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说话?此刻发觉九耳能言语,绝对算不上惊喜,沉闷依旧压在心头,簌棠的声音还有一丝哑,你也和重明鸟一样察觉到了什么,对么?对,我们快些回去吧。九耳犬顿了顿,我能感受到,他受了很重的伤一句话让簌棠彻底清醒,可不知何时,她竟落了一滴泪。灵力触及那一片灵湖,女声由此进入她耳中,但她的灵力也分明告诉她那儿空无一人。她知道,想去那里的冲动源自原身。可原身不在了,往后是她留在这里生活着。簌棠抿着唇,沉默一瞬,最终牵住九耳犬,走,回去。踏入魔心殿的巍峨大门,一切如常。周围有魔族臣子与护卫与她行礼,但她无暇顾及,用上灵力,瞬息而至寝殿。尊主!寝殿外,风褚满是冷汗,他俯首向簌棠行礼,慌乱异常。簌棠面色也更加严肃了些,出什么事了?风褚面露难色,却不敢隐瞒,忙拱手道:大祭司来过,独身进了寝殿内,随后不久属下便听见了凄厉猫叫簌棠抬眸看寝殿的大门,竟是被下了一层极为严密的禁咒。难怪风褚只能在门外来回踱步。本尊的寝殿,容他设咒?她一时气得有点想发笑,却又笑不出。抬手,双手极快结出繁复印记。但簌棠仍觉不够快,她察觉到里头还有大小数个法阵,一个个化解太慢,干脆一凝神,极强的灵力破空而出,将整座大门摧毁。巨大声响,烟尘弥漫,侍女们缩在角落,跪成一片。这样大的动静,不止寝殿,魔心殿中许多范围也能感受到。黎珩本就在她寝殿的不远处,眼睫微颤,向此处看来。 隐情远古时期,浮桑生于极东之岛。那时万物尚未有灵,一切尽然静谧。因此,他从未感受过孤单,更不可能感受痛苦。他最常做的事便是立于扶桑树上,远眺一望无际的极东海,听见的是鼓鼓海浪声,感受到的是湿咸海潮味。平静,且安逸。与生俱来的灵神,他无需为生存绞尽脑汁,更像是天然的高位者,只需睥睨一切。即便后来,他创造出兽族,也不参与所谓弱肉强食的竞争规则。此刻,是他生来第一次感受到痛。这是一种很神奇,亦很微妙的感触。不似起初来到魔界时,面对簌棠的愤怒情绪。那是身为万兽之祖的纯然使命感,发觉子民被欺压,他不想坐视不管。地界曾都是他的领地。
魔界,亦曾是兽族的天下。不过他无所谓这里是被称作魔界,还是兽界,因为待他恢复灵力后,地界一切仍是他的。只想弄清楚他的子民究竟去了何处,索性留在这里。但此次不同。痛感蔓延全身,不如同于情绪上的感受,这种感触清晰且真实,在皮肉之上,几乎凝成实质化。可又能从实质的痛,重新转为虚无飘渺的情绪。他感到迷茫,愤怒,痛苦,还有许多一时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类似被欺骗的感觉。簌棠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他人口中,她是令兽族式微的罪魁祸首。可他亲眼看到,她对九耳犬关心备至、呵护有加。甚至她还认识句芒,句芒会与和兽族交恶的人交好吗?所谓眼见为实,可她的一切都是伪装?思绪变得沉寂,清晰的痛感让呼吸声变得沉重,理智却由此回拢。此人与他无关。临到此刻,他还算平静,此阵虽难缠,但破解不过是时间问题,无需太久阿浮!清冷女声响起,她的音色微沉,因焦急透出一丝哑。让他无端联想到了雪松香,总是幽冷,细嗅却会有微甜。而比起冷然音色,她的身影总是绚丽,寝殿中无尽的黑被骤然打破,绯艳红裙也似渡了一层夺目的光。她顷刻而至,将他拥进怀里。浮桑从没有过与人亲近的感受,她身上的幽香窜入鼻尖,一下打乱了所有熟悉的气息。他不喜欢,微皱眉,哑声排斥:别碰我。环抱住他的柔软身躯一瞬僵住,还颤了颤。他晓得,簌棠时常抚摸九耳犬。她应当是很喜欢兽毛的温软触感,被他拒绝,估计不大高兴,不过他才不在意头顶传来松口气的声音,原是簌棠正盯着他看,幽幽吐出几个字,还能说话,还好。浮桑:但下一瞬,汹涌的灵力尽数向他体内而来。那股灵力极肆意霸道,如不灭之火,让他甚至怀疑她的灵力是不是取之不竭,好像根本不带心疼的。你清醒了?有哪里疼吗,要和我说哦。她放轻了声音,像哄小孩子。她常用这样的口吻与九耳犬说话,但浮桑也不喜欢,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