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看你黑发的样子。」许湘伶又说。
「等你把头发留长的时候。」
这句话在我耳里听起来没什麽,毕竟许湘伶的头发从高一到现在都维持在肩膀以上的长度,感觉没有要留长的迹象。
好像没有特别问她原因,毕竟我也是不太会换发型的人,而且从认识她以来就是短发了,自然不以为意,听蒋商这麽一说,忽然有点好奇她长发的样子。
但是许湘伶听到蒋商的话语後反应却很大,她面红而赤的瞪着蒋商,却什麽话都没说,下一秒直接跑掉。
她的反应出乎我的预期,但蒋商的神情,却又好像是知道这麽说她会生气才刻意说出口的。
「蒋商?」
「她说过吗?头发的事情。」
我摇头,却又想起高一上学期的某天,因为看到叶子而触0了许湘伶的头发,她的反应很激动。这件事跟她不想把头发留长有关吗?感觉那应该是她很不愿意提起的事情,刚刚才会气到跑开。
「有天她会说的。」蒋商并没有要多做解释的意思。
蒋商一直以来都这样,总是带有神秘,许多事情都以未来会知道来交代。
但我也不是那种会追根究柢的个x,他这麽说,也许真的有天许湘伶会主动和我说吧?
过没多久,许湘伶又回到了活动中心,不过这次她赌气没去找蒋商交谈。
社团博览会是开学後的第一个活动,除了场地和时间安排外,还要和各社团g部协调摊位的位子。
并不是每个社团的g部都有加入学生会,因此在g0u同协调上也需要不少努力,且要仰赖学生会的大家帮忙。
刘时楷担任吉他社社长,他递给我吉他社的表演名单时,我还刻意放慢速度看过,但上面并没有周建平的名字。
虽然本来就知道他没有当g部,却还是有点失望和惊讶,原本还在心里偷偷期待他会不会也来参加讨论呢,这样就可以见面了。
不知道周建平暑假的时候都在做什麽呢?几个和他b较好的同学也没加入学生会,我并没办法从大家的言谈间获得消息。
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想他的时候,听他喜欢的歌曲。
许湘伶也很喜欢五月天,所以她常在大家b较轻松讨论的时刻播音乐来听,而那种时候我总会想到周建平,想起我们那天翘课的事情。
我们几个偶尔会在下午订饮料喝,许湘伶特别锺情於某家连锁饮料店,每次她都会主动说要订饮料,她每次都喝红豆拿铁。
她跟蒋商甚至还因为这件事情斗过嘴,因为蒋商似乎是不加料派,而许湘伶则是万年红豆拿铁派,甚至还到处推荐大家喝。
至於我则不一定,但y要选边站,可能也是不加料派吧?毕竟我对在喝饮料的过程咀嚼那些材料没什麽兴趣,b较喜欢单纯喝茶。
某种意义上我跟蒋商可能真的有点像吧?
八月底,学校才公布分班名单,这次我跟周建平没有同班了。
他、蔡辰德和何皓韦被分去十二班,而我的新班级则如周建平所说,有快一半的同学都是高一同班的同学,其中也包括许湘伶和冯仁夏。
虽然没跟周建平同班有点失望,但跟许湘伶同班很开心,她也说幸好有选自然组。
在新班级的感受并没有太大的不同,也许是因为大部分的同学都认识了,有的即使没有太多交流,也知道高一时是几班的,或是因为讨论社团博览会的时候有说过话。
许湘伶一样没有花太多时间就和班上的同学都变熟,冯仁夏在班上一样沉默。
很快就迎来社团博览会,蒋商的头发又变回红se了。
原先以为他不会再染这麽冲突的颜se了,没想到他还是一样,不过他真的挺适合红发的。
因为最初对他的头发有点偏见的关系,当看他和不少人互动良好,且社交手腕挺有一套的时候,我感到讶异。
还以为他只是那种高冷的怪人呢,没想到他真的像许湘伶说得很完美。
明明只隔了一年,现在在活动中心的心情却完全不同了。
去年,因为加入学生会的关系,虽然有在博览会前到活动中心,却没有像这次一样从头到尾参与,感触自然有落差。
原来那时候看起来很理所当然的一切其实那麽耗费心力。
周建平说过不确定会不会待在吉他社,但活动开始没多久我就看到他走往吉他社的摊子,应该还是会留在吉他社吧?
许湘伶一样待在点心社,她马上拿了不少他们社团做的点心和我分享。蒋商和冯仁夏也待在原本的社团,我们几个都没变。
高一学弟妹的参与度b我们这届高,到结束时各社团回报结果,只有不到一成的同学还没有选社团。
我和蒋商跟几个社团的g部约好,会挑一天的中午大家讨论和分发,社团博览会顺利落幕。
有时候,我会忽然很相信念力这种虚幻的东西,y要说的话,是因为今天所想的事情真的发生了。
我始终没有忘记这天,周建平的生日,以及人生中第一次翘课的日子。
我想了许多种祝福的方式,但总觉得不管哪种都很怪,如果忽然传讯息祝他生日快乐,会不会太不自然,但也不可能到班上找他吧?
想着想着,还没想出一个可以合理化自己行为的理由时,当天早上就在校门口见到他。
总觉得有点意外,毕竟这个时间点不像是他会到的时间。
周建平像往常一样和我打了招呼,跟我闲聊几句。
我犹豫了好久,还是决定说出口,毕竟这种机会不是想要就有,只是一句祝福,应该不会越线吧。
「建平,生日快乐。」
「你竟然记得?」周建平很明显的愣了一下。
「今年我们都没有翘课了呢。」
周建平哈哈大笑,「对耶,没想到你还记得。」
我怎麽可能会忘记呢?毕竟从那天开始,我的好多想法都变了,也因为这样才做了许多意想不到的事情,包含现在的身分。
「毕竟是第一次翘课嘛。」我莞尔。
「学生会的事情如何?」
「还可以。」
上周忙完社团博览会时松了一口气,毕竟当初和各社团协调表演和摊子花了不少时间,虽然知道没办法大家都满意,还是希望能做到最好。
「我就觉得你跟蒋商一定没问题。」周建平语气很诚恳,我心跳不自觉的又加速了。
我们一起走上楼,才各自前往教室。
我默默的在心里盘算着,想再找天去翘课时周建平带我去的那个地方。
虽然确切地点已经有点模糊了,但到时候随口问他应该也不奇怪吧?毕竟也不太可能会再和他一起去了。
有点惆怅,但是能喜欢上他对我而言是件很特别的事情。
谁说ai情的模式只有一种?谁说一定要在一起呢?即使心里这样想,偶尔却又不自觉想着,假如他没有nv朋友的话,我还会那麽消极吗?
社团博览会结束没多久,我们几个开始筹画圣诞晚会的事情了。
和去年一样,除了几个高二的带头,大部分学弟妹也有被交派任务,大家约好周五的社团课後到学生会开会常借的大教室讨论。
为此,下课後我没有多耽搁就赶往教室,因为是第一个到的,我先把投影片开好,在最前方的讲台看着等等讨论要用的简报。
就算已经过了好几个月,偶尔独处的时候,仍旧会感叹,没想到会成为学生会长。明明就不不太喜欢引人注目,却做了件很招人注意的事情。
看了墙上的钟,距离下课已经过十分钟了,怎麽还没有人来?
「我今天会b较晚。」蒋商的讯息传来。
没想到平常都不迟到的蒋商会忽然有事,总觉得很意外。
在蒋商传完讯息没多久,还有不少学弟妹说临时有事情不能来,要完成的档案也还不能交。
那些讯息让我顿时陷入旁徨。
也许是因为一直以来都太一帆风顺,所以我忽然无法解决眼前的突发状况。
是不是因为没有好好跟他们g0u通,所以让他们不开心了?决定集t罢工?感到很迷惘却没有答案,从这阵子发生的各项事情中都没有找到端倪。
他们是说好全部都不来了吗?那现在是不是直接在群组跟大家说今天不开会了?
才刚站起来,演讲厅的门被打开,站在门口的竟然是冯仁夏。
他怎麽会在这里?
我瞪大眼睛,还来不及开口问他,他竟然直接走往教室右侧的柱子,按下电灯的开关,教室顿时一片漆黑。
「仁夏?」感到不解地唤了他名字,却如我所料他没有回应。
打开手机决定要打开手电筒,却发现许湘伶拨了电话过来。
「喂?湘伶?」电话另一头并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这时碰的一声,门又被打开了,隐约看到有几个人走了进来。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有人唱着生日快乐歌,下一秒出现了微弱的光芒,看起来是蜡烛。
我瞪大眼睛,还没全反应过来这是什麽状况,生日快乐歌已经唱到尾声。
端着蛋糕的人是许湘伶,她笑嘻嘻的看着我,「静翠,生日快乐!」
一旁的人也纷纷传达祝福,而我呆站在原地。过了几秒意识过来,原来这一切只是要给我的生日惊喜後,松了好大一口气,一松懈下来竟然有点腿软。
在以为会跌坐到地上的下一秒,忽然有个人拉住我的手臂。
是冯仁夏,他瞪大眼睛看着我,似乎是被我的反应给吓到了。
「啊,谢谢,我没事了。」听到我这麽说,他放开了他的手,往旁边站了两步。
「谢谢你们。」环顾了在场的大家,即使现在光线昏暗,明白有不少人在场,应该大部分都是本来说好要来开会的人吧。
「静翠,快点来许愿!」
我走往许湘伶,她这时已经将蛋糕放在桌上,上面cha着十七岁的生日蜡烛。
这是人生中第一次,有家人以外的人替我庆生。
呆看着蛋糕却不知道该许些什麽愿,因为我好像没有什麽特别想要的东西。
刚刚一瞬间陷入绝望,幸好他们只是为了给我惊喜,不然我一定大受打击吧?
过了几秒,意识到大家都在等待,我赶紧在心里许愿。
希望家人跟朋友都能健康平安。
希望……蒋商跟许湘伶可以顺利,虽然他们没有明讲,但总觉得对彼此是有意思的吧?
至於我的ai情,我不敢奢求。
从知道周建平有nv朋友那刻开始,连想都不敢多想那件事情,却在现在忽然想到了。
但是我绝对不希望他不幸福或难过。
不想再被这些奇怪的念头扰乱,我赶紧深x1一口气吹向蜡烛。
蜡烛熄灭的同时,电灯被点亮,看到许湘伶及身旁大家开心的笑颜。
因为松了好大一口气,现在情绪才激动起来。
桌上的大蛋糕,看起来应该是许湘伶做的吧?蛋糕上用好几种语言写了生日快乐。
「抱歉啦,静翠,因为想给你惊喜才放你鸽子的。」许湘伶双手合十,「你不要怪其他人喔,他们是被我拖下水的。」
我点点头,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我其实很怕自己是不是做了什麽让大家不高兴的事情。」
「没有啦,学姊!」站离b较近的学妹神情有点慌张,「真的很抱歉。」
「不用道歉,谢谢你们。」我轻拍她的肩膀。
「大家赶快吃蛋糕吧!静翠是寿星先切。」许湘伶说完递了塑胶刀子给我。
切下第一刀後,其他人也开始帮忙切蛋糕,把蛋糕均分成许多份。
「开会的事情你不用担心,那些东西有事先请他们传给我了。」在蛋糕都切完後,蒋商走到旁边对我说。
听到他那麽说,心里才有踏实的感觉,同时佩服他们这几天都隐藏的这麽好。
「你们到底从什麽时候开始筹划的?」
「很久了。」蒋商却给了个很笼统的答案。
狐疑地打良着他,偏偏他果然没有要解释的样子。
「欸?结束罗?」周建平的声音传来,抬起头,他站在门口。
几个学弟妹似乎也认识他,主动向他招呼。
「你太晚了啦。」许湘伶说完,拿了一块放在桌上的蛋糕递给他。
「静翠,生日快乐啊。」周建平笑的时候眼睛又弯起来了,看着他的笑容,我心跳开始加速。
「周建平也有帮忙写蛋糕上的字哦,只是不知道跑到谁那了。」许湘伶说。
我忽然扼腕没有拍照,刚刚还来不及看清楚上面有几种语言呢。
「不知道是谁还在那边嫌字丑。」周建平耸肩。
「真的很丑啊。」许湘伶哈哈大笑,他们又斗起嘴。
虽然没有很明确的答案,但总觉得是因为许湘伶,才会也找周建平过来吧?
我看了一眼蒋商,他的唇角微微g起。应该是许湘伶说要利用这个时间帮我庆生吧?
蒋商大概不会承认吧,但我真的觉得他很顺着许湘伶的请求。他是不是喜欢许湘伶呢?不知道他们什麽时候会在一起呢?总觉得如果问他的话,他大概又不会回答了吧。
这是我最难忘的生日,不是因为有很多人帮我庆生,而是因为我最喜欢的他们都在。
进入十二月後,动员学生会的男丁将圣诞树移至活动中心。
晚会前一周,许湘伶问起我圣诞晚会的穿着,我没多想就问她要不要跟去年一样,穿制服裙子,感觉不至於不正式,又不会太显眼。
「还是我们一起去买?」
「咦?」
「就……毕竟是最後一次了嘛,想穿点正式一点,希望静翠可以陪我。」她表现得有点忸怩不安,和平常不大一样。
我没多想就点头答应了。
我、许湘伶、蒋商和刘时楷约好周末一起取采买东西。
虽然没有穿裙子的习惯,但想到是跟许湘伶一起,就感到雀跃。唯有这种时候,才觉得自己跟同龄的nv生没有差太多。
我们逛了不少家,最後挑了雪纺衫和长裙,因为裙子的颜se有两种,我跟她分别买了绿se和灰se。
吃完饭後,我们并没有耽搁太久就决定解散,蒋商和许湘伶去搭车,我则和刘时楷一起去搭车。
这学期学生会开会时,刘时楷提过几次有个高二转来学校的转学生,和刘时杰同班,似乎很擅长打篮球。
说到篮球,马上就想起今年的篮球b赛,明明才隔半年多,却有种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的感受。
「建平在社团怎麽样?」因为想到周建平,我不自觉脱口而出。
刘时楷有点讶异,但表情并没有维持太久,「建平吉他弹满好的,很有才华,我觉得他很适合当g部,他当初没有答应有点可惜。」
我也觉得。
「话说,蒋商在班上也是这种感觉吗?」
我决定转移话题,毕竟要是被他知道我对周建平的感觉好像有点奇怪。
「蒋商一直都是这种感觉。」刘时楷莞尔,「就……感觉好像忽然了解他,但他身上还是一堆迷,包含那颗头。」
我嘴角不自觉上扬,大概认识蒋商的人都很好奇他为什麽要把头染得那麽红吧。
「你是那种喜欢会说出口的人吗?」结果刘时楷又把话题绕回ai情上面了。
「我不是吧。」
「感觉的出来。」
「为什麽?」我愣了一下,该不会被他猜到我喜欢周建平的事情吧?
「该怎麽说……就,假如你和湘伶b吧?湘伶感觉就不会特别隐瞒。」
想到许湘伶跟蒋商的互动,确实就如刘时楷所说,我gg嘴角,他大概也觉得许湘伶喜欢蒋商吧?虽然她没有明确说出口过。
「那你呢?」我反问他。
「我大概也不是吧?」刘时楷感觉却不是很肯定。
也许我跟他都是那种不会轻易表达情感的人吧?
许湘伶感觉不会刻意隐瞒,而蒋商虽然表面很平淡,但又感觉会因为许湘伶的话语做某些事情。
那周建平呢?虽然总是认为他跟许湘伶很像,但在ai情里面他又是怎样呢?他跟nv朋友又是怎样才在一起的呢?
这个问题大概想破头也想不出来吧?毕竟也不可能直接去问他。
真好奇在恋ai中的他又会是什麽模样呢?
圣诞晚会当晚,我跟许湘伶一放学就去厕所换好裙装,并前往活动中心。
不少学生会的成员都到了,蒋商的红发在人群中依然最醒目,许湘伶马上朝她跑去。
听许湘伶说,去年因为还是高一的关系,学长姐们并没有安排太多做点心的工作给他们,今年才算是他们的主场。
她和蒋商说完话後,马上在活动中心穿梭,看到学生会的人就主动邀请他们去吃点心,介绍哪些是她参与制作的甜点。
周建平今年一开始就出现了,跟蔡辰德和何皓韦在一起,因为我跟几个学生会的音控人员在讨论事情,没有机会跟他说到话。
等告一段落时,却听到有人讨论发生打架事件,还有高一的学弟妹说有学生会的人起了冲突,等过去时蒋商已经把事情解决完了。
「怎麽回事?」
蒋商轻描淡写的说两个nv同学起了冲突,虽然双方都有受伤但并不严重,感觉没必要把事情给闹大。
「有……需要跟老师说吗?」
「不用。」蒋商耸肩。
虽然一开始很担心这件事情会不会造成负面影响,像是学校b较老派的老师可能藉机说什麽闲话,但如果真的太严重的话还是需要报备。
不过我决定相信蒋商的判断,感觉理x的他并不会做出错误的决定。
许湘伶也听到了冲突的事情,马上过来问发生什麽事情,冯仁夏也在旁边,一样的安静。
「你有吃湘伶做的蛋糕吗?」我问他。
冯仁夏点头,许湘伶闻言转过头向我抱怨,「蒋商都不吃啦!」
「为什麽?」
「我不喜欢吃甜的。」蒋商淡淡地说。
「就捧场一下嘛!」许湘伶不理会蒋商的拒绝,索x直接拖着他往旁边的桌子走去。
见状嘴角不自觉的g起,真的很羡慕他们的好感情,蒋商虽然感觉冷淡但却不会拒绝许湘伶的请求。
看了一眼旁边的冯仁夏,竟然也在微笑,他应该也很喜欢他们这样的模样吧?
我们不约而同地在一旁的椅子坐下,从篮球b赛那天,突然向他诉说对周建平的感情後,好像就没有和他独处了。
但这种感觉有点微妙,明明就只是安静地待在一块,却感到很平静。
看到学弟妹们围绕在圣诞树旁的模样,想起去年的事情,那时我并没有写愿望卡,许湘伶有写,不知道写了些什麽?会不会跟蒋商有关呢?
那时候我们还发愿望小卡给班上的人,不知道周建平有没有写呢?
到现在才再次後知後觉的发现,我真的对周建平的事情一无所知,甚至连他的nv朋友是不是我们学校的都不清楚呢。
看向不远处的周建平,过去发生的总总历历在目,总觉得有点感慨,没想到才过了一年心境会有如此巨大的改变。
不过要不是因为去年有遇见他,我是不是就不会答应蒋商的邀请了呢?现在也不会有这些感触了吧?
虽然不确定答案,但还是发自内心感谢被他推了一把。
「不找他?」冯仁夏低沉的声音传来。
我呆了几秒才会意过来,他注意到我在看周建平的视线了吧?没想到竟然那麽明显。
「不用了,远远的看着就好了。」
冯仁夏扯扯嘴角,没有多说什麽,过一阵子蒋商回来了,他在冯仁夏旁坐下,却没见到许湘伶。
「她去搭车了。」在开口询问时,蒋商先说了。
没来由地忽然理解为什麽许湘伶会那麽喜欢他们了,因为总觉得跟他们待在一起就算什麽都没说也很自在。
晚会进入尾声,大家开始忙着收拾,我想起刚刚冯仁夏的问题,几度犹豫要不要找时机去跟周建平说些什麽,却发现他早就离校了。
有点惆怅,但心态又b想像中的轻松,大概是因为本来就不可能有机会吧?
回到家明明就很累,却因为顺利办完活动,心情还有些亢奋,竟然因此失眠了。
转眼间,高二上学期结束了,高中生活过完一半了。
学生会内重要的大活动已经完成两个,剩下的就是再来的成果发表会和毕业晚会了。
看着学弟妹们开始讨论g部选举的事情,忍不住感慨时间过得好快,去年我跟蒋商这个时期也很忙碌呢。
虽然高二的压力b高一大上不少,但我其实有点享受这种感觉。
国中看着哥忙社团、学校活动和课业,心理总有gu无法理解的疑惑,事到如今却能明白那是为了什麽了。
有时候会感慨自己原来也能有那麽闪闪发亮的时候,但後来才明白,那些都是因为与他们一起才产生的化学反应。
学生会剩下的两个大活动都在下学期的第二次段考後,现在学生会内最重要的事情是高一的g部选举。
现在我跟蒋商的角se则是在旁边辅助了,看着他们认真讨论的模样,还是会感慨时间真的过好快。
我在学校偶然遇到魏柔娴,她考试考得不错,有可能会去当哥的学妹。
和她讨论这个话题的同时,也意识到再来就换我们要面对这个问题了。
虽然课业上没有太多的烦恼与迷惘,但却还没有很明确的方向,也许又会再次跟着哥的脚步吧。
不知道周建平又会想读哪呢?这个问题现在问好像太奇怪了,可能要等明年成绩出来问才不会太刻意吧?
很快地迎来了高二的篮球b赛,但是这次跟周建平不同班了。
我很希望不要那麽快和他们班b赛,因为这样势必有一班要输,我好喜欢他赢球後快乐的模样。
即使分班了,还是看的出来他在班上仍算是核心人物,和蔡辰德带领着班上的选手们。
结果天不从人愿,偏偏第二场b赛就跟他们对到了。
虽然不可能因为这种私心就不认真打球,但看到我们班赢的同时,我有点罪恶的感到失望,因为他们班输了。
我们班顺利地打进总决赛,今年刘时楷他们兄弟都有参赛,只是蒋商依然没有上场。
「蒋商,你为什麽不参加啦?」许湘伶问。
蒋商耸肩,「我球打得不好。」
虽然没看过蒋商打篮球的模样,但总觉得他讲这种话毫无说服力,应该没有什麽能难倒他的事情。
「说不定你刚刚上场,就赢了呀!」
「不可能,对手是仁夏耶?」蒋商语气笃定,「而且你们nv生已经赢那麽多分了,我们不用b了。」
许湘伶碎念了两声蒋商没运动家jg神,蒋商只扯扯嘴角并没有任何反驳。
最後,我们班顺利拿到冠军,班上的人很是兴奋,有参赛的几乎都是去年高一就同班的同学。
但有点不同的是,因为周建平不在班上了,没有像他一样会号召大家聚在一块的人了,大家虽然高兴,却没有谁主动说要去庆功。
班导听闻我们赢得b赛,心情很好,说下周会请我们喝饮料。
和许湘伶走去校门口的路上,遇到了周建平,他说他们班在打赌几班会赢得冠军,几乎都一边倒的把票投给我们了,其他赌输的人要请他们喝饮料。
幸好周建平仍旧像平常保持笑容,他的笑真的好闪耀。
篮球b赛结束後紧接着是社团的成果发表会,也象徵着各社团的g部准备要卸任,交接给下一届了。
校刊社今年有做校刊,只是考量到有兴趣的人应该不会太多,印的份数并不多。
在被许湘伶拉到其他社团摊子逛的时候,似乎有看到周建平跟何皓韦到校刊社的摊子去拿校刊。
而且这次吉他社的表演名单里,终於看到周建平的名字了。
仔细想想,从刚认识他不久就知道他喜欢弹吉他的事情,却从没看过他弹吉他的模样,今天总算能看见了!
真的很喜欢他笑起来眼睛会弯起来的模样,一旁的许湘伶也挂着笑看他表演。
一个礼拜後,是学长姊的毕业典礼,除了早上有部分学生会的人当志工帮忙外,下午还有晚会,邀请了一些歌手和艺人参与表演。
各社团也有投入表演,能在那麽短期间内看周建平演奏两次真好。
在晚会结束後,我和学生会g部们的任务也告一段落了,将所有东西交接给学弟妹。
原先猜想,卸任後会不会觉得无事一身轻,但却b预期的更怅然。有种生活中的重心被剥夺的感受。
状态花了很多时间才恢复,我并没有特别询问蒋商有没有这种感受。
学生会g部交接後的失落感持续很久,哥暑假回台中时,我马上问他当时有没有这种感触。
哥闻言,马上附和,说高二所有事情刚结束时,他也花了很多时间调适心情,听到哥也一样,我的心情才b较平复。
因为暑期辅导课b较早下课,我并不会马上回家,而是会和许湘伶、蒋商跟冯仁夏一起去图书馆看书。
放学没多久,哥在榆城附近和朋友约完,问我要不要一起去逛夜市,我提早离开了图书馆。
现在才猛然想起,虽然夜市离学校很近,但我只去过一次,而且那次根本什麽都没逛到。
当初那麽激动,现在却能平淡的看待那种怅然若失的情感,也算多亏冯仁夏的福吧?
和哥逛完夜市,走去搭车的路上,听到了有人在争吵和打斗的声响。
也许是因为这里离学校很近,直觉告诉我是学校的人,我加快脚步往声音的方向跑,一旁的哥连叫了两声。
即使知道那麽着急也不能改变什麽,但总觉得有很不好的预感,我的脚步仍旧很快。
虽然没人能保证升学高中的学生就都是乖学生,但学校的风评一向不错,应该不会有人无端闹事吧?
最先看到的是同届热舞社的人,竟然连姜子峰也在,躺在地上的人似乎是蔡辰德。
看到蔡辰德让我感到非常不安,因为他八成会和周建平待在一起。
我根本就还没报警也没ga0清楚状况,只能先壮大声势的假装已经报警了。
他们果然因为我的话语停下动作,接着收拾东西离开。
然後和我的预想一样,周建平也在,他狼狈地爬了起来。
何皓韦在一旁一脸惊恐,我跟哥面面相觑,哥马上上前观看他们的伤势,过没多久救护车就到了。
虽然我们没参与打架,但因为是目击者,也被警察叫去问话了。
我简单的问了何皓韦,那些人似乎是想针对蔡辰德,所以跟他b较好的两人也被牵扯进去了。
周建平伤痕累累的模样,让我觉得心脏被拉扯的好难受。
回家路上,我仍因心有余悸发愣好久。
「静翠,你还好吗?要不要去收惊?」哥一脸担忧。
「哥……抱歉,我刚刚太冲动了。」
「你没受伤就好。」哥语气谅解,接着叹了一口气,「怎麽会打架呢?感觉那个同学伤的挺重的。」
即使过了一个晚上,事件发生当下的惊吓和错愕,仍让我状态不是很好。
也许是因为我看起来跟平常差太多,这种不对劲马上就被许湘伶给发现了,「静翠,你怎麽了?」
「昨天……」我犹豫了一下,将昨天发生的事情讲了出来,讲到一半,班上有些人也听到我在讲的内容,将注意力投注过来。
毕竟班上也有不少人跟我们一样,高一时跟周建平他们三个同班。
「怎麽会这样?」许湘伶一脸吃惊,皱起眉头,「蔡辰德有生命危险吗?」
「没有,但好像有要开刀吧。」
想起昨天周建平身上贴满纱布和包紮的模样,不自觉的皱起眉头。
「啊建平跟皓韦呢?」班上其他人问。
「他们没有住院。」
但我却连周建平今天会不会到校都不清楚。
这个话题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老师进教室了,大家才纷纷回到座位。
第二节下课时,我被老师找去辅导室了。听他们的说法,何皓韦刚刚也有被找到辅导室问昨天事情的经过,周建平则是请假。
听到这个消息,心情坠到谷底,虽然他的伤势没蔡辰德严重,但感觉也需要一点时间痊癒。
到中午的时候,班上的所有人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并且还不断议论,甚至出现指责热舞社和bang球社的言论,只因为是他们社团的人参与打架事件。
「为什麽会打人,热舞社太扯了吧?」
「bang球社的人也有,超夸张。」
「我早就觉得热舞社的那个谁感觉不是好东西。」
「难怪姜子峰选学生会g部会输。」
因为几个高一同班的人很看不下去这件事情,声音有点大,甚至还出现了攻击热舞社和bang球社的言论,引来另一群班上同学的不满,气氛顿时变得有点火爆,两边人差点起了冲突。
虽然我也对於他们伤害人的行为感到生气,但觉得这样直接否定整个社团有点太过了。y要讲的话,可能也和哥有关吧?他也曾经是热舞社的一份子。
而且明明就只是刚好那几个闹事的人是那个社团,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好像不妥吧?
「我们别说这件事了吧?那是他们的行为,跟社团无关,他们会受到应有的惩罚,不应该让其他没做错事情的人也承受罪名。」我站了起来,用b平常还大的音量讲出这些话。
班上同学似乎没预想到我会忽然这样说,顿时陷入沉默,过了几秒,刚刚说社团不对的同学主动向在场那两个社团的人道歉。之後大家总算没有再继续讨论这件事情。
许湘伶也许是担心我,她每节下课都过来,讲着她跟蒋商的事情,大概是想转移我的注意力吧?
原以为在同年级间闹出这种大事会很快就传开,但学校也许是考量到不到半年就要迎接考试,不想影响大家心情,事情b我想像中的还要快速解决。
真不知道该不该庆幸那天有经过才知道这件事。
但即使知道周建平受伤又什麽都不能替他做,我感到很无力。
冯仁夏说的对,不曾拥有就不会失去,跟周建平之间从来都无需承担可能失恋的风险,因此我本来并不讨厌暗恋这件事情。
但周建平受伤这件事情带给我不小的打击,因为我没有资格给予他过多的关心,只能在心里默默地替他祈祷,希望他早日康复。
在打架事件过了两周,要进校门时看到周建平,我赶紧加快脚步朝他跑去。
注意到脚步声,他回过头看到我後愣了一下,接着露出平常的笑容,「早啊,静翠。」
「你……还好吧?」上下打量着他,外观看起来已经没有包着绷带或贴着纸胶了,但他感觉没什麽jg神。
「喔,还好,辰德b较严重。」
我扯扯嘴角,周建平又说,「幸好那天有你帮忙,虽然他们感觉也没真往si里打,但拖越久越不妙。」
「蔡辰德他……」虽然想问他还好吗,但总觉得应该不会太好吧。
「喔,他出院了,但暂时不会来学校,可能要等开学了吧。」
「後来……是怎麽处理?」
虽然担心问太多会不会被觉得八卦,但又觉得那些人应该要获得应有的惩罚,也想知道周建平有没有获得补偿。
「道歉跟赔偿,好像也有记过和要ai校服务吧?但赔偿的部分最主要是辰德啦,毕竟他伤得很重。」幸好周建平没有露出不悦的眼光。
「你好好保重喔。」
周建平愣了一下,接着露出一抹笑,「谢啦,你准备考试也加油喔。」
他没事真是太好了,现在能做的就只能为他加油和祈祷而已。
开学後,我一样很常会跟蒋商和冯仁夏一起去学校的图书馆,因为许湘伶不能太晚回家,她偶尔会加入,通常只待一下就离开了。
虽然暑假就有和他们一起读书,但这阵子,却深刻地觉得和他们相处真的很有趣。
原以为和冯仁夏看书会没有任何交流,毕竟他不喜欢讲话,但蒋商常常会把有问题的题目拿给冯仁夏,冯仁夏写好再递给蒋商。
「没想到你也会有不会的问题。」我忍不住感慨。
蒋商白了我一眼,「怎麽想都不奇怪吧?」
「可是你是蒋商耶?」
又想起了许湘伶曾经说过蒋商完美的讨人厌的事情,一旁的冯仁夏闻言,嘴角微g。
「要不是仁夏的作文不好好写,我怎麽可能赢他?」蒋商的言论倒是挺出乎我预料的。
在那之後,模拟考完我借了冯仁夏的考卷来看,结果他的作文真的都写得很简短,虽然没有写得不好,但那样的篇幅听国文老师说分数确实不会太高。
冯仁夏其实也是个充满神秘的人,这样看来,如果他作文练起来,也许真的会b蒋商还厉害也说不定。
圣诞节,原本高三的学生是不会出席圣诞晚会的,但心里还是有点挂念着学弟妹的状况,还是想去看看。
晚会前一天我问了蒋商,他说他也想去看看,我在要去活动中心的路上遇到刘时楷,随口问他要不要一起去,他也欣然答应了。
之前听学长姐说过,前几年因为有些学长姐坚持要参加晚会,结果学测考砸了,被其他同学消遣,久了高三学生渐渐就变得不会参加了。
虽然这样讲感觉很臭p,但我们几个应该不太会有去了被讲闲话的问题,毕竟都算校排名前面的学生,所以我们并没有太在乎舆论。
上高三後,和大家的交流时间变少了,总觉得很久没有跟他们讲话了,也很久没有遇到周建平了。
上次的打架事件後不久,辗转听到他们没有受到太重的惩罚,似乎是蔡辰德说要和解吧?总之希望他们不要再起冲突了,也希望周建平不要再受伤了。
才刚进到活动中心不久,马上就在人群中找到蒋商了,他正跟现在的学生会g部讲话,还听到旁边有人窃窃私语,讨论着他的头发。
红头发、学霸又曾是学生会g部,蒋商会那麽引人注意也不是太意外。我迟钝的再次感慨,b起我,他更应该当会长呢。
我们只在活动中心停留一下,没有耽搁太久,就各自回家了。
回家的路上,我又想起两年前的圣诞晚会,如果那天晚上没有遇到周建平,就有好多事情会不一样了呢。
虽然我只能从远处看着他,但能被他推一把看到许多不同的景se,也是件很bang的事情。
在迎接寒流的同时,我们完成了高中最重要的大考。
因为平常都和两个高手一起念书,总觉得这阵子读书的状态异常的好,考完试後并没有花太多时间焦虑分数的问题。
考最後一个科目前,许湘伶找我、蒋商和冯仁夏结束後一起去吃饭,我们约在校门口集合。
因为我的教室在一楼,所以b他们还早到集合地点,正巧遇到刘时楷他们兄弟。
「你们会留在台中吗?」我向他们招呼。
虽然目前还没有非常明确的志向,成绩也还不确定如何,但这次应该也会以哥的学校为目标。
这些日子观察下来,感觉他们兄弟感情不错,不知道会不会继续读同校呢?
「我想填北部的学校。」刘时楷先回答了。
「我应该留台中吧,你呢?」刘时杰问。
「我应该也是北部。」
「你们会填繁星申请吗?」我又问。
「繁星是给蒋商用的吧?」刘时楷莞尔。
闻言,我gg嘴角,只要蒋商考试没有考砸,基本上他的校排名想填哪间学校应该都不会有问题。
「我没办法,太常翘课了。」刘时杰虽然这样说,看起来却不太在意的样子。
说到翘课,我又想起高一的时候和周建平一起翘课的事情,不知道他会填哪间学校呢?
和他们兄弟没有聊太久,许湘伶他们就来了,因为没想好要去哪边吃,最後刘时楷推荐我们去附近的烧烤店。
在那边遇到了周建平和他们班的人,我们和他们招呼,但并没有讲到什麽话。
即使过了那麽久,对我而言,他仍旧是人群中最闪耀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