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其可笑。
唐久猛然愣住了,他顾不得身上旧伤的剧痛,死死盯着前方之人的眼睛:“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对方却根本没在意他的心神巨震,只是没皱了皱眉,不满道:“我给你设计好了升级路线,安排了各路金手指和天之骄女,如此辅助,居然只有这么点气运……”
“朽木不可雕也。”
这一句话里透露出来的意味让人不寒而栗,唐久瞳孔地震,呆愣在了原地。
一直以来,唐久从没怀疑过自己救世之人的身份,现在有人告诉他,一切都是假的。
唐久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口中喃喃:“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假的,我明明是救世之人,命中注定要拯救世界……”
他口中喃喃,在对上对面那人高高俯视他的冰冷的目光后,顿时像被兜头泼了盆凉水。
唐久沉默了。
“这么多容具里,只有你的气运值最低。”
唐久只听到一声轻鄙的嫌弃,在他满满的惊愕和痛苦中,对面那人挥挥手,他陷入了永恒的沉默。
水镜中的人看着唐久毫无声息的倒在地上,一道黑影被强行抽出,又被‘大人’吞进口中。
唐久死了。
死得如此轻而易举。
天外隐隐传来沉闷的天雷轰鸣声,山洞之外,一道道阵法防御不住的闪烁,将主人牢牢庇护在其中,哪怕是天道也无可奈何,只能悻悻的鸣金收兵,散去满天乌云。
“只剩最后一步了。”感受着微薄的气运在体内流转,‘大人’眯了眯眼睛,他谋划了这么久,只差一点点就能得偿所愿,现在所有布局都被破坏……
天道对他虎视眈眈,要不是他早就准备好了阵法和掩饰气息的法宝,他早就被天罚劈死了。
就算如此,他也在这阴暗潮湿的海岛地下呆了五百年,整整五百年!
‘大人’眼中闪过一丝红茫,他已经没有那个耐心,再去布局五百年了,“让所有人都准备好,即刻行动。”
听着‘大人’的这句话,水镜中的人浑身一震,声音隐隐带着激动:“是!大人!”
“这么多年了,大人您终于要完成自己的大业了!”
身为‘大人’世世代代的追随者,水镜中的人浑身发抖,几乎可以想见玄学界在他这一代重现辉煌时的景象!
‘大人’难得笑了一声,说道:“此事过后,全世界都将被我们踩在脚下,关闭的飞升通道会再次打开,世上没有什么能阻挡我了……至于你们,会是新世界的第一批受益者。”
他们两人畅想着未来,谁也没有在意地上唐久的尸体,就如同他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垃圾罢了。
在水镜淡去后,‘大人’随意看了一眼被抽干灵魂的躯壳,他一弹指,唐久的尸体顿时被火焰包围,很快就被焚烧得只剩满地白灰。
一阵风吹过,那些白灰也彻底消失了。
唐久为了抢夺沈妄的身份而无所不用极其,到了最后,却连自己的身份都没保住,就像从未出现在这个世上一样。
另一边,沈妄和顾东亭分别逮捕了白云观的掌门和几个长老,还有玄学协会的一众高层。
那些长老还不知道自己老弟被翻了个底朝天,还在那骂骂咧咧:“沈妄!时砚!你们特殊部门在搞什么鬼!”
“我可是玄学协会的长老,你居然敢这么对我,是不是想引起玄学协会和特殊部门的战争!”
“特殊部门有什么资格抓我们!”
时砚听着这些人叫嚣,他冷笑一声,直接用禁锢灵力的特殊手铐铐住了他们:“我们是特殊部门,隶属于国家机关,你说我有没有资格抓你们。”
那几个长老这才察觉到不对劲,互相对视一眼,哑口无言。
在他们身后,玄学协会的年青一代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见沈妄和顾东亭压着他们的长老向外走去,他们满脸迷茫,六神无主,不由将目光投向了大师兄薄煜。
薄煜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神情中难得有些茫然:“沈哥,长老他们为什么会被带走?”
沈妄看了他一眼,尽量委婉的说道:“那当然是因为他们违法犯罪了啊。”
时砚嘴角抽了抽,明明是对头,他都忍不住怜悯这些玄学协会的弟子了。
沈妄眼神无辜:总比直接告诉他们,这些长老通敌叛国,整个玄学协会都是个贼窝来得好吧。
这次行动引起了整个玄学界的巨大地震,没过几分钟,大批玄学界掌门和长老被带走的消息就传到了所有人耳中。
此时他们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尤其是自家掌门或长老被带走的弟子们,简直是人心惶惶。
“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所有人都迷惑不解。
时砚无奈,还得抽出一个人去安抚那些弟子们,他摇摇头:“只能说,还说玄学界的年轻一代没有被彻底污染……”
时砚一转头,却见沈妄脸色难看极了,他一惊:“沈哥?”
沈妄搓了搓手指,只见他白皙的指尖捻开一抹符灰:“唐久,死了。”
这话一出,时砚和周围的人都是一愣,他们倒不是为唐久感到伤心,而是疑惑:“仙山那些人不是说他是救世主吗?怎么这么轻易就死了?”
沈妄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他很确定,虽然唐久的伤势很严重,但只是让他修为全无,十分痛苦而已,根本不会危及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