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节(1/2)

却不知似他家这般门庭人家,哪个家里没有几个有名美女?

正待说我家都是忠臣义士,法皇一向重用,怎会杀我?便听段景住跳出来插口道:“也说不定捆住他叫他旁观,也未可知。”

源赖信一愣,便听得周通拍手惊叫道:“照呀!你这思路十分可观,我怎么竟没想到!这个白河,能把自己搞过的女子配给孙子,心态想必十分古怪,绝非正常人,他能干出这等丑事,倒也理所当然……”

曹操听他们越说越不成话,连忙高声道:“你听见了吧,明眼人谁不知道这是个败类,你源氏为这等人效死,岂不令门楣蒙羞!对了,他连他亲孙子天皇都宰了,你作战不力没能拦住我等,哪里容你活路?”

“哪尼!”源赖信大吃一惊:“天皇陛下竟然身陨了么?”一边说,一边忍不住回头望去。

却听一声咆哮,屋后拉门被人一脚踹裂,白河法皇手持长刀,大步走到赖信身前,刀指曹操,暴喝道:“你就是所谓天魔王?信口雌黄,含血喷人,为何说老衲杀了天皇?莫非你竟杀了我孙儿?”

曹操摆手,一本正经道:“我一介外国人,乃是应你祖宗天照女神所请,方来扶桑,要逼你还政于天皇,你觉得我有杀他的理由么?”

白河怒道:“你没有理由,难道老衲就有理由杀他了么?光荣,你等一路随行,可见老衲杀了那孩子么?”

哗啦啦啦,五六名阴阳师自后屋涌出,围在了白河法皇身畔,为首一个年纪老迈,缓缓摇头:“赖信君,千万不信听信魔王的妖言,他是为了迷惑你这等忠勇之士。我以贺茂家的名声担保,我们一路赶到此处,根本不曾遇见鸟羽天皇。”

贺茂光荣,乃是贺茂氏当今家主。那贺茂氏则是和安倍氏并列的两大阴阳师家族之一。

源赖信精神一振,大喝道:“魔王果然狡猾,拆穿了谎言,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曹操叹气道:“他孙子和他不是一条心,如今杀了孙子,是要让儿子当天皇,岂能说没有理由?反正说了你又不信,夫复何言?白河法皇,你倒是条好汉,武某没想到你还敢露面。”

白河瞪起小眼睛,暴喝道:“若不是光荣、泰亲苦苦相劝,你攻城的时候,便会在城上看见老衲!安倍泰亲呢?”

樊瑞喝道:“那个术士么?他那微末术法,不值一提,竟敢拦我哥哥去路,已被樊某所杀。”

白河微微一震,怅然道:“十六鬼闹乱天下,平安京血染苍苔!看来泰亲所料,果然不假。能杀死泰亲,也算你有本事。呵呵,老衲从大内里逃到了源家,你等却死追不舍,如今老衲也懒得在逃,我等就在此处分个生死罢了。”

曹操点点头,眼中流露一丝欣赏之色,却又摇头:“白河,你这番举动,不失豪杰之气。可惜你这辈子大约活得太顺了,少经了坎坷。你既做了僧人,便该知世事无常之理,种种逆境,须以大毅力度过,方能有所成就。你堂堂法皇,执掌扶桑,却不知惜身,一味刚强,终究落了下乘。”

说话间不由想起自己当年的对头刘备,一生屡败屡战,真个是百折不挠,终于成就一番事业。论其心智,比起这个看似慷慨激烈,实则浅薄暴躁的法皇,差距实不可以道里计。

白河法皇却是满脸傲然:“上乘下乘,又岂是你能断定?天魔王,废话少多,是非对错,就在刀上论吧!”

说罢叹息道:“可惜我的七支剑被借走,鬼一法眼枉称扶桑剑法第一,连你这厮的命都取不了,他自家丧命还则罢了,却连我的宝剑也丢了。”

克莱娜隐在人后,她被请去杀曹操,却输了赌约投降于人,觉得失了面皮,本不好意思见到白河,如今闻言却是大怒,走出人群,解下背上的七支刀远远掷取,正插在白河脚下,怒道:“此剑还你!我又不是你的属下,为你做事,还被你背后数落,当真是岂有此理!”

白河法皇惊讶盯着克莱娜,这时天光渐亮,隔得虽远些,倒也能看见克莱娜的容颜之美,不由馋道:“啊呀,倒没料到,你的真身竟然是这般美丽女人!可惜,可惜,若是早叫老衲知道,老衲后宫中,必有你一席之地。”

孙安大怒,拔出双剑喝道:“老匹夫,到了如此地步,还敢狂言,今日孙某必将你大卸八块。”

克莱娜左手“鬼切”,右手“蜘蛛切”,双刀一碰,一生清响,喝道:“你切他四块便够了,剩下四块,我亲自来切!这两把刀既然到了我手,正好改个名字,一把白河切,一把法皇切!”

白河弃了手中刀,拔起七支刀在手,狂笑道:“来来来,老衲大好头颅,倒看看究竟落在谁人手中。”

源赖信神色挣扎片刻,终究举刀,拦在白河身前。

曹操见他终不肯弃了白河,也不由叹息,随即放下怜悯心思,喝道:“罢了,既然法皇盛意相邀,我等如何肯违背?杀!”

众人冲过小桥杀去,白河、源赖信大叫一声,并肩杀来,贺茂光荣大喝道:“布阵!以我自家血肉性命为祭,请出天外鬼王,杀光这干妖魔!”

他六人也跃入庭院,怀中摸出不知甚么物事,就在白沙中画了一个血色星阵,五人守护五角,贺茂光荣坐在正中,六人一起念咒,瞬间,许多黑气自那阵法中冒出,一种恐怖的波动随之传出。

樊瑞大惊,高声叫道:“小心那几个术士,他们要用两败俱伤的妖法了。”

白河桀桀笑道:“今日正好大家一起归西!”

贺茂光荣口中念咒,神情痛苦,本来还算健硕的身躯肉眼可见干瘪下去,白河、源赖信两个拼命挥刀,不放众人过去阻止。

那恐怖波动愈发强烈,老曹等知道不妙,正急切间,忽然时迁从放上跃下,将手一抖,锁镰呜的飞出,镰刃钩在贺茂光荣脖子上,那厮神情一变,时迁扯拽铁链,镰刀嗖地飞回,贺茂光荣的头颅高高飞起。

祭品死去,法阵顿时炸开,守护五角的五个阴阳师齐齐吐血惨死,那波动中传来一个不甘的怒吼,随即渐渐消弭。

白河大怒道:“卑鄙啊,你们分明胜券在握,竟还用斥候埋伏……”

话没说完,孙安一剑已拦腰斩过,随即克莱娜双刀狂舞,白河的胳膊、腿脚纷纷落地,最后连脑袋也一并飞出。

“法皇陛下!”源赖信狂嚎一声,将太刀弃下,跪倒在地。曹操正想是否饶他一命,旁边忽然跳出焦挺,一刀刺入心窝。

老曹一愣,叹息一声,源赖信口中吐血,膝行到白河法皇头颅前,跪伏而死。

原本一片雪白的寂寞沙地上,四处都是尸骸、鲜血,却又平添了几分惨绝苍凉。

曹操弯腰提起白河头颅,交给周通提着:“也罢,总算大事已了!我等且去皇宫,看那藤原长实另立天皇!”

一众兄弟听了都露出笑容,昂头挺胸离开了源氏府邸,只留下一家妇孺,在身后大放悲声。

有分教:横扫千军如卷席,城头变幻大王旗。英雄四顾无敌手,霸主一生服诸夷。

天皇宫里老曹贼

回归大内里,满地血迹。

七八个武士迎面走来,手提滴血长刀,满目凶光,大摇大摆,四尺的个头,生生走出了八尺的气势。

看见曹操一行,为首武士鼓起眼珠,大喝道:“什么人的干活!可是白河的余党?”

其余武士一听,都将长刀竖起,似乎一个答不对,便要迎头砍来。

见曹操面色一冷,周通抢上几步,指着脸大骂道:“你们又是哪里钻出的乌龟耗子?敢这般同我哥哥说话?藤原长实呢?”

那个武士听他字正腔圆的汉话,再看几人穿着,瞬间挤出笑脸来:“呀!莫非是天魔王和诸位鬼神大人?小人失礼了,小人乃是最云亲王麾下武士,正在奉命肃清追随白河的乱臣贼子。”

周通大剌剌道:“最云亲王?是不是还有最风亲王?”

那个武士陪笑道:“大人说笑了,堀河上皇只生三子,分别是宗仁亲王、最云亲王、宽晓亲王,其中宗仁亲王登基为鸟羽天皇,宽晓亲王自幼出家,同代中仅仅只有我家最云亲王,并无最风亲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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