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起再抛,叮的一声,飞虎爪竟然不曾掉下!
焦挺大喜,也没想它挂死也未,扯住绳索便攀,果然那虎爪只是虚搭在城垛上,被他一扯即脱,焦挺猝不及防,一个屁蹲坐倒,飞虎爪当头落下,连忙打滚避开……
鲍旭、曹正在他左右七八丈,黑夜中看不清晰,只见远远一道黑影忙乎个不停,那叮叮叮的声音更是络绎不绝,在黑夜里传出老远,都不由暗骂:这厮莫非是个铁匠转世?不然如何叮叮当当,打得一手好铁?
同时下了决定:不等了,老子自己上!
由此可证:铁匠是破坏团队作战的最大内因。
他两个各自拽着绳索往上爬,眼见将要到顶,忽闻头顶一阵脚步传来,有人叫道:“快、快,就是那边传来的声音。”
却是焦挺没完没了打铁,终于唤醒了懈怠的守军。
便见城墙上火光熊熊,十余人挺枪持刀,疾奔焦挺那里去,鲍旭、曹正紧张起来,屏息凝声,死死拽着绳索,悬挂在城墙外侧,安静如鸡。
后世曾有定论,好铁匠必有大心脏。
焦挺堪称这定论的最佳注脚,眼见着守军奔来,他丝毫不加在意,兀自不断调整尝试。
也不知他是故意为之,还是歪打正着,守军注意力全被吸引,鲍旭、曹正倒成了灯下黑,守军们呼啸而过,丝毫不曾留意挂在城垛上的飞虎爪。
叮!
尝试了十余次之后,迟到的手感到来,飞虎抓再次停留在城上。
焦挺拽了一拽,纹丝不动,显然挂得死了,嘿嘿一乐,拽着绳索便往上爬。
这时守军们都已赶到,探头看去,正见一个面无表情的汉子,扯着绳索爬的来劲。
众军都不由震惊:我们这般多人众目睽睽之下,这厮居然还爬个不停,上次见到这么狂的人还是……姥姥的!就没见过这么狂的!
几个持枪的守军,当即伸出长枪往下乱刺。
这若换了旁人,只得溜下去逃命,焦挺却是不能以常理预料,一手捉定绳索,两脚紧紧盘住,空出只右手,背后抽出一口刀,就这么吊在半空,和守军们交起手来。
刀枪相撞,力道反震,他脚下无根,便似个秋千般来回晃荡,兀自还咬着牙,骂骂咧咧去砍人家的枪头。
守军们先震惊,后发怒,最后竟然都笑了起来,争相和他交手,甚至开设赌局。
“快、快把枪给我,我定能刺着这个傻子。”
“老子坐庄,且搏谁个先刺着这厮,老六一赔一,周八一赔二,赵狗儿一赔二十……”
一时之间,城头上充满了快乐的空气——
守军们快乐地开赌、刺焦挺。
焦挺快乐地荡秋千,砍枪头。
鲍旭、曹正快乐地从两侧逼近全无察觉的守军,慢慢取出丧门剑、鬼头刀。
城墙外,焦挺使一招“缠头裹脑”,荡开数支狠狠刺来的长枪,忽然抬头看向一众守军,眼珠子往两边一分,嘿嘿笑道:“你们还刺我?自家都要死了。”
守军们哈哈大笑:“这小子的眼珠倒是灵光,只是脑子太不灵光。”
话音方落,血光已起。
鲍旭恶狠狠扑上来,那口重十五斤的丧门剑,呜的一声怪啸,两个守军齐腰而裂,脸上兀自带着嘻嘻笑意。
曹正一刀劈落,一个守军自肩及胯,遭他劈为两片,尤为难得的是,那刀锋尽是顺着骨头缝儿切下,紧紧贴着脊柱骨,偌大一个人,便似热刀子切猪油一般滑润。
死尸倒地,血浆炸了众军一脸,这些人才明白过来,一个个惊骇欲绝,为首队长摸起胸前号角便要吹响,焦挺咬住刀背,双手扯着绳子一发力,身体直蹿上城头,就空中握刀横荡,队长的头颅和半截号角齐齐飞起。
这正是:心毒谁似操刀鬼,手狠还看丧门神,荡阵从来没面目,平生最爱是杀人!
他这三个好汉,都是精于近身厮杀的,心又毒,手又狠,兵器又犀利,三把刀、一口剑,便是千百人阵中也自能荡,这十几个守军,塞牙缝也还不够,手脚刚刚发热,已自尽数杀绝。
只见得血流满地,十余个守军,倒是化作了六七十块残骸,人均四分五裂。
三个都把头摇:“不痛快、不痛快,待来日去了幽州,只盼能大杀一场。”
当下急忙奔下城,鲍旭一剑,大腿粗的门闩居中而断,三个拉开城门,林冲大笑一声:“兄弟们做得好事业!”手一招,三百虎狼涌入,随林冲直扑县衙。
寂静秋夜,杀声四起,有那反应快的辽国官员,胡乱扯匹马,便奔幽州去,林冲亦不追赶,任他们或是开城门、或是缒城墙,各自奔逃。
曹操城外望见得手,哈哈一笑,却不入城,而是带兵绕过这县子,去幽州来路上,寻了个林木茂密处,藏入其中。
有分教:辽兵南下幽州空,忽有神兵跨海东,漫卷西风菊满地,横推北境气如虹。
西风席卷幽燕地(二)
幽州城中,为首的乃是辽国南京留守、仁圣皇太叔、魏王耶律淳。
其次则是东北路兵马总知、奚王萧干,再次便是辽兴军节度使、南京道镇守耶律大石。
这三个人,尤其后两个,都是才干卓著,堪称豪杰的人物。
然而耶律淳在萧干、耶律大石怂恿下,尽起幽燕辽军二十余万,大举攻略宋土,直到下了雄州,才把出兵的奏折发往西京大同府,报于天祚帝知晓。
这等先斩后奏的行为,于人臣而言,等若把脑袋绑在了裤腰带上,若是大胜,还可说一声事急从权,若是败了,怕不便是滔天之祸。
≈lt;div style=≈ot;text-align:center;≈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