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寒慢下进班级的脚步,想听他的回复。
温礼亭慢悠悠道:“我和她不认识啊。”
“不认识还和她打招呼?”
“我也不认识同学你,不还是允许你陪着一起走吗?”
女生哑口无言,讪讪地躲到一边,不说话了。
她退场,还有无数前赴后继的女生。
只是今天温礼亭的心情真的不怎么好,但是太阳就算生气了,阳光也是温暖的。
他在吃醋!说不认识就是故意说给小寒听的宝贝们
温礼亭线(五)
温礼亭俯身换鞋,和其他一到家里就把鞋蹬掉的男生不同,他一直秉持着良好的习惯,将鞋带完全解开,第二天穿的时候再重新系好。鞋架上的拖鞋和今晨一样摆放,没有丝毫的变动。家中一片死寂,素白的装潢冰冷而静默。
温礼亭面无表情地将书包脱下,趿着拖鞋走到沙发处,褪下外套。司机的车空调坏了,回来的路上他闷了些汗,里面穿的白色短袖有些发潮,他打算休息到整点再去洗澡。
像是亲眼看见他回来一般,设置定时的录音设备播放了温母的录音。
“礼亭,你已经回来了吧,不要松懈,先去琴房弹四十分钟的钢琴,琴房的收音在一分钟开启,我和你爸虽然不在家,但出差回来一定会按时检查你的练习。乖乖的,儿子,你是我和你爸的骄傲。”
录音结束。
温礼亭望着落地窗外的水泥森林,日落的时候已经过去,外面的天空沉淀成了灰蓝。
他最终还是挪步去了琴房。
心乱的时候,确实需要钢琴。
他的指尖拂过陪伴自己多年的琴键,钢琴呼喊着紧挨他的手指,和他共同演奏一曲完美到挑不出任何差错的雨幕。
温礼亭一如既往热爱他的钢琴,他这一生唯一值得庆幸的一点,就是他刚好也爱弹琴。
他在很久以前,很久,需要跨越将近十年的光阴,想要瞒过父母找一个人。
是一个眼神和他很像的小女孩,被母亲打扮得漂漂亮亮,齐肩的头发梳着公主头,穿着红色格子的连衣裙。
他孤独太久,以为在镜子以外的地方遇见了同类。等到老师要求的练琴时间结束,他立刻跑去老师身边,却发现她不知什么时候走了。
老师笑着问他:“礼亭,你想要找谁啊?”
温礼亭那时便知道脸红,也知道穿堂的风仅扬起她的发丝、普照万物的阳光仅让她一人发亮意味着什么。
他像个小大人一样,两手背在身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