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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那种隐隐未言明的,对与小辈亲近的渴望,让夏漓有两分心酸。

今天晏爷爷全程没提晏斯时父亲的近况,大抵是怕搅扰了他的心情,和这顿饭的氛围。

沉默一霎之后,晏斯时说道:“元宵如果有时间,我们过来吃饭。”

并不是太过热情的语气,也不是多么确切的保证,但晏爷爷已然喜出望外,笑说:“那到时候就等着你们了。”

将两人送上车,门阖上之前,晏爷爷别有深意地说:“你们就隻管过好自己的日子,别的不必操心,有爷爷替你们撑腰。”

车开去好远,夏漓回头去望,晏爷爷几分伛偻的身影仍然站在门口,以目光相送。

[07]

夏漓2019年的生日,是和晏斯时一起在新加坡度过的。同行的还有林清晓与聂楚航。

聂楚航硕博连读毕业,将要入职某国企,从事核能相关的研究,未来能自由出国的机会不多,这一趟算是林清晓和他一同出行的毕业旅行。

四人先在市里打卡了鱼尾狮公园和国立美术馆等景点,之后在夏漓生日当天,乘船前往圣淘沙。

天气极好,热带地区的天空与海洋,有种像是刚刚被剥出来的,新鲜的蓝色。

先玩了环球影城,再去s e a海洋馆。

进门穿过一条蔚蓝透明的水下隧道,隔着玻璃即能看见,水里有一艘巨大的沉船的遗骸。

夏漓抬头仰望的时候,晏斯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指。

她转头看去,那碧蓝色的粼粼的光落在他脸上。

在他们头顶,鲸鲨翩翩游过,自在而孤独。

此刻,她在2016年得知新加坡海底世界歇业时的那份巨大遗憾,终于被一种难以言喻的动容所取代。

就像那艘沉船,一个冒险故事的鲸落。

只不过他们的故事无须展陈,也不用旁人观赏。

傍晚时分,离开圣淘沙。

码头处泊了一艘小型游轮,他们登船的时候,正是日落,云层被染成极其漂亮的玫瑰粉色。

林清晓拉着夏漓,径直往船头走去,“帮我拍几张照!”

夕阳又美又短暂,没一会儿,天色便彻底暗下去,海上暮云中,隻残留一缕熔金的光。

夏漓跟林清晓回到了后方的甲板上,一时怔住——

露天支了一张长桌,铺着白色桌布,桌上布置着洁白的蛋糕与花束,白色玫瑰、芍药与桔梗的组合。

桌上放着一杯一杯的玻璃蜡烛,晏斯时正拿着点蜡器,将其一支一支点燃。

海上来风,他白色衬衫的下摆微微鼓起,那蜡烛的焰光也微微闪烁,映照在他脸上。

夏漓不禁道:“怎么……”

她确信方才上船时,是没有这些布置的。

林清晓笑说:“给你过生日呀。”

所以刚刚她拉着她去拍照,也是“调虎离山”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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