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一脚,正中对方胸口。
发生的一切都出乎朱可镇的预料。他被满月的金弹丸打中,心口瞬间猛痛。
虽然有醉仙芝的罐子两重格挡,依旧让他内息急涌,眼前发黑。
窒息带来黑幕似的暗。
他急运清气冲向灵台,视线稍微恢复,入眼就是满月近在咫尺的桃花眼。那双本是情意绵柔的眼睛里满是无情的冷。
朱可镇暗道:坏了!
接着还不及反应,被满月一脚正中胸口。
位置与弹丸落点相同。
巨大的冲力,推着朱可镇向后飞出去,后背狠狠撞在山壁上。
胸口短时间两次受创,他一口血喷出好远,前心贴后背的疼麻了。
戾风疾起,扫起凛得肉疼的寒意。
朱可镇脖子上一凉,贯月剑冰冷的剑锋贴在颈侧,银亮的剑脊上投映出他嘴角挂着的残红。
满月颀长的身形遮了他眼前的日光,居高临下的看他,不再说话。贯月被逐渐增加压力,割着朱可镇的脖子,舔出血来。
朱可镇回不过神。
他早就听说满月和司慎言关系非常一言难尽,纠缠过,也互相捅过刀子,在进退维谷的境地中,他奢望能用醉仙芝挑唆二人反目,看一场热闹。可醉仙芝在纪满月眼里,居然只是一坛子黄汤……
他满脸茫然道:“江湖上人人都想要的东西……你……为什么……”
满月冷哼一声:“老子生平最恨一件事,就是有人在我眼皮子底下威胁我的人,而且……”
他话音顿住了,眼神暗淡下来,本来想用它给日尧解毒,现在……
用不上了。
司慎言心知朱可镇不是纪满月的敌手,便心急如焚地冲到那已经落地摔八瓣儿的醉仙芝近前。
山风吹拂,酒香逸散,带着极淡的药味。
坛底还有极少量的酒浆幸免于难。
司慎言忙从怀里摸出个药瓶,将里面的丸药悉数倒出来,对待瑶台仙液一样,准备把那两口酒倒进瓷瓶里。
刚把摔得惨不忍睹的碎坛子稀世珍宝一样地捧起来,猛然听见“我的人”三个字,手一抖,好悬把那硕果仅存的酒浆也给哆嗦出去。
恶无近刑
现在, 纪满月当然没心思在意司阁主心跳手抖。
他心底满是唏嘘,一边抠字眼儿,一边千万般不愿意相信事情向着最坏的方向发展。
只要一日没回现实, 亲眼看到张日尧的墓碑, 他就一日不信他死了!
只是终归是人, 着急上火时常有, 感性与理智打架也时常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