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池洛的声音和季明轩的回眸撞在了一处。
男人眼角的雪花还没消融,金尊玉贵的面容被破败的情绪牵扯出触目惊心的红,就像是一头隐忍着狂戾随时要暴走的野兽。
然而这样的表情只维持了片刻,在看到池洛的那一刻,男人慌乱而又笨拙的往后藏自己的情绪,像儿时偷玩泥巴被家长捉了个正着的小孩,在下意识的讨好
“你,你没走?”反应过来自己话中的不妥, 季明轩又立刻改了口,“你在这里?”
“也不是,我的意思是外面雪太大了。”
男人喉结不安地吞咽,在绝对的情绪差面前,男人退化的笨手笨脚,可他看向池洛的眼睛却又出奇的亮。
“我的衣服呢?”池洛打断他。
“让人拿出去烘干了。”季明觉得自己满心的欢喜要冲出天灵盖了,他轩缀了一句解释。“你昨天全身都湿透了,我怕你会感冒”
“季明轩。”池洛站在落地窗前唤男人的名字,窗外亮得和他脸上的白几乎要融成一个整体。
把你娶回家可好?
“适可而止吧!”池洛的目光越过季明轩落在男人摊满了资料的桌上,“我不知道你在背后计划些什么,不管是什么,都是在做无用功,我和你没可——”
“先先吃早饭吧!”季明轩的眼睛里落叶漫天,他自欺欺人到不敢让池洛把话说完,蹩脚地打断话题。
一整个秋的萧瑟交接给冬天,季明轩用那双溶了雪后被落寞浸透的眸子看着池洛,“我去老街买了特色煎饼和小笼包,都还热着。”
男人的领口还敞开着,拉扯间露出了被煎饼烫红的皮肤,像是弱势方的乞求:“他们说你喜欢吃这些不过你要是不想吃也没关系,我让人准备了其他的,一会就会送上来了。”
“雪很大,外面很冷,别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像在生意场上的谈判,男人先抛出诱人的条件动之以情,最后又推算结局晓之以理,步步为营。
无论在哪一方面,季明轩始终是那个擅长布置陷阱的猎人。
初雪天不该不告而别,或许也不适合郑重其事的道别。
“洛洛”季明轩向前一步,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病后初愈,意志力似乎连着身体上的虚弱一同变薄,池洛是听见了铃声才回了点神。
循着声,池洛找到了自己被季明轩放在抽屉里的手机。
而手机旁,赫然放着一盒拆了塑封的方形纸盒。
拼不出英文名,只能看到放大的劲爽,超薄
任谁都知道这是什么。
显然,这不可能是用在他和季明轩之间的,只可能是别人的。
也是,季明轩在那事上需求向来过度,自己当时被折腾成那样,男人还经常嫌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