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身后的男音憋着闷,拖着尾音,瓮声瓮气的,听起来似已醉至酩酊。
池洛没听出季明轩的声音,眼前的状况让他混乱无比,理智残剩到只剩零星的判断力。
以至于池洛已经腾不出脑袋去想,身后究竟是什么人,而他自己为什么可以在离一个陌生男人这么近的距离下,还能保持清醒。
池洛的后背紧贴着硬邦邦的肌肉,没有衣物的阻隔,触感鲜明。
而被温水漫过的下面
赫然是另一双光裸着的腿。
只看了一眼看得池洛的心立刻凉了半截。
这是一双男性的腿,长到只能蜷曲在浴缸里,隔着温热的水幕,肌肉块垒分明,线条泵张到几近凶恶。
那不是池洛能够抵抗得了的力量。
醇厚的酒气和纯熟的男性的气息在池洛的四周形成密不透风的堡垒。
池洛的脑袋僵硬着,他不敢去看身后的人是什么样,也不敢深想自己昏迷的这段时间究竟遭遇了什么。
小狐狸的眼里蒙着一层白雾,像快要断电的机器人,迟钝又小心地同身后的人拉开距离
直到池洛瞥到浴缸扶手上插着香薰蜡烛的烛台
烛尖的长度足有一寸,足以成为防身的利器
心里有了打算后,池洛的动作慢慢大胆起来
季明轩仰躺在浴缸里,察觉到身前人的动作,他抬起头直直地看着池洛
小狐狸的动作幅度很小,后背突出的肩胛骨像歇息于花枝的白色蝴蝶,形状清晰而美丽,似乎生来就是为了供人亵玩
随着池洛微小的抽离动作,蝴蝶簌簌欲飞。
两人贴合的身体很快被拉开了缝隙,温水迅速钻进缝隙之间
自始至终,池洛都没回过头看季明轩一眼。
楼下街道不知是谁在唱歌。
一首摇滚歌曲被降了调,期期艾艾地传来:
想留不能留才最寂寞,没说完温柔只剩离歌
是一首有关离别的老歌,应景得和眼前在季明轩眼前振翅试图飞走的池洛一样。
你就这么的,想要离开我吗?
季明轩笑容越发凄迷,明明池洛就在自己的眼前,明明他的体温唾手可得,
可季明轩的心都被挖空了,他不敢伸手,他不知道要拿这条小狐狸怎么办。
爱不得,恨不能
他成了长进季明轩生命里的玫瑰,带着刺,一抱就痛。
楼下的《离歌》还在唱着,温凉的声音如泣如诉,像老旧电影的旁白:
心碎前一秒 用力相拥着沉默
用心跳送你心酸离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