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2/2)

政宗实不说话,垂着眼夹菜,政语又问:“难道他会是我妈吗?”

问完,政语愣了一下,放下了筷子,没有食欲。

关于他的妈妈,这是父子二人之间的禁忌话题,像薛定谔的猫,关在匣子里,政语的妈妈便是那样的存在。

感受到儿子的低落,政宗实给政语递了一张餐巾纸,自己擦擦嘴,“吃饱了?叫服务员来结账。”

政语坐着一动没动,政宗实等了一阵,只好自己起身去叫。父子俩习惯性开包厢吃饭,服务员站在外头,政宗实结账之际,政语再次打开手机,给羊咲迅速回了消息:刚刚在吃饭没看到。

政语:吃饭了吗?想不想看电影?

羊咲洗好碗,盯着爸爸把药吃了,收掉散布在家中各个地方的酒瓶子,全是空的,易拉罐捏扁,玻璃瓶装好,打包好一大袋,抱着垃圾袋出了门,回来之后,他才看见政语的信息。

他不知道政语想做什么,毫无波澜地回复他:你还想被打?

政语:不打不相识啊咩咩。

羊咲:没空。

政语没有回羊咲信息了。

羊咲将手机随手丢在床上,又干了一会儿家务,短短三天,地面已经积了一层灰,垃圾桶满了,他爸爸没有丢。

受着伤,羊咲做事做得慢,平日半个小时可以做完,他拖着身子做了一个多钟,一直到十二点,入睡前,羊咲艰难地洗了个澡,拿出药膏,和过去那几日一样,给自己抹药。

家里没开空调,略显闷热,乳白色的药膏涂在腿上便化开了,医生说用量需要大一些,不停按摩揉搓才有效果。

背部他按不到只草草抹一抹,涂多一些,晾在背上,前几天在医院,他会让护士帮忙一下。

腿上的伤他才能格外照顾到,屈起腿,脚踝上挤上一大管。

他还没动手揉,放在手边的手机响了起来。

陌生的一串号码。

“喂。”

“宗实,在忙吗,宗实?”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略显沙哑。

“伯父。我没在工作,在家陪儿子。”政宗实刚说完,坐在沙发上的政语忽然起身,举起手机去了阳台,政宗实望着他的背影,听见电话那头的人说:“小语也有……快二十一岁了吧。”

“嗯,还有半年过生日。”

“噢,噢。”男人感慨道,粗哑的声线,说话已然模糊不清,“都快二十一年了。”

政宗实又看了一眼政语,政语很高,正在阳台左左右右走来走去,手里拿着的还是政宗实放家里当座机用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