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之主。某一只青鸟化身的女子发话了,昔年杀我小妹之仇,今日该做个了结了。簌棠顿了顿。原来,这便是仙族的新借口?你小妹?簌棠冷呵了一声,意有所指,看向祁以遥,你小妹不是好端端站在你身旁么?轮回转世,仇便不算是仇吗?那青鸟怒目而视,音色激动,昔年若非你逼青鸟自戕,她又何须受这轮回之苦?簌棠,你薄情寡义,连相伴多年的好姐妹都不放在眼里少鵹。另一位女子打断了她的话,却是转头看了祁以遥一眼,最终叹息道,多说无益,若此战非要打,便直接上吧。簌棠若有所思。她还记得,昔日草场之前,的确有一只青鸟敌意甚强,另一只却只是旁观,甚至隐有阻止之意。原来这两只青鸟之间也有意见相左。青鸟一族在仙界当真地位崇高,只是寻仇,便能号令这千军万马啊。簌棠冷笑一声,出言讽刺。此言一出,少鵹面色难看。身后的仙族将士们虽然并未窃窃私语,可她心知,此战确实没有足够冠冕堂皇的原因支撑。原本该是有缘由的,可是,那般缘由,被簌棠忽然创办的灵兽号打得烟消云散,视频号的内容不仅在魔界热度很高,她投放三界后,也有许多人闻着名声来观看,甚至不少兽族还主动私信报名,也想要参加帐号。那些什么魔尊与兽族不合、肆意欺辱兽族的谣言,自然也就不攻而破了。可是,仙尊已经等不及了。即便三界皆看着,仙族也等不及再寻一个理由了。多说无益!最终,少鵹也只得如此道。她深呼吸一口气,仿佛正义之极,冠冕堂皇,今日,便是一切了结之时!功过本由胜利者书写,只要此役是天界胜,便如青丘族灭般,知情者都已消失在这世上。魔族本是后生之辈,就算往后有风言风语,也不足撼动仙族地位。魔界,同样会悄然无声消失。 锁灵笼簌棠凝视着大鵹, 余光发散,却看向的是祁以遥。同黎珩一样,从头至尾, 祁以遥未发一言。她不知道祁以遥回去仙界的这段时日, 有没有得知自己的身世。只是见到, 在大鵹挑明的那一刻,祁以遥眼睛也没眨一下。
祁以遥并非如此情绪内敛之人。若有, 也只会是特意掩饰。簌棠没能再多想, 因为对面掌心运术, 已然袭来。这次她不再是同对付黎珩那般孤军奋战, 一抬手, 魔兵纷纷上前, 与仙兵厮杀起来。说是要报仇的两只青鸟, 也不知是能力不足, 还是这本是个借口, 最终甚至没能与簌棠对上。簌棠指尖一划, 灵光自掌心闪过, 长鞭消弭, 换上一柄通体金光的长/枪。身为魔尊, 原身擅长的武器当然不止是鞭。身体好似还有原身的记忆,她枪/尖向前一挑,向仙兵而去,攻破一个又一个列阵, 她身姿清越,锐不可当, 哪怕是几个骁勇的仙将也节节败退。最后,凌冽枪风停在一处。元华, 躲在后头当缩头乌龟算什么?她轻笑了一声。身侧虽然并无任何人身影,灵力的波动却越发强劲。少顷,一浑厚男声如金钟敲响,振聋发聩,在本尊眼中簌棠,你不过一宵小之辈,何足为惧?魔族骁勇善战,却并不那么看重领地之争。因为魔的起源来自于恶欲之泉,比起向外扩张版图,魔族更看重的是极西之境这片土地的存亡。可原身从前仍然时常讨伐仙界,因为她十分清楚于公而言,在三界眼中,魔族至始至终都是个后起之辈,没能得到真正的尊重,她不能让魔族陷入如此被人轻慢的被动地步。于私而言,仙族故意挑拨她与青鸟的关系,大鵹和少鵹屡次来到魔界挑衅,即便后来她忘了,敌意却已刻在了骨子里。仙魔自古不两立。先别当乌龟,再言其他吧。簌棠轻呵一声。长枪/悬空,她双手凝诀,施法的动作干脆利落,繁复阵术顿时自她手间而生。这是某次浮桑使过,她记下学来的现形之阵。人是善于学习的种族,簌棠当然继承了这个优良传统,她施咒的过程中,伴随着元华仙尊震惊之声,你如何会兽族的阵术?她不予回答,刹那间阵成,掌心下压,一个天衣无缝之阵自脚下蔓延,覆盖天际。阵术之下,一切灵力无处遁形,不过一刻,不远处一个人影如波光浮动着,逐渐显出原形。雍容华贵,威仪重重,元华仙尊原是一个中年男子的模样,着一身金白绣服,只端立着,便不怒自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