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无论是她读小学还是小说里写到这种情况,永远都是用的需要拿小刀削的铅笔。但事实上,自动铅笔更耐用,也更方便,且价格并没有高出多少,长期使用甚至更便宜。
这大概就是小说和现实的区别。
“好,没问题。”
想到小时候在福利院也有许多照顾自己的大哥哥和大姐姐,程云珂的心愈发柔软几分,应了下来,心里已经在盘算一定要好好打听下哪家出版社或学校的资料好,看看花钱能不能买到,大不了就多加点,总归她现在也四舍五入是个坐拥百万的小富婆了,不差这点钱。
不想让大丫有心理负担,她又撒了个善意的谎:“姐姐都已经读大学了,家里有很多没做的试卷,放着也是浪费,回头都送给你。”
听她这么说,大丫果然眼前一亮,忙不迭地应了下来:“好!太谢谢漂亮姐姐了!漂亮姐姐人美心更美!”
也不知这丫头是从哪儿学的,彩虹屁一句接着一句,直吹得程云珂都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仙女下凡了。
伴着村民们时不时欢快的哼曲儿和小声,两个年龄相差十岁的小姑娘聊得十分开心。
聊着聊着,突然,不远处的人群躁动起来。
见其他嘉宾都已经凑过去,为了不让自己看起来太不合群,程云珂便也拉着大丫一起过去。
越走近,那种机器卡滞的“得得得”声就越是明显。
只见一辆后面拖箱装满玉米的拖拉机停在地面,周围是一群苦着张脸的村民。
原来是村里前两年好不容易各家一起出钱购买的拖拉机不知怎么坏了,卡在原地动不了,只发动机嗡嗡。
村长两手叉腰,眉头紧紧皱在一块:“老王呢?让他来看看。”
旁边一村民和老王住隔壁,闻言出声:“老王的孙子出生,前天才出发去隔壁镇看孙子,最早也要两天后才能回来。”
“去看孙子?怎么偏忙的时候人不在。”
村长的眉头愈发拧紧。
“老赵亲家公去世,去奔丧了,村里只剩他会修拖拉机。现在满地的玉米都等着运,各家处理完还要卖出去。总不能就这么放在田里,那就不新鲜了,到时候肯定会被压价。”
想到辛辛苦苦种出来的玉米本就卖不了多少钱,还要因为这种突然的意外被砍价,村里人的情绪都有些低落起来。
“怎么就这么不凑巧呢?老王孙子之前不是说过年时候生吗?居然就提前了,偏偏咱们车也坏了。”
“唉,我孙女马上就要参加高考,也不知道考的学校要多少学费才够,听说有的学校是三还是四什么的,一年得要上万块钱呢!我本来就凑不出来,何况现在玉米还要被压价?”
“早出晚归的忙,结果就勉强回个本,这不是白搞吗?”
“我儿子马上娶媳妇了。他媳妇是城里人,知道咱们家穷,没要多少彩礼,我就准备把这次卖玉米的钱都拿去给他们。现在玉米要被压价了,我给儿媳妇的钱就也会变少……她会不会以后都不来咱村里看我这个糟老头子啊。”
…………
越说,村民们就越觉得难过。
学生会为努力了却没能考出好的成绩而难过,打工人会因努力工作累得要死却没赚多少钱崩溃,他们每日起早贪黑地做活就指望农忙后收获的这点钱,怎么能轻松接受这一突然发生的情况?
连大丫这么个才10岁的小孩都抿了抿唇,知道这件事会给大家带来多大的打击。
的确,可以人工搬。但要多少人力,才能比得上车子的速度和运载量?
玉米因不新鲜被压价俨然成了板上钉钉的糟糕事。
见他们都神情无比颓靡,程云珂有些纳闷,忍不住压低声音问大丫:“我之前看过报道,村里的玉米不一般都是晒干脱粒卖给工厂吗?为什么还会讲究新鲜不新鲜的问题?”
大丫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
“前几年我们村也是这样做,不用担心新鲜不新鲜的问题,只是给工厂只能拿到很普通的价格,处理工作也多。直到去年,李伯伯家的哥哥在一家我忘了叫什么名字,总之是做真空吃食的公司上班,走了个内部关系,把公司响应国家号召的扶贫合作名额给了我们村。”
“公司给的价格比工厂高出一倍多,处理起来也简单,我们占了大便宜哩。但他们毕竟是做食品的,李大哥又不是老板,不能连自己饭碗都不要,收到不新鲜的货自然要压价购买并低价出售。”
“这样啊。”程云珂恍然大悟。
回过头,视线落在那辆还在嗡嗡的拖拉机上,她若有所思。
犹豫几秒,终于还是开口:“村长,拖拉机的说明书还在吗?给我看看呗。我以前学过开拖拉机和修车,只要型号和我学的差别不大,就可以试试。”
就在空气都有些灰蒙的沉默之时,这样一道清亮的女声从人群中跃出。
几乎是瞬间,在场所有村民都回过头,眼眸蹭亮地看她。
分明满脸写着“就靠你了!”,嘴上却很保守地让她不要太高估自己地冲动行事。
“你说的是真的吗!”
“女娃,这拖拉机可是我们全村人一起出钱买的,不能乱搞,你千万得确定自己会修啊。不然,如果车子越修越坏,我们让你赔或者不赔都不是太好。”
“就是啊!女娃娃,你真的会修吗?不是在开玩笑吧?”
…………
(捉虫)
为了最大化利用林怡自爆事件的热度, 《锄禾》将原本最后才会出现的直播环节提前。
从第三期开始,也就是程云珂等人按照村长发布的任务,开始下田帮忙做农活开始,直播便悄然开始了。
跟拍摄影师就不用说了, 那是直接轮班的。而无论是女嘉宾们住的张大娘家还是男嘉宾们住的朱公村屋子, 包括他们比较容易常去的地方, 比如院子里, 也都安了不少定机位摄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