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漓身上的风衣外套明显裹得人不很舒服,他便帮她脱了下来。
看见餐椅椅背上搭了条毛毯,拿过来,抖开给她盖上。
所幸还有两天才停暖气,室内足够温暖,应当不至于感冒。
之后,去厨房烧了壶热水,放在沙发对面的茶几上。
往玻璃杯里先倒了一杯,将其晾着。
他没什么照顾人的经验,独居的经验倒很丰富,一切都是推己及人的考虑。
做完这一切,晏斯时在沙发边沿上坐下,侧低头看着熟睡的人。
伸手,将盖住她额头的碎发拂开。
手指上皮肤的温度与触感,又叫他一顿。
他不清楚自己是在凝视她,还是审视自己。
静默地坐了好久,直至意识到再待下去未免不够礼貌,这才起身。
给徐宁发了条微信,告知她人已经安全送到了,便离开了房间。
晏斯时没意识到自己往回走的脚步很快,呼吸也有几分失于平静。
到了路边,看见车子雨刮器下压了张纸,取下一看,是临停超时的罚单。
上了车,他没所谓地将其往中控台上一扔。
仍有似有若无的香气,清酒与柚子的清冽。
好似薄薄的纤维,沾在了他的衣服上。
他在寂静中目光扫过那已经空掉的副驾,看见一抹白色。
探身去捞。
是她掉落的贝雷帽。
(暗潮涌动的硝烟味)
夏漓这一觉直接睡到次日清晨七点。
那沙发睡得她全身都似被捶打过的酸痛, 稍微动一动,脑袋里神经跳痛。
她撑着爬起来, 去找自己的手机, 最终在搭在椅背上的风衣口袋里发现了。
她正觉得口渴极了,端起来一饮而尽,再看水壶里还有, 又添了一杯。
刷牙时,瞧着镜子里几分蓬乱的头髮, 伸手抓了一把。
渐渐想起昨晚跟晏斯时出去吃饭,被半瓶果酒干趴下的糗事。
最后的记忆, 是她上了晏斯时的车。
洗头洗澡之后,夏漓擦干头髮, 顶着干发帽回到自己房间。
解锁手机, 锁屏弹开后的页面, 微信图标右上角, 缀了一个未读数字为“327”的红点。
她所有的群都设置了免打扰,一般情况下很难出现这么大规模的未读消息。她的第一反应是工作方面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所以有谁为了方便沟通, 或者不如说甩锅更贴切, 于是新拉了一个群。
做好心理准备, 点开微信。
确实有个新群, 但不是工作群。
“老朋友们快来看有人诈尸”。
哪个正经工作群都不会起这么不正经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