时雍军攻入王庭,若遇见一个身怀六甲的女子,身边还跟着四个宫女,能否放她们平安出宫。
娇娇的吃惊正在于此。
沈元白递来这封信,通篇看下来,除了向她道谢,剩下的就是替丽姬盘算。
在后头,沈元白又补充道:
“若说合作,本是互惠互利,但此次雍军攻占北国王庭已成定局,我置身其中,无法给你带来任何利处。”
“如今所谋所求,不过是我自己最后的结局。”
“想来你心善,既知丽姬腹中之子与金裕王无关,对此请求不会有丝毫犹豫。”
“是我卑劣,在最后借你的脸面,许了丽姬一场自由。”
“多说无益,王庭玉朝宫再会。”
娇娇阅完最后一个字,迫不及待去看第二张。
可比起第一张的满满当当,第二张却显得格外的空。
“乔娇娇,你说,‘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究竟是何种滋味?”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想来这世间,你有几分懂我。”
形成闭环
这封信到此,戛然而止。
第一张信纸上的内容条理清晰,第二张就随性多了,瞧着甚至像是临时起意写下的,字迹也更漂浮些。
想来落笔之人写下这几句话的时候,心中也充满了迷茫。
娇娇怔怔望着信纸上的《定风波》,猜测这应该是孟姐姐从前漏给沈元白的诗词之一。
他独独挑出了这一句啊
这一刻,娇娇仿佛透过眼前的信纸,看到了伏案持笔的沈元白。
他说,她有几分懂他。
如果是在“自由”这件事上,或许吧。
在大多数人看来,“自由”太轻飘飘了,甚至透着些不食人间烟火和无病呻吟。
她和沈元白对“自由”的理解和切入点其实不太一样。
她是以旁观者的身份闯入了这个世界,随着与爹爹娘亲他们羁绊渐深,她选择踏入局中,改变身边人的命运。
她想,待所有人的既定命运都被改写,这个“局”也就不攻自破了。
但沈元白从一开始就是局中人,他桀骜又清高,自诩聪明,追求完美。
故而当得知这个世界的真相时,他对自己的存在产生了怀疑,觉得他的人生除了母妃外,还在被其他未知支配和入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