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太师知晓,乔忠国向来是说到做到的。
他整个人晃了晃,实在支撑不住,又坐回了轮椅上。
不待喘一口气,他便把车平锦往前一推,“吾儿在此,愿为乔将军领路。”
车平锦眼眶酸涩,却还是大踏步走了出来,走到了雍军面前。
王庭他是一定要去的,爱女昭华还在其中,生死不明啊
“乔将军,请——”
乔地义见状,先行策马上前,手中银枪紧攥,扬声道:“爹,孩儿来开路!”
当年爹兵临城下,却被太上皇以六道旨意强行召回,心中怎能不遗憾呢?
今日,他便要直捣黄龙,为爹平心中憾事,替圣上一统山河!
吾皇在上
乔地义领着身经百战的乔家军先行上前,路过满脸沧桑的车太师身旁时,他稍稍勒住了缰绳。
车太师抬起头来,望着高头大马上已经享誉天下的少年将军,眼里闪过一抹苦涩。
江山代有才人出,只是这般出挑的少年郎却出现在了雍朝。
乔地义正了色,冲轮椅上的车太师拱了拱手。
过往恩怨难消,但今日车太师肯出面劝降守城军,下令打开城门,又一心为守城兵与城中百姓着想,便当得他这一礼。
车太师见状微微一怔,下一刻,心中酸痛几乎漫溢而出。
这时候乔地义已经策马重新出发,只是过城门之时,他的目光在门上那一簇已经干涸的血花上稍作停留。
门内,众守城兵果然已经将手中长枪放在了地上,此时一个个低着头站在一处,心中屈辱与羞愤难言万一。
但是他们也很清楚,车太师心中的不甘只会比他们更深,大局已定,他们不能辜负车太师为他们争取而来的一线生机。
乔地义始终不曾放松警惕,入了城门,他将手中长枪高举,大喝一声:
“缴械不杀!乔家军,占城门!”
“是!”
身后雍军包抄而上,将所有守城兵围在了其中,乔家军们则快步登上城楼,防止埋伏,扫除隐患。
乔地义接过乔二手中的雍旗,在登上城楼之前,回望了自家父亲一眼。
乔忠国嘴角扬起,眼中隐有泪光,冲乔地义轻轻点了点头。
乔地义见状长吸一口气,一步步踏上北国王都的南城门,来到了城头。
这里还矗立着一面明黄色的北旗,在风中猎猎。
乔地义将雍旗替换至左手,随即右手抽出腰间长刀,毫不犹豫朝北旗重重一劈!
咔——
北旗失去依托,从高高的城楼上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