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干呕一次就伴随着止不住的咳嗽声,头也跟随着咳嗽的震动频率被震得发痛。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抬起了头。
镜子里的人看起来格外贵气,剪裁良好的西装,打点得一丝不苟的头发,若是抛开现在骇人的神情,倒也称得上公子一说。只是周燎面容看起来十分憔悴,一双眼睛猩红,眼眶周围还有因呕吐泛出的生理泪水,整个人看起来极其痛苦。
这个时候的他在干什么呢,在等着秦湛回家,等着对方回来做饭,等着对方沉默地给自己吹头发。
他又不合时宜地想起了秦湛。他突然在想,秦湛真的存在过吗,还是只是他幻想出来的人。
外面传来了敲门声,周燎听见外面有人问谁把卫生间大门锁了。
只是他没有慌张,也不予理会,在昏暗暖黄的镜灯前,他突然脱掉了西装外套,随后一颗一颗地解开了衬衫的扣子,灯光在肌肉的沟壑纹理上变成一道道深刻的阴影。
他看见发炎肿胀周围泛红的那一处上闪耀的小钻。
在外面叫人来开门前,周燎看着那里,随后对着镜子咧开了一个极其难看的笑容。
寻找
过年这几天的时间像一晃而过。
周燎大部分时间都在各种商务宴请的酒会上度过,因为两家利益往来,陈羡也一般都在场。
在那之后,陈羡偷偷去找人调了监控,发现周燎是近中午左右候被一个很高大的男人背回来的。陈羡还去问了当天值班的人,只可惜当时进出的业主太多,对方也实在没什么印象,只记得周燎的确是被人背着回来的,也没怎么记着人脸。
监控也并不算特别清晰,对方还带着鸭舌帽和口罩,更是看不清脸,只有身形他看着有些眼熟。
他突然想起之前找伶洋聊天时,对方提到过的对方很高这件事,当时还说和秦湛差不多,陈羡都想不出自己和周燎的交友圈子里还有和秦湛差不多高的了,毕竟他俩一个一八四一个一八六左右都已经算南方里很高的了,剩下那群狐朋狗友也就平均水平。
“周燎现在不爱说话了?”
陈羡正在想事,他爸就从背后拍了拍他,小声地问道。
“没有吧,可能就是单纯不爱这些场合。”
“我瞧着他变了好多,稳重了。”
陈羡没说话,周燎倒不像稳重,更像是在走神。他有好几次和周燎说话都觉得对方开机很慢,思维很滞缓,整个人像心里沉着事,你问他他又什么都不说。
“可能吧。”
陈羡看有人去找周燎说话,他很快端起了酒杯和人谈笑,这么看又像没什么问题。
过了一会儿,等那个人走开,周燎抿了一口酒,又把杯子放在了一边。
“周燎。”
听到有人叫他,周燎回过头看了一眼陈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