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斯时低头看向夏漓,声音清淡却温和,“我送你回去?”
夏漓点头。
她心情糟糕透顶,一刻也不想多待了。
晏斯时抓着她的大衣,她跟在他身后。
那种微妙的被牵引的感觉,让她心潮微微泛起。
到了餐酒吧门口,晏斯时松了手,低头打量她,问道:“冷不冷?”
夏漓摇头。
晏斯时稍顿,伸手,将她抱在臂间的大衣拿了过去,“我帮你拿着。”
“衣服弄脏了……”
“没事。”
晏斯时往衣服上瞥了一眼,那两个脚印很是分明。
便说:“我知道一家很好的干洗店,等会顺道送去就行。”
夏漓点点头。
两人步行往停车场走去。
夏漓这时候才想起来问他:“你怎么会在这儿?”
晏斯时沉默。
就是在这时,夏漓从这沉默里反应过来。
心里有面小鼓,轻敲了一下。
她想,总不会是“偶遇”。
晏斯时知道她在哪儿团建,“偶遇”这借口太拙劣,在他这儿应当是不屑一提。
她突然间便不知道说什么了。
这沉默发酵过后,更有种叫人不知道如何开口的微妙。
一直到前面拐了弯,夏漓鼻腔一痒,打了个小声的喷嚏。
疏疏的风,吹在身上其实并不是太冷。
“冷吗?”晏斯时却出声了。
她摇头,否认的话却不及晏斯时的动作快。
下一瞬,他就将她的外套往她怀里一递,随即脱下自己身上的长风衣,往她背上一盖,再接回了她弄脏的外套,抱在臂间。
这一系列动作,都没让夏漓找到阻止的空隙。
那风衣往下滑,她急忙伸手拽住衣襟。
几乎立即想到了很久之前,和晏斯时逃课的那一晚。
也是这样的风,这样的夜色,这样的沉默。
这样相似的一幕。
她想,她穿过三回他的外套了。
任何事情重复三遍,都应当多了些意义吧。
她突然不敢去看晏斯时。
那外套夏漓没穿上,就这样披着,不自觉地维持着两手抓着衣襟的动作,被那衣服上沾染的气息包围着,一路上心情都有些莫名的失陷感。
“你……你不会冷吗?”夏漓出声。
晏斯时白日穿的那件衬衫外面,多套了一件浅灰色毛衣。
只是那料子看着很薄,总觉得御寒能力堪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