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我周一拿去还给你。”
晏斯时似是无可无不可地“嗯”了一声。
拉开门,夏漓最后说了句拜拜。
关上车门后,她撑开了伞,再度向着车窗摆了摆手。
那车打了左转灯,起步,开去前方掉了个头。
夏漓紧握着伞柄,就站在路灯下,看着对面车子一驶而过,直到车尾灯消失于黑沉的雨幕之中,她转身往里走。
经过树下,叶片上滴落的雨水敲在头顶雨伞布上,滴滴答答的像一首歌。
回到公寓,夏漓将雨伞撑在阳台上晾晒。
她衝了个热水澡,穿上一身暖和的棉质睡衣,将换下的衣服丢进洗衣机。
回到自己房间,在睡衣外披了件毛衣开衫,拉开书桌前的椅子坐下,从抽屉里拿出日记本。
书包里的笔记本也掏了出来,翻到晏斯时写字的那一页。
她盯着看了好久,从文具袋里拿出尺子,压在装订线附近,将那张纸沿着尺子边沿整齐撕下,裁去多余部分,夹到了今天的日记里。
(再无人知晓的心情也不愿)
「回头想想,我的高中时代未免过于无趣。y少年是那些灰扑扑的年景里,我的忐忑、期待、辗转反侧、患得患失。我所有的光。」
——雪莉酒实验室《经过梦的第九年》
隔天早上,收起晾干的伞,一页一页仔细抚平,折迭得整整齐齐。
夏漓今早自己特意在校外买了早餐,早自习后没跟林清晓她们一块儿去吃,待赶着去食堂的第一波学生离开教室,她拿上伞下楼。
听二十班的人说,他应该是去外教的办公室送剧本去了。
一早上期待见到他的心情,像个充盈的气球,“啪”地一下被戳破。
夏漓有些不甘心,没将伞交给旁人转交,准备再找个时间过来一次。
没一会儿,林清晓从食堂回来,手里拿着花卷和豆浆,在她旁边空位上坐下。
林清晓将吸管插进豆浆杯子里,“聂楚航下下周就要过生日了,你快帮我想想送他什么。”
“他又不是肖宇龙,送书也太敷衍了。”
林清晓吓得赶紧回头去瞧,瞧见空着的座位,伸手打了她一下。
思索片刻后,她还是认真回答道:“钱包、球鞋、背包、腕带、文具袋……”
“背包好像可以。周六你陪我去天星街逛逛?”
“好啊。”
“他生日那天要去唱k,你去吗?”林清晓又说,“我问了徐宁,徐宁说她那天有事。”
“……又唱k啊。”
“也没什么可玩的啊,天气冷得要死,总不能逛公园吧。”
在那个狼人杀、剧本杀、桌游等聚会游戏尚未出现的岁月,高中生聚会,除了去ktv,还真没什么可玩的。
“你需要我去吗?需要我就去。”
“需要需要。”
这时候,门口有人来找林清晓。
是林清晓艺术班的那个叫欧阳婧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