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一股笑容,不是这货寻思着自己终于可以摸鱼了;仅仅是这个菜鸟,已经意识到了一点:
当他们阵前不大的区域里,前后倒下了二十几匹战马和蒙人后。
如果那些蒙人不想在冲锋中被绊倒,只能降低自己的速度,缓慢地通过阵前这一片障碍物。
顿时丧失了对于他们来说,最为恐怖的冲击力和速度。
也就是说,他们最艰难的那一个战斗阶段,当前已经是顶住、度过了。
可惜的是,这一点仅仅是代表了他们,两侧的那些江湖好汉们不在此列;他们能不能挡下蒙人重骑的冲锋,还是一个未知之数。
带着这样一份担心,范猪费力扭动着脑壳,向着左边看了过去。
为毛不是转向右边?因为在此刻,他在战场喧闹的人嘶马鸣之中,隐隐听到了左边传来这样一些声音:
“关大哥,扯绊马索~”
“地趟门弟子听令,滚地、砍马腿……”
烟花易冷(五)
得益于在众多影视剧中,所看过的了类似一些画面。
比如说,在一群人‘唰~’的一下拉起了绊马索之后,原本潮水一般奔腾的骑兵大军,立刻就是摔成了一团。
因此,范猪这一个半菜鸟,对于一众江湖好汉们使出‘绊马索’、‘地趟刀’之类的招数,还是非常感兴趣的。
期待着能从这些人身上,能看到一些惊喜场面。
只是他这一刻没有想到过,玄戈营战队一行众人在全身重甲,长短兵器配置都异常合理的情况下,还是结阵而战了。
为了挡住了蒙人重骑的冲击,都是付出了一死多伤的代价。
这些在武功上比起他们最多高上一点,很多还是差不多的江湖好汉们,又如何能做到了轻松的挡住,一众蒙人重骑凶残的冲击?
什么‘绊马索’也好,‘地趟刀’也罢。
终究说白了,无非是一群人凭借着一腔血气之勇,用自己的血肉之躯,顶在这里死战不退罢了。
所以,在接下来的一段不长时间里。
范猪看到了让他在许久、许久之后,依然是无法忘却的一幕幕画面;哪怕那一个时候,这些人的武功对于他而言,已经只能用弱鸡来形容……
喊出了“关大哥,扯绊马索~”这一句的,是关久岷那一位面如黑炭,双手使得一对大斧的义弟张魁。
他们两人,当前身处在范猪左手边,约莫是十五六步距离的位置上。
眼见着堵在了他们身前位置上的一些好汉们,在那些蒙人重骑的冲击之下。
虽然挥舞着手中的刀剑,义无反顾的挡了上去,却是在转眼之后,就被借着马速的骑矛捅翻,又或者直接撞倒在地。
连延迟一下他们的速度,貌似都无法做到的时候。
‘赛张飞’张魁,当即就在嘴里向着自己的结义大哥,喊出了这么一句。
在喊话的同时,他拿起了一根绳子的一头,在自己腰杆子上绕了两圈后,生生地打了一个死结不说。
双腿更是扎出了一个标准的四平马步,浑身猛然地一震之余,一双脚掌硬是直接踏进了地面,一直到深入了脚踝的地步。
当时人在十来米之外的关久岷,一看张魁将他自己都生生当成了一个木桩子的架势。
哪里还不知道自己这样一位义弟,心中想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同样是拿着绳子的另外一头,在自己粗壮的腰杆子上缠绕了两圈。
只是不待他打上一个死结,双腿扎一个马步深深地扎进了地面,四个蒙人重骑马上就要从两人之间的位置上冲过。
虽然在这些重骑的前方,一个道装打扮的汉子,手中的长剑舞出了一片漂亮的剑花。
可是从此人惨白的脸色来看,他对于能不能挡住对手,心中一点把握都是没有。
因此没有任何的迟疑,关久岷单膝盖跪地后,双手抓起了绳子后用力地一扯,让绊马索在他和张魁两人之间,地面三十公分的高度上死死绷紧了。
下一秒之后,关久岷就感受到手掌心上,一股难以想象的巨力传来的同时。
死死抓住了绊马索的双手掌心,也是传来了一阵撕裂般的剧疼。
掌心直接被滑动的绳子被磨得稀烂,那带着一截血迹和皮肉的绳子,也是不由自主地脱手而出。
幸运的是,他这样的一个付出,也是取得了相当丰厚的回报。
有着三匹战马纤细的小腿,被绷紧的绳子一绊后,立刻就是失去了平衡,一头向着前方的地面栽倒了下去。
那些在马背上左手拿着一面手牌,右手持着一支骑矛的蒙人骑士。
也是在这一刻,随着战马向前栽倒了过去,根本来不及做出其他的反应。
不管是战马也好,上面的骑士也好,他们在这样的高速之下被摔倒,可以说不死也废掉了。
很快之后就成为地面上,三堆他们所期待的人造障碍物。
可惜的是,还有一个蒙人重骑没有倒下。
在眼见着就要绊上了绊马索的时候,他用力地一拉了缰绳,硬是让战马就此高高地跃起,惊险地躲过了那一根绊马索,也躲过了被绊倒的命运。
并且人在空中的时候,他手中的骑矛当成了投枪使用,径直地扔向了张魁。
在关久岷手上绳子脱手的那一刻,张魁因为互相拉扯的力道一消失,立刻就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