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副样子的确有点狼狈,可他就这样就着夜晚的雨声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手机自动开机,季知非迷迷糊糊地把手机拿过来,看了一眼。
风眠:我和傅轶挺好的,他只是喝的有点多而已,现在已经睡了。谢谢关心。
季知非嘴里泛着苦涩,关闭屏幕。
他庆幸自己昨天晚上没有等到苏风眠的消息再睡,否则他大概会真的彻夜难眠。
叶傅轶坦白了自己有个儿子之后的一小段日子里,苏风眠倒对他没那么多要求和期待了,日子过得很安生,甚至让叶傅轶不适应。
唯一让叶傅轶感到难堪的,是苏风眠没有搬回他那儿住。
一直等到苏落崎伤筋动骨一百天,差不多已经好得透透的了,能走能跑的,他也没搬回去。
叶傅轶没有过问,他猜苏风眠还因为自己撒谎而心有芥蒂,所以不敢问。
不过他陪苏风眠的时间稍微多了些,似乎医院的事情没那么忙了。
当然,苏风眠更相信的是,叶傅轶本就没那么那么忙。
他以前各类搪塞,不过是拿医院做幌子,从他骗自己出差之后,苏风眠没有再相信叶傅轶说的一些具有承诺性的话,抑或是不见面的理由。
不相信归不相信,日子还是得照样过,苏风眠也不生气,就当作不知道了。
这几天苏风眠最喜欢的歌,大概就是红遍大江南北的《说谎》,人生已经如此艰难。
有些事的确没必要拆穿,拆穿了只让两个人都难堪。
苏风眠吃过教训,不想再冒险。
如果要过日子,要交往,是不是就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好几个晚上,苏风眠躺在床上睡不着觉,和住在手机里的狐狸狗一句一句地聊天,他都有一种躲开了叶傅轶的怀抱,寻找新伴侣的错觉。
每次有这种错觉,苏风眠就下线了,好友“狐狸狗”永远是最后一个说晚安的人,苏风眠偶尔在第二天早上回复他,偶尔也不作回应。
但狐狸狗几乎是不依不饶的,起初说了定个时间点聊天,现在每天二十四小时都有可能会给苏风眠发消息,甚至超越了叶傅轶发消息的频率。
苏风眠倒不知道他图什么,但自己挺开心。
其实苏风眠每次愉悦地看着狐狸狗的消息,都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不想再和叶傅轶继续了,可转念一想到自己的年纪,又坦然了许多。
不就是找个伴陪着,找谁都一样,找谁都会有矛盾,如果没那么喜欢的人,迟早闹别扭,他不想再折腾。
他时常安慰自己,其实那天叶傅轶也算不上欺骗他,只是隐瞒了一些事情,而这些事情又恰恰好有那么些严重,以至于他不知道如何处理,所以才心生嫌隙。
说白了,他认为自己没那种处理“伴侣离过婚并且还有一个儿子,而永远不能在伴侣儿子前坦白身份”的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