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怔,很快反应过来,装作与侯府不熟的模样?,搪塞了过去,不知?道太?子会不会起疑。
姜善宁紧张问道:“他威胁你了?”
“并未。”
看来以后见面须得小心再小心了。
姜善宁去握萧逐的手腕,神色认真且又?笃定?:“阿甘,再忍一忍,很快我们就能像在鄞城那样?,再也没有阻碍的见面。”
萧逐抬眸,额前的碎发扫过眼帘,他的眼眶忽然涌起一片热意,隔着雾蒙蒙的一片去看她,重重点头。
又?说了几句话,应乾帝一会儿还得召萧逐去营帐,姜善宁就偷偷溜回去了。
姜善宁回了营帐,搬了张小凳坐在营帐门口,当真好?好?思忖起来,她为什么这么担心萧逐。
可是思来想去,她也没觉出?什么不对。
朝夕相处了三年多,早在不知?不觉间,她就将萧逐当成了最重要的朋友,亲人?。
但是为什么,他的手碰到?她时,她的心跳会跳的那么快。
姜善宁撑着下巴叹了一口气,抬手覆在自己的胸口,望着远处的山林出?神。
正想着,远处跑来一个人?影,向她使劲挥手:“宁宁!”
姜善宁抬头看去,看到?是姚飞燕,她穿着一身利落的骑装,脚步飞快地朝她跑来。
“飞燕,你来的正好?,我有事情想问你。”人?走近了,姜善宁上前握住她的手,脸上溢出?笑意。
姚飞燕也搬了一张小凳来,两人?一起坐在营帐门口晒太?阳。
姜善宁唤来菘蓝拿些?干果,两人?边吃边聊。在永京,她只跟姚飞燕相熟,又?是同?为女子,姜善宁正好?跟她说说此事。
“你说,如果一个人?受伤了,我非常担心,是因为什么?”她咬着糕点,径直问道。
姚飞燕认真问:“那个人?是你的朋友还是亲人??”
姜善宁想了想,说:“是朋友,也是亲人?。”
“嘶,这又?是朋友又?是亲人?,真不好?判断。”姚飞燕绞尽脑汁的想,她也是个及笄没几年的姑娘,跟男子很少有相熟的,一时没意识到?姜善宁说的是男子。
她眼珠子转转,想起来一事:“我姐姐去年成婚,没多久就怀了身子。我记得前几个月我姐姐和姐夫一起回府,我姐夫一直护着她,生?怕她出?什么事。”
说到?这,姚飞燕忽然问:“等等,你刚才?说的是男子还是女子?”
“……男子。”姜善宁不知?为何有点难以启齿。
姚飞燕一拍脑门:“这不就对了,你和那个男子就跟我的姐姐和姐夫一样?。”
姜善宁嘴角一抽:“这怎么能一样??”
她怎么觉得姚飞燕一点也不靠谱,还不如自己琢磨呢。
姚飞燕据理力争:“我姐夫担心姐姐,这不就跟你担心那个男子一样?吗?”
她搬着小凳往姜善宁身边凑:“诶,宁宁你快和我讲讲,到?底是哪个的男子?是不是今晨狩猎时看到?了哪个郎君?”
姜善宁正心烦,难不成她和萧逐真的像姚飞燕的姐姐和姐夫,是互相喜欢?
重生?以来,她根本没想过男女之事。虽然前世她和太?子是未婚夫妻,但是他们之间根本没有感情,她也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些?。
这一世到?了成婚的年纪,高淮向她表明过心意,但是她一想到?要和高大哥一起成婚,打心眼里的就是拒绝。
她一直将高大哥当作兄长,怎么会和他成婚,但是要将人?换成是萧逐,她好?像并没有多么抵触……
姚飞燕也没在意她到?底有没有回答,转而又?说道:“晌午那会儿七皇子和白狼争斗,可真是惊险。我记得七皇子也是从鄞城回京。宁宁,你在鄞城和他有没有过接触呀?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说完,她看了一眼姜善宁的神色,迟疑着说道:“其实是我祖父让我来向你打听一下七皇子,我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告诉你。宁宁,我不想欺骗你。”
“嗯?”姜善宁回过神,“飞燕你说什么?七皇子?”
“对。”姚飞燕又?将自己刚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姚家世代为官,她的祖父姚尚书更?是朝中?的中?流砥柱。然而姚飞燕的父亲,却只是个棋待诏。
到?了姚飞燕这一辈,只有两个姑娘,要想继续保全姚府的辉煌,必定?是要选一位皇子结成姻亲。
想必姚尚书是费尽心思,一直揣测到?底是哪个皇子会登上龙椅。
“我祖父知?道我和你关系好?,让我来打听一下,宁宁你别生?气,要是不想说就不说了。”姚飞燕咬着唇,声音很小,抓着姜善宁的衣袖,生?怕失去她这个好?朋友。
姜善宁笑了笑:“没事,其实我跟七皇子也并不相熟,虽然都在鄞城,但是没有见过几面。”
经此一事,萧逐在众人?面前崭露锋芒,一定?有很多人?开始注意起这位默默无闻的七皇子。
姚飞燕点了点头。
姜善宁觑了她一眼,忖了片刻,低声说:“我阿爹倒是说过,七皇子秉性?纯正,才?思敏捷。”
和姚飞燕相处的这些?时日,她挺喜欢姚飞燕的,她不介意为姚府指一条明路。
应乾帝的营帐中?。
萧逐掀帘走进来,从容跪在地上,行?了一礼。
帐中?燃着熏香,闻起来令人?神清气爽,应乾帝正站在香炉前,手里捏着香勺,正一点点往炉子里添香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