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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此,聂楚航让他一块去吃晚饭时,他没有拒绝。

他很少外食,家里三餐都有阿姨根据他的口味安排。

楚城人喜辣他是知道的,但点菜的时候他在跟聂楚航探讨题目,没有留心究竟点了什么,待上菜以后才发现无一能够下口。

踌躇着是否再加两个菜时,夏漓却起身去帮所有人拿了水,又添了一道不辣的素菜。

她的出发点或许是因为她自己不能吃辣,但却他们所有人都照顾到了,尤其是正有需求的他。

一种恰到好处的周到。

后来运动会,晏斯时跑完百米决赛之后,恰好在通道里碰见夏漓。

他其实正准备去买水,她递过来时,他很自然就接了,因为她的态度和在餐馆那时候一模一样,一种举手之劳的恰如其分——之所以没有接那些等在终点处的女生递过来的水瓶,因为很清楚那背后附带的意义。

他并不想接受那些意义。

拿了水准备回教室,想起手机在王琛那儿,折返时却发现夏漓靠着墙壁蹲了下来,抱膝姿势,她神情看似有些不舒服。

算来她之前“照顾”他多次,因此他也很自然地关心起她的状况,得知她只是冷,就丢了运动外套给她。

运动会这样吵闹的场合,实则让晏斯时很烦躁,但国际班拢共就那些人,体育委员的一再恳求,让他无法拒绝。

他的性格是这样,答应过的事情都会全力以赴,最后100米和800米拿了金牌,跳高和接力赛拿了银牌。

接力结束以后,他没参加颁奖仪式,自己先回教室。

晚上学校安排看露天电影,他没兴趣,收拾东西准备走的时候,却被过来接女儿回家的陶诗悦的妈妈拦住。

晏斯时并不讨厌陶诗悦,她虽然性格有些骄矜,但还算直爽,打起交道来不算费力。

他厌烦的是她背后一系列附带的人情往来,厌烦总有人拐弯抹角打听霍青宜的状况。

那些窥探只是一次一次提醒,他和霍青宜陷在这困局中的无能为力。

晏斯时由来不是一个叛逆的人,因为精神内核足够稳定,不需要通过某种对抗来彰显自己。

那种刻意宣示自己与众不同的“叛逆”,在他看来其实很无聊。

而这一阵他实在过分迷茫而苦闷,像是陷在四面八方都是穷途的茫茫大雾之中,因此开始将这些苦闷诉诸于某些外力,虽然尝试过以后,客观评估,收效甚微。

譬如香烟。他很清楚不是因为尼古丁,而是这个行为本身,能让他的无力感藉由愤怒宣泄出来。

就在他摸了摸口袋,发现打火机不见了的时候,夏漓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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