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景扯了一下唇角,表示并没有被安慰到。
舍迦赶紧转移话题:“仙尊,您这几日都做了什么,我怎么觉得您的精神头比之前好了呢?”
提起这个,流景可就不困了,立刻将自己在非寂身边恢复更快的事说了,问他可知道是怎么回事。
舍迦推测:“会不会是因为他生母是修蛇后代的缘故?所以他也继承了部分疗愈血脉,您在靠近时受其影响,从而快速复原?”
“也可能是因为他蛇胆破了灵力溢出,进而被我占了便宜。”流景跟着分析。
舍迦:“……您这个说法可真是,瞬间感觉帝君不厉害了。”
流景失笑:“开个玩笑,别当真。”
“都什么时候了,您还开玩笑,”舍迦嘟囔一句,又想起流景刚回来时跟自己说的那些话,犹豫片刻道,“虽然不知道帝君为何选择您,但可以确定的是,待在帝君身边有助于您的识海修复,所以您确定还要离开吗?”
流景看向他。
舍迦叹气:“您识海还未恢复,偷袭您的人也没查出是谁,现在出宫不仅要应对冥域那些魔魔鬼鬼,还有可能随时被暗杀,危险程度不比在幽冥宫里低,与其以身犯险,不如先在宫里待着,养好了识海再说。”
流景之前只想赶紧离开,还真把偷袭的人可能在宫外埋伏这件事给忘了,现在舍迦一说,她立刻动摇了:“你说的有点道理,同样是危险,幽冥宫里的危险都在明处,兵来将挡就是,宫外却是未知,难以预料。”
舍迦见她听劝,顿时松了口气,随即又生出新的忧虑:“可你已经逼狸奴起了心誓,若突然又不走了,会不会引起他和帝君的疑心?”
“肯定会疑心,但也不必太过担心,”流景捏住下颌,“根据我和非寂同窗百年的经验来看,他疑心重却好骗,狸奴么……他养的猫,估计跟他差不多的性子,随便糊弄一下就行。”
舍迦心想同窗百年你连人家是狮子是蛇都不知道,到底是谁比较好骗。但这话他是不敢说出口的,只能再三提醒流景要谨慎,可惜流景并不放在心上。
领导太自信,也是让人操心啊!舍迦又是一声叹息,接着想到什么:“对了仙尊,您有没有想过真的跟帝君双修?”
流景一顿。
“您想啊,只是单纯睡个觉,都能抵过自己单独十余日的打坐,若是真的睡一睡,说不定修为突飞猛进,识海十天半个月就恢复如常了。”舍迦头头是道地分析。
天界和冥域不像人间那么多规矩,情1欲一事上更是没什么底线,他刚才会为仙尊的清白伤心,也不是真的在乎什么清白不清白的,而是因为误会她被逼迫了,如果跟非寂双修对身体好的话,他举双手双脚支持仙尊去做。
流景也理解他的意思,但沉默许久还是摇了摇头:“不行。”
“为何不行?”舍迦有些惊讶流景的拒绝,毕竟在他心里,仙尊……好像也不是什么有底线的人啊。
流景看他一眼,突然沧桑了:“他有两根。”
舍迦:“?”
!!!
漫长的沉默之后,舍迦收起兔耳朵,假装一切都没发生过:“那您现在打算做什么,直接告诉狸奴不走了?”
“不急,先等着。”流景懒洋洋席地而躺,闭上眼睛晒太阳。
冥域的阳光是从人间的裂谷中穿过迷雾照来,即便是大晴天,也是白惨惨的没什么温度。流景闭着眼睛,任由微弱的光芒在身上跳跃翻滚,无声为她镀上一层金光。
舍迦看着她圣洁的容貌,源自骨子里的冲动让他想要下跪匍匐,用身和心表达自己对她的臣服……
“饿了,想吃肘子。”流景突然开口,仙气和圣洁刹那被击碎。
舍迦:“……”他为自己的冲动感到羞愧。
为了保留一点仙尊在自己心里的形象,他强行把话题扯回正事上:“您刚才说先等着,是要等什么?”
“等狸奴找来,”流景没有肘子吃,心中无限怅然,“若我留下,他定会问你我的关系,就说是远方亲戚吧。”
“等他找来干嘛?”舍迦追问。
流景一脸高深莫测:“天机不可泄露。”
“其实是你根本没想好该怎么做吧?”舍迦一针见血。
流景:“……”冥域的风水怎么回事,小猫咪小兔子怎么一到这儿全都不可爱了?
翌日一早,狸奴安顿好不利台那边,果然早早来了小破院。
“表姐,你这一走,咱们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我……”舍迦哽咽一声,把一个寒酸的小药瓶塞到流景手里,“我没本事,这么多年都是个杂役,只有这几颗中阶灵药拿得出手,你就都带走吧。”
“不行,我不能要,这些药你自己留着,不必担心我,”流景叹气,顺手抓了抓他不小心冒出来的兔耳朵,“我走之后,你要照顾好自己,若实在混不下去了,就去凡间找我。”
“你收下吧!是我的心意!”舍迦将药推给她。
流景:“我不能要!”
“你收下吧!”
“我不能……”
“你们一个凡人女修一个兔子,是怎么成亲戚的?”狸奴打断二人的推拒,锐利的眼神仿佛看穿一切。
流景和舍迦对视一眼,舍迦负责解释:“事情得从很多很多年前说起,我那恰逢发1情期的兔子爹在人间游历,刚好遇到我少不经事的医修娘,他们两个一见如故干柴烈火,在大王山下的一片草丛里……”
“闭嘴!”狸奴赶紧呵斥。
舍迦顿生委屈:“是你非要问的。”
“狸奴大人就是问问我们是怎么成亲戚的,谁让你把你爹娘洞房的细节也说了,”流景推了舍迦一下,又讨好狸奴,“狸奴大人别生气,没教好弟弟是我的错,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想到流景的言谈举止,狸奴冷笑一声:“你还是别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