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又带着一干兄弟,杀得平安京一片血色,真个是:
法皇天皇都如狗,总是刀下觳觫材。亲王关白魂魄散,百鬼夜行血染苔。
生生把个稚子立为天皇,又据扶桑皇后藤原璋子床榻,快活勾当数月,方回本国。
及归前,举玉藻前之父藤原长实为关白、摄政,许贯忠任太政大臣,大将军阿里奇为骠骑将军,栾廷玉、孙安为左右近卫大将,以时迁为密忍府都督,把持朝政军权,各路诸侯有敢言不服者,悉数讨平。
大半年后,璋子诞下一子,起名武慕,随后王寅、高玉至彼,替了栾廷玉、孙安、时迁回来。
又过一岁,武慕继天皇位,号忠武天皇,其兄崇德天皇以三岁高龄,晋位上皇。
不久前,孟康跨海传书,携老曹将令,使攻女真。
许贯忠闻之,长笑道:“妙哉,数年苦心造诣,终有用武之地。”
遂尽点新练大军十五万,分为前后六军,跨海征金。
要知此时扶桑国百姓,拢共也不过数百万人,若非许贯忠本事,任谁也难拉出这般大军。
十五万人中,有武士三万余,皆披铁甲,余下十二万足轻,亦有竹甲披挂,兵威之盛,自扶桑有国以来,未曾见也。
数日后,第一批两万余人登陆,许贯忠、阿里奇亲自领军,去抢率宾府。
率宾府者,后世之乌苏里斯克也。
此时乃渤海王国故地,为渤海十五府之一。阿保机灭渤海国后,沿袭旧称,因此地盛产良马,故而重之。
后来金国占据此地,遣兵五百镇守。
许贯中既至,分兵两路,自与阿里奇领五千人,去袭城外马场,其余一万八千余人,由源光国、源光信、源光保三人统帅,攻打城池。
这三个都是北面武士中有名人物,乃是父子兄弟关系,源光国为父,光信、光保为子。
源氏三将得令大喜,得意洋洋来城下搦战,率宾府守将撒离罕登城下望,见城外兵马虽众,高不及腰,便生小觑之心,当即大开城门,所部五百皆乘健马,径直冲阵。
扶桑军中,虽也有数百骑兵,但所骑马匹矮小,见对面战马冲来,先自乱了阵脚,撒粪拉尿,不肯向前。
源光国大怒,领二子及所部武士数百人,慷慨迎击,皆被战马踏成肉泥,余众大溃。
金将撒离罕追击败军,手舞狼牙棒当先纵横,棒下一连砸死百余人,自觉所向无敌,乐得哈哈大笑。
正得意间,忽然有马户来报,道是马场受袭,所养马匹都遭人夺了去。
撒离罕大惊,连忙收拾兵马去救,匆匆赶至马场,迎面扶桑兵都骑高头大马杀出,两面交锋,阿里奇飞马突阵,正遇撒离罕,战不三合,一枪刺撒离罕下马。
双方混战一场,五百金兵悉数战死,扶桑兵亦折了两千余人。
许贯忠歼灭了这支守军,轻取率宾府,计点攻城兵马伤亡,折损四五千人。
阿里奇搔头道:“杀他五百人,自家反折了六七千,这等仗如何打得?”
许贯忠却不以为意,笑道:“皆在吾意料中,兄弟不必忧虑。”
随后扶桑兵马陆续开至,许贯忠依旧分兵六路,令其各往一路征杀。
第一支兵,令他沿海北上,讨伐东海诸部女真。
第二支兵,令他沿安居骨水(乌苏里江)而上,讨伐五国部女真。
第三支兵,令他直捣会宁府,讨伐完颜部女真。
第四支兵,令他直捣黄龙府。
第五支兵,令他直捣辽阳府。
第六支兵,令他沿海南下,讨伐长白山诸部女真。
许贯忠这般用兵,让王寅、高玉大是惊诧。
合则强,分则弱,此乃兵家皆知之理,况且若论单兵战力,扶桑兵马远弱于女真,如此各自为战,伤亡岂不平白大上许多?
许贯忠却自有一番道理,对王寅等人道:“许某如此用兵,考量有二,其一,吾等此番出征,乃是配合武大哥动作,因此时间越快越好,波及范围越大越好,但达目的,何虑伤亡?”
“其二,吾在扶桑两年有余,深知扶桑人之性情,其辈貌若谦恭,暗里野心勃勃,如今势弱尚能服膺,但是天道无常,哪一日他似女真一般起大运时,必为我华夏之患,且让他多死些人,乃是有益无害之举。”
王寅听他说罢,这才晓得许贯忠之着眼处,比战事本身还要更高一层。
六支兵马展开攻伐,沿路战斗,顺利中不失激烈。
顺利自是理所应当,自阿骨打兵发上京以来,一路大战连连,国中精兵猛将,不时征调。
及至近来,又有斜也书至,连国师普风等人一并调走,于是后方愈发空虚,扶桑大军杀至,岂有不顺之理?
那么既然顺利,如何又战得激烈呢?
只因女真乃是奴隶制度,历经十年战事,开疆拓土之余,各家都有许多奴隶,种地开荒,喂牛养马,其中健壮男子亦是不少。
各处守将见军情如火,都将这些奴隶召集起来,许他以军功换自由身,于是聚奴成军,披甲杀敌,亦给扶桑军造成许多杀伤。
如此大战半月,会宁府、黄龙府,皆被打破,杀伤女真各部十余万口,扶桑兵亦折了八九万人。
眼见金国后方已然残破,高丽国忽然出面相助,声称“兄弟邦国,荣辱与共”,发兵三万来救女真,长白山下一战,将征讨长白诸部女真的扶桑军杀得丢盔弃甲,十不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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