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他而言,这才是正事。
天色将暮时,主仆二人赶到国尉府附近,寻客栈安身。好巧不巧,同一间客栈,同一间房:正是司慎言喝酒跟满月表露真心的那间。
熟悉的布置,勾起那段用发带把人绑在床头的记忆,对方半装半真、认怂装可怜的模样顿时在司阁主脑海中蹦出来。
他不禁莞尔。
紫元在旁边跟着,觉得最近尊主是不怎么对劲,他完全看不懂这冰山自己发什么癔症。身边再无旁人了,终于忍不住问道:“尊主……是过敏了吗?”
“什么?”司慎言看他。
“戚大哥说尊主心情好,是因为脖子上的红斑,这是什么玄机?”
紫元直接就把戚莫笑给卖了,当然,他自己没意识到。
解释完,还一本正经地问:“这是不是跟尊主之前中的毒有关,影响神志?”
司慎言无言以对。
他这会儿才知道满月在他脖子侧面留了个痕迹,还浑然不知地被属下看了笑话,心里寻思着再见到人怎么“报仇雪恨”,面儿上依旧不动声色,持重道:“无妨,五堂主逗你的,本座只是起了疹子,过几天就消了。”
紫元在这一瞬间觉得尊主是在唬他,单说这件事,他好像更愿意相信戚莫笑。
还待说什么,司慎言看了看天色:“吃点东西休息一会儿,夜里随我去国尉府。”
说完,直接把少年轰出去了。
月朗星稀的夜很冷,街上很早就没人了。
司慎言和紫元身着夜行衣,行在夜幕里,没人能察觉。
但司慎言知道,杜泽成是高手中的高手,二人若是单打独斗,当真说不准谁更胜一筹。于是国尉府院墙的暗影里,司慎言示意紫元稍待。
就这时候,空旷无人的寒夜宽巷中,一阵车马声由远而近。
听声音人数不少。
但步伐整齐划一,像是官军。
果然,片刻就见月影斜洒的巷口,一队人马冲破寒雾。看为首那人的装束,是禁军北卫营都统。
他在国尉府门前带住马匹,示意护军亲兵前去叩门。
时间不早了,国尉府门已经下钥,好一会儿,门房才一脸不耐烦地扯开个门缝。他朦胧的睡意被人扰了,刚想张嘴喷人,晃眼见来人装束,不耐烦又给咽回去了,睁着一双绿豆小眼睛,越过护军亲兵肩头,见到阶下大队人马,绿豆登时瞪成了黄豆。
身为国尉府的门房,他好歹算是见过世面,飞快地定神,出门行礼:“不知是北卫营的将军,失礼恕罪,深夜到访,有何要务?”
护军亲兵还礼:“事急从权,请杜大人开门接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