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善宁指骨弯曲,身上盖着的被子早已滑落,她只穿着单薄的里衣。
她感觉到丝丝寒意,正想往后坐一些的时?候却发现腰后牢牢地?覆着两只手掌,她动?不了半分。
她抬眸,看到萧逐眼?底带着缠绵悱恻的情意,薄唇凑近她,始终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问她:“阿宁,可以么??”
他的尾音勾着笑意,呼吸近在咫尺。
姜善宁愣愣地?点头,下一瞬,他微凉的薄唇落在她的唇角。
他轻轻含住她的唇瓣,细细描绘勾勒,一手捞起堆在床榻里侧的被子,披在姜善宁身上,两手抓着被子两侧,将她困在自己?和被子之间。
姜善宁闭上眼?,两手慢慢抱在萧逐劲瘦的腰间。
一吻绵长?又温柔,分离之际,萧逐眷恋地?在她的唇角和脸颊边又吻了几下。
姜善宁拢紧身上的被子,低下头摸了摸发烫的双颊。
这是第一次两人都在清醒下的亲吻,姜善宁虽然感到羞涩,心头却充斥着酥酥麻麻的感觉。
半晌,她问道:“阿甘,现在宫里是什?么?情况?陛下和皇后呢,他们在哪?”
“应乾帝,被我亲手杀了。”萧逐抿唇,没有?说应乾帝被他亲手凌迟,一句话轻飘飘地?带过,怕她会害怕。“至于皇后,明日便会被秘密斩首。”
萧逐反了。
姜善宁神情间并没有?意外,前世?他弑父杀兄,是因为应乾帝夺他母亲,萧云旸从小欺辱他。这辈子就算有?一些事情会变化,但此事却没有?变化,他终究是要?亲自报仇的。
“如今宫里宫外都是我的人,我会暂且压下应乾帝的死讯。”萧逐一面说话,一面观察着姜善宁的神色。
一夜之间,他以雷霆手段掌控了宫城里的一切,下令将后宫所有?嫔妃软禁,宫门下了禁令,不准任何人出入。
宫中上下人心惶惶,他解决了应乾帝,马不停蹄地?赶来,将一切都解释给姜善宁。
萧逐眸光微动?,握住她的手,承诺道:“阿宁,你别害怕,我会保护好你的。”
姜善宁晃了下手,唇畔露出笑:“阿甘,想做什?么?你便放手去做,我永远相信你,也永远支持你。”
新帝
文武百官一连多日都未曾上朝, 渐渐有人觉出不对劲来。
纸是包不住火的,应乾帝驾崩的消息在他们之间渐渐传开。
彼时?已是三月初,距离萧逐亲手凌迟应乾帝已经过去了整整一月。
就在臣子们沉不住气的时?候, 宫中忽然传出应乾帝病危的消息, 还有一封罪己诏。
内容大致是应乾帝在忏悔继位以来所做的种种错事?。
其一便是强娶先帝之妃, 将先帝之子认为自己的儿子;其二?便是他忌惮叶家军的势力,将其打散;其三便是给李皇后下毒,致其精神?失常;其四……
诏书上密密麻麻地?罗列着许多条罪状,此诏一出,满京哗然。
随之公?之于?众的,还有一封传位诏书,七皇子萧逐, 继位为帝。
*
奉天殿中?,文武百官整齐地?在高台下站了两列, 正窃窃私语。
不多时?,萧逐身穿明黄色的龙袍,头顶戴着冕旒, 稳步从殿外走?向高台之上。
他方站定,淡漠的目光从众人身上掠过?,沉声道:“朕之兄长突发恶疾, 已于?昨日暴毙。朕顺应天命,今登基为帝,众臣可有异议?”
萧逐目光清沉,剑眉轻扬,看似慵懒随意, 浑身则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
应乾帝的罪己诏一出,众人此刻心里都明白, 如今高台上站着的青年,是应乾帝的弟弟,先帝的小儿子。
这一个月以来,宫墙里的血雨腥风,众人多多少少都知晓一些。应乾帝是否真是因为恶疾暴毙都难说,但既然宫中?势力已经尽在萧逐手中?,应乾帝又是个不顾民生的皇帝,他们何必再守着旧朝,只希望新?帝是个有作为的皇帝。
他们知道,眼前这位陛下,绝对是个手段狠绝的主。
众臣眼观鼻鼻观心,最终跪伏在地?上,口中?高呼着:“微臣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
清凉宫中?,姜善宁在殿门口不断踱步,频频望向院中?。
终于?,她?看到打探消息的菘蓝匆匆跑进来,她?赶忙问道:“现在什么情况了?”
菘蓝气都没喘匀,欣喜道:“姑娘,殿下他顺利继位了!”
“真的?那就好。”姜善宁一向相信萧逐,事?情的走?向也与前世一般,她?转而问起另一件事?:“侯府呢?阿娘身体如何?可有朔州的消息传来?”
最近她?一直呆在清凉宫,宫外的事?情丝毫不知。
昨日萧逐告诉她?,今日他将登基,姜善宁想着大事?算是将将落定,便让菘蓝今晨出宫去侯府看看有什么消息。
说起此事?,菘蓝脸上挂着淡淡的忧愁:“姑娘,夫人的身子很好,但是朔州什么消息也没有!”
“阿爹连一封信都没有寄回来吗?”姜善宁蹙起秀眉。
“夫人也觉得奇怪呢,若是以往,侯爷定然会?寄回来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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