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歌好奇地睁开眼看着他,“你遇到什么事了吗?如果是对面先犯贱的话我当然会帮,但如果是我们这边b较过分的话,我应该不会想卷入这种麻烦事诶。”
秦宁笑笑,“我当然不会做得很过分,只是常年被针对,心里有些犯怵,所以想着平时能不能帮我吓唬吓唬王桥他们。”
夏歌点点头,“没问题啊。”
秦宁帮她收拾好之后就目送她离开了,得到她的一点承诺也好,他倒没打算通过她直接对付王桥他们。
但是哪怕她只是答应保护他,和平时帮他吓唬吓唬对面,他也能想到些手段,来报复王桥。
只是不用让她发现就行,他一开始,就不只是为了躲避王桥他们的霸凌,他想要的,更多。
劳累了好一会,紧接着又回家继续做着试卷,晚上睡着之后还不断地做着春梦没睡好,加上夏歌本人就是有些嗜睡,所以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是懵的。
夏英起床晨练的时候瞧着她那模样,“你昨天都g啥了?”
“g”反应过来之后她明显心虚了,“就学得太努力了啊。”
夏英瞥了她一眼,“你昨天那么晚回来不会是去找人打架去了吧?”
“没惹事,您放心。”夏歌刷着牙含糊不清地回着。
夏英听她这么说,也懒得理她,出门锻炼去了。
结果夏歌坐公交车上学的时候直接睡着了,导致坐过了站时间来不及了。
但又因为太累,哪怕快迟到了她也懒得跑,于是看着手表上的时间越来越来不及,心想反正跑过去也是迟到,g脆不跑了。
慢悠悠地走到教学楼底,然后才开始跑了起来,伪装成为了不迟到已经很努力了的样子。
夏歌一进教室就一副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神态十分着急,拿出笔记本和书就开始晨读,似乎生怕错过一分一秒学习的时间。班主任看着她那副气喘吁吁十分着急的样子,也懒得罚她了。
秦宁看了她一眼,“你跑了一路?”
“没有,从楼下开始跑的。”
秦宁:她也挺会装的。
班主任在早读时间多站了一会,便离开了教室让他们自习了。夏歌一看见班主任走了,她就将自己桌子上的书本卷子等摞得高了些,然后躲在书山后面睡起来了。
直到上课铃声响起,物理老师走进了教室秦宁才将她叫醒。
虽然意识稍微清醒了,但眼皮还是努力在打架。
物理老师进入教室后,没有立即上课,而是看了佯装清醒的夏歌一眼,“虽然我不是你们班主任,但作为老师,有的话还是不得不说。有的同学,刚刚开学就惹事。心思不在学习上,倒是到处挑起事端,看着好好的一个nv孩子,作风不良态度也不端正。”
全班都知道他们物理老师说的是谁,毕竟他和王桥也算亲戚。
秦宁斜眼瞥见夏歌完全神游,在努力睁开眼皮的样子,提醒她:“物理老师是王桥的亲戚。”
夏歌转头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哦。”
然后继续回到神游的状态,过了几秒,她才反应过来,然后问秦宁:“他是不是在批评惹事的同学啊?”
秦宁:“嗯。”批评的就是你啊
夏歌深呼x1了一下,感觉自己眼皮要撑不住了,“他一个物理老师为了一个惹事的同学耽误大家学习时间,这也太不专业了。那等他批评完我再听课吧,太困了我。”
于是找了个角度让自己看起来在认真听讲,实际上在闭眼睡觉。
秦宁yu言又止,他没想到她钝感力那么强。
物理老师yyan了好一会,想看看夏歌的反应,结果发现她竟然直接睡着了,心里的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夏歌!”
好些同学都被吓了一跳,其中不包括夏歌,她甚至没醒
秦宁赶紧推了一下她,夏歌猛地睁开眼,好半天也没反应过来什么事。
“老师上课的时候你在睡觉?!你知不知道尊重两个字怎么写?惹事算了还不好好学习?你转到这个班真是带坏班风!”
夏歌的困意还没彻底清醒,她迟钝得有些抓不住重点,于是真诚地问了一句:“老师开始上课了吗?”
“你什么意思?!”物理老师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
夏歌被他吓了一跳,清醒了不少,“我只是觉得今天太困了,那既然老师在说一些不重要的东西我就趁这个时间休息一下,等老师开始讲课了再听,这不是提高效率么,两全其美。”
她在真诚地表达自己的想法,由于太过真诚导致物理老师觉得自己似乎一拳打在棉花上,深x1了口气,“既然太累了那就站着听课吧,别挡着其他同学,到墙边站着。”
她有些无奈,不知道这个物理老师在发什么疯,不过她无所谓,因为被罚站习惯了,所以没有那么义愤填膺,拿起书和卷子就到墙边找了个好位置站着听讲。
这下物理老师才觉得解气了一些,然后开始讲题,结果讲着讲着,定睛一看,夏歌直接靠在墙上睡着了,顺着他的视线,整个班的目光都投向了夏歌。
全班人:心真大啊。
“夏歌!”物理老师的声音越来越低气压,“我让你站着是让你睡觉的吗?!你就是这么尊重老师的课堂的?!你给我出去!”
夏歌被他吼醒了,但是还困的她根本没jg力去思考物理老师到底在发什么疯,“好的老师,我出去睡。”说完就拖着疲惫的眼皮走出了教室罚站,然后又靠着墙睡着了。
看到夏歌这副模样,他本来还想骂两句,结果夏歌一点不犹豫地就往门口走去,全班同学也都在看着他,他忍了忍,还是咽下了这口气继续讲课了。
其实秦宁也很累,不过他昨晚睡得早,加上能忍,所以看上去还好。
下课铃响之后,物理老师拿着自己的书就离开了教室,出门的时候看见夏歌缩在墙角睡觉,刚想骂两句,但看着各班的同学都开始出来了,想起刚刚那样,要是夏歌在这和他抬杠就有些难看,于是忍了忍咬牙就走了。
这时候隔壁班的柯梁停在了夏歌的面前,拍了拍她,“同学,下课了。”
夏歌睁开疲惫的双眼,努力眨了眨,才清醒过来,“嗯?啊哦,谢谢你。”说完打了个哈欠就往教室里走了去。
柯梁看着夏歌的背影,陌生的面孔,她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那个转学生夏歌?
她倒是挺有趣的。
一直到下午夏歌才算是真的清醒过来,江姜路过她身边的时候yu言又止,想着既然夏歌不怕王桥他们,那她提醒一下她应该没事吧,“夏歌,物理老师是王桥的亲戚,你今天这样和他抬杠,你要小心他之后针对你。”
夏歌整个人十分地懵,“我什么时候和他抬杠了啊?”
江姜也被她整懵了,“就是今天早上物理课的时候啊”
夏歌挠了挠脑袋,“我不是乖乖罚站了吗?我没印象和他抬过杠啊。”
秦宁一边解题一边提醒她,“他今天骂的那个人就是你,然后在他骂你的时候你还在那睡觉。”
“啊”夏歌声音小了下去,倒不是因为物理老师,而是因为秦宁,这是他今天正儿八经和她说的第一句话。
江姜同情地看了眼她就离开了,但她脑子里完全是另外的事。
说实话,两个人在做的时候,怎么sao话都能说得出口,在昨天两人初t验做了那么多次之后,现在这样正式场合和他说话她莫名有些心猿意马。
秦宁拿个东西不小心碰到她的手时,她脑海里就瞬间闪过昨天他是怎么吻遍她全身的。
一次两次还好,好几次之后,秦宁看向她,“怎么了?”
夏歌立马收住脑海里的细节回放,“没什么,就是有点不适应。”
“不适应什么?”他继续刷着题,面上看着倒是十分正常,丝毫没有因为两人昨天做过感到困扰。
“就是昨天和你做完,今天我看到你就老想着那件事。”她直接说了,试图让自己脱敏。
秦宁动作顿了顿,看向她,“想要了?”
“也不是,但你说得那么直接也让我心里有些”夏歌歪着头看他。
现在是下午大课间,时间充沛
秦宁停下笔,稍作思索,那双冷淡的眼眸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对视了许久,“无障碍厕所。”丢下一句话之后,他就离开了教室。
夏歌愣在座位上,那么直接???
有些心虚地左顾右盼之后,她也离开了教室。
无障碍厕所原本是给一些腿脚不方便的学生准备的,但他们这层楼很少有学生真的需要,所以也经常会有不想排队的学生直接去无障碍厕所。
现在大课间,大家都在到处闲逛放松,厕所也不像平时下课十分钟那样紧张,因此倒是十分方便。
夏歌来到无障碍厕所,看了看,周围没人,她就推开门进去了,秦宁就在这等着她。
“洗漱台擦过了。”他提醒她。
夏歌点点头,抬起pgu坐了上去,秦宁把她的腿分开,整个人挤到她双腿间,“0一下,把它0大。”
夏歌心跳加快,听话地将手伸进他的k子里,握住他的roubang,他的眼神认真地看着她,让她一下子双眼有些躲闪。
“躲什么?看我。”他的表情严肃又有些冷漠,但是配合他的要求以及他逐渐y起的roubang,莫名地有些反差,让夏歌很是心动。
他凑近她,冰凉的唇贴了上来,伸出温软的舌头不断在她嘴里索要着,“再y一点,我就直接cha了。”
秦宁震惊地扭头看向夏歌,许久没有反应过来。夏歌把手机塞到他手里,“删g净。”没有回头,往前一拳朝着徐深脸上招呼了。
徐深被这一拳直接打得鼻血流了出来,惊恐地转身就逃。夏歌哪能让他逃过去,正想追,却被秦宁挡住了,“小歌,冷静一点。”
“滚开!”夏歌脸上都是泪水,拼命捶打着前面的秦宁,秦宁忍着痛抱住她就是不让她追上去。以她现在的状态,动手的时候不会存在什么理智,还有几个月就高考了,要是真的把徐深打进了医院,对她的影响不会小。况且徐深应该不是主谋,主谋不受什么影响,她却为了个无关轻重的人耽误了自己,岂不是太亏了。
夏歌见他不肯让开,怒急攻心往他的脸上用力扇了一巴掌,“我说滚开!”
秦宁无视这一巴掌,看着泪流满面的夏歌,他也忍不住眼眶一热,他抓着她的手臂,“小歌,你刚刚是怎么劝我的你忘了吗?你朋友一定不希望你这个样子不是吗?”
想起刚刚劝秦宁的那些话,她的理智似乎稍微回来一丝。想起秋云,夏歌痛苦地闭上双眼,温热的眼泪流满整张脸,她不再那么激动,身t软了下来,在秦宁怀里崩溃地痛哭。
可是,她最好的朋友,没有机会再和她一起好好学习,好好长大,只给她留下一个绝望的秋天。
秦宁紧紧抱着她,将自己的脸贴着她,陪她一起流泪。他颤抖着手拿出自己的手机,给方随远打了个电话,声音也无法镇定,“小歌出了事,她现在应该很需要你。”
等到方随远赶到夏歌家里的时候,天se已经黑了。
夏歌蹲在床上,目光呆滞没有焦点,紧紧抱住自己,房间里没有开灯,她不再哭之后也不再说话了。秦宁坐在沙发上,状态也没好到哪去。
方随远进了夏歌家,疑惑地看着秦宁,想先ga0清楚发生了什么。秦宁将那部白se的手机递给了方随远,“我刚刚仔细翻了一下,这个手机应该是王岩之前用过的,刚刚她看到这个视频,整个人就崩溃了。”
方随远拿过手机,看到里面的东西之后脸se也瞬间变了。这几个视频就是秋云被欺辱和霸凌的视频,几个人将她围住,她眼神倔强又愤怒,一只手猥琐地朝她x前0了一把,她愤怒地尖叫了一声之后瞬间一巴掌扇了过去。被扇的人似乎懵了一下,恼羞成怒带着人一起对她动了手,扯着她的头发扇她巴掌。
后面几个视频也就是大差不差的,都是她被霸凌的经过。
方随远瞬间退了出来,深x1一口气,在看到文件夹的名称以及其他视频都是什么之后,他的眼神凝固了起来,整个人看上去有些可怕,秦宁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
方随远抬头看秦宁,“这个手机还有用吗?”
秦宁摇摇头,“把联网的东西删掉就没什么用了。”
方随远没再说什么,将网盘里秋云的视频删掉了,还检查了联网的相册,确认删g净之后他拿起手机走到了yan台,紧接着秦宁就听到一阵声响,方随远将手机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摔了好几次,直到屏幕碎成粉末,他还用脚重重地踩了几下,似乎怎么都无法发泄他心中压抑着的愤怒。
然后才回到客厅,坐在了秦宁旁边,弯着腰,神se悲伤,眼里闪着泪光。这么多年,他的内疚和思念,也一点没b夏歌少啊。
秦宁一直看着他,他静静坐着,缓了好一会,才开口道:“这件事我一直觉得越少人知道越好,这样就不会老有人刺激她,但你现在也知道了不少,没必要瞒着你了。我和小歌,还有一个叫秋云的nv孩,从小学就是好朋友,一直持续到初二上学期,秋秋跳楼的那天。”
“小歌看上去很幸福,姥姥疼ai,家境还可以,成绩也不错,朋友一堆,身手又好,不用担心受气。但她其实挺惨的,小学的时候父母在她生日那天出了车祸,初中的时候又目睹了好友的si亡,这也是我为什么明知道你没那么简单,但还是纵容她帮你,和你走得那么近的原因。”
“她需要阻止一个人的si亡,秋秋遭受过严重的校园霸凌,当时我们不在一个学校,没能拯救她。虽然小歌非要装作不在乎,但从那以后她就见不得有人在她眼皮底下受到这样的欺负,所以惹了不少事,身上留下不少的疤。你和秋秋的经历有些相似,所以我不像宋淮安一样盼望你离她远一点,因为不只是你需要她的帮助,她也需要帮助你,她被困在这个内疚的噩梦里太久了。”
方随远和夏歌是从幼儿园就认识的,两家住得近,上了小学就成了好朋友,当时方随远和秋云一个班的,夏歌没和他们一个班。
夏歌是三年级的时候换到他们班的,因为叛逆得太早,原本的班主任又太过强势,经常被老师叫到门口罚站,后来夏歌的妈妈g脆就托关系,把夏歌换到了方随远他们班。
夏歌来到他们班的第一天,好些人都很好奇,谣言传来传去,夏歌在一些人的心中已经成了一个可怕的暴力狂。
但也有人不信邪,非要去挑衅,然后就有男生开学第一天被夏歌扭着胳膊按在课桌上,这下仿佛坐实了谣言。
但她还有方随远,所以在班里也不算孤独。可惜位置早就安排好了,方随远的同桌不同意和她换位置,因为夏歌的同桌是个被娇惯坏了的小公主,两人有矛盾。
小公主x格霸道,在班里也老是喜欢欺负一些小透明,虽然不是很过分的那种欺负,人算不上很坏,但总让人不喜。
小公主和夏歌坐了几天后发觉夏歌也还算好相处,于是又开始了。某天她让夏歌放学陪她回家,她自行车坏了,让夏歌帮她推。
夏歌:“不要。”
“为什么?”
夏歌反而疑惑了,“我就是单纯不想,不想为什么需要理由?”
有次夏歌拉着方随远一起去小卖部的时候小公主叫住了夏歌,让她帮忙带东西。
夏歌原本准备答应,就听到小公主颐指气使地说:“你拿张便利贴记下来,我想要的东西有点多”
话还没说完,夏歌就直接拉着方随远走了,没给小公主一个眼神。
于是两人时常闹矛盾,打又打不过,吵架的话夏歌又懒得搭理她,小公主一气之下站了起来,“谁要和我换位置?!”
但是当时夏歌还没有和别人熟悉起来,所以相b起小公主,他们还是有些怕夏歌。方随远原本想换,但是被他同桌一个怨恨的眼神吓回来了。这时坐在夏歌后面两桌,一向温柔内敛的秋云征得自己同桌的同意之后,举起了手,“我和你换吧。”
夏歌回过头想看看说话的人是谁,一回头就对上秋云那双明亮温柔的眼睛,这时秋云对她回以一个甜美的笑容,这是她们友谊的开始。
换好座位后夏歌好奇地看着秋云,“他们都怕我,你不怕我吗?”
秋云笑容真诚地看着她,“我觉得你x格挺好的呀,嗯你能很勇敢地表达自己喜欢和不喜欢,我真的很羡慕你这样的。而且你动手的时候都是别人先惹的你,我觉得不看原因只看结果很不公平。”
那时起,夏歌就觉得秋云有一种超过同龄人的成熟。
秋云的母亲是个传统的家庭主妇,秋云的父亲在东梓的一所初中当教导处主任,是个很强势很霸道的人,回到家也会把在学校那一套搬进来,手握绝对的权力,绝不准任何人忤逆他。
在他们的管教下,秋云是个很努力,很勤劳,很温柔,也很会忍耐的好孩子。他们原本不是东梓市的,是从小乡镇上随着父亲的工作搬到市里来的。秋云的父亲在老家也算是人人羡慕的对象,毕竟走出了大山,过得t面。
在秋云离开人世之后,夏歌非常厌恶她的父母,用夏歌的话来说就是人走出了大山但心没走出大山,一样没用。
秋云家里重男轻nv,但因为是当年独生nv政策,只能有一个孩子,秋云父亲不愿意放弃自己的工作,所以没有要第二个,但是因此在家里抬不起头。秋云的叔叔伯伯都有个儿子,她叔叔伯伯也直接说过,老家的那些东西都没有秋云父亲的份,因为他生的是nv儿。
尽管他们家现在完全不需要那些破铜烂铁,但秋云父亲心里就是觉得自己没有个儿子人生如此的不完整。
秋云被教导乖巧听话,虽然才小学,但非常努力,一直是年级第一。钢琴弹得也很好,每天努力学习努力练琴,整个人一眼看着就是夏歌妈妈嘴里的“别人家的孩子”。
似乎要让nv儿很优秀,秋云的父亲才会在别人的称赞中从‘没有儿子’的羞愧中抬起头来,但是秋云好像怎么努力,都还差一点。
夏歌是她很羡慕的样子。勇敢自信,不会觉得自己哪哪不好,也不在乎别人说什么,不像她,老是会担心别人觉得她做的不够完美。
而且神经粗到刚刚好,不会显得情商很低,很多时候又听不懂别人的yyan怪气所以不会内耗。
秋云在小卖部不小心撞到了隔壁班老ai欺负人的一个小少爷,他可b他们班的小公主恶劣多了。他当场用力推了一把秋云,然后揪住了秋云的头发,痛得她泪花都出来了,他凶巴巴对着她骂了好几句脏话,好多人看着,秋云委屈得眼里蓄满了泪水。
然后夏歌就揪住了他的头发,“不松手我把你头发一根根拔掉。”小学的时候男生发育都赶不上nv生,更何况夏歌天生蛮力,还从小跟着妈妈姥姥锻炼,目前没有人是她的对手。
小少爷挣扎半天夏歌反而更用力,他只能松了手。但夏歌还不放手,看向秋云:“他刚刚是不是骂你了?”
秋云点点头,脸上的委屈还没有彻底消失。
夏歌:“骂回去!咱不能亏了!”
秋云傻了眼,“啊?可是我没骂过人。”我们还是孩子啊姐姐!
夏歌傻了眼,“啊?你没骂过人?”我们都已经三年级了呀!“跟着我,草!日你哥哥!贱人!”
秋云涨红了脸,但是夏歌的眼神里充满鼓励,她闭着双眼,豁出去了:“草!日你哥哥你个贱人!撞你一下要你的命了吗?!我又不是故意的又不是没道歉!”
夏歌松开抓住小少爷头发的手,没管哭着跑开的小少爷,脸上带着笑容给秋云鼓掌。
赶到热闹中心的方随远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事,“你们在g嘛?”
夏歌仿佛自己做了什么值得夸奖的好事一样,“教她骂人啊,秋云她天赋异禀诶!”
方随远和夏歌从小一起长大,一起玩了那么多年也习惯她这个鬼样子了,刚想和秋云说让秋云不要理她,这家伙脑回路和别人不一样的,结果就看到秋云望着夏歌的亮晶晶崇拜眼神,他又沉默了,这俩脑回路居然是一样的?
三人往教室走的路上,夏歌还在发表感言,“所以以后被骂了,就一定要骂回去,被欺负了就一定要巴掌ch0u回去!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秋云认真地点头,“好!不过夏歌你怎么那么会骂人啊?”她在教室就听过夏歌骂人好几次,很多时候不是脏话但嘴挺毒的。
夏歌:“因为我妈很ai骂人,虽然她每次开口之前都会把我的耳朵紧紧捂住,但是她的声音真的很大,”夏歌回想起那些画面,“我每个字都听得很清楚。”难怪说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呢。
于是秋云鼓起勇气,主动加入了夏歌和方随远的放学小分队,她想和夏歌做好朋友,又怕方随远不喜欢她,于是那几天对着方随远笑得很温柔,态度甚至有那么一些殷勤。秋云从小就好看,再这么对他笑,把小小的方随远都整得害羞了。
直到方随远有些受不了了,来到了秋云面前,“秋云,就是……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秋云没想到自己那么明显,不好意思地对他说,“没有啦,就是,我想和小歌一起,但是怕你不喜欢我。”
秋云说得很直接,方随远跟着懵了一下,笑了起来,也回得很直接:“那你不用这样的,我一直挺喜欢你的。”
那时候他们还小,说话的时候也没有想太多,没那么多旖旎的心思,总之,就这样,三人逐渐形影不离。
夏歌就是个野孩子,时不时在破旧公园钻来钻去,找自己的秘密天地,就好像划地争权的国王一样,偶尔和其他野孩子抢夺地盘,当然,最后都是夏歌获胜。
秋云会跟在她身后,抛掉所有的规矩,和夏歌一起跑来跑去摘叶子摘小花,搭配起来过家家,把这些做成“美味佳肴”,她们抢到的地盘就是她们的餐厅,方随远就是那个捧场的客人,偶尔也会兼职当大厨助理。
到后来她甚至不用跟着夏歌,主动就会和其他试图抢占她们地盘的孩子吵起来。
但她也因此挨了不少父母的骂,她每天就更努力学习努力练琴,让父母没话说,想方设法提高效率,好将时间省下来去找夏歌和方随远玩。
有次夏歌要往荒地深处走去,想要摘那朵紫白相间的花。那时天se有些暗,草没有很茂盛,但地上都是些枯枝,荒野深处寂寥无声,让秋云有些害怕。
夏歌看了看那朵花,又回头看着秋云,“那,你在这等我吧。”然后就往前走去,她刚走几步,就被秋云叫住了,“你等等我。”秋云双手握在x前,鼓起勇气,一步一步朝着夏歌走去,踩到枯枝或是被小草g到的动静都能把她吓一跳,心抖了好几下,虽然被吓到颤抖,但她还是没有停下脚步,往前走去握住了夏歌伸出来的手,跟着她一起将那朵花摘了下来。
走出来之后,秋云觉得自己好像迈出了很重要的一步,心里有些隐隐的兴奋,尽管她不明白那道兴奋是什么。
虽然因为裙子上沾着好些苍耳,回家的时候就被父母责骂了一通,晚上还在门口罚站。但她想到自己摘到的小花,觉得那可真好看。
她在自己的日记本上写下了一段话:之前,我一直是个很胆小的人,不敢主动,不敢越矩。但是今天我发现,我好像挺喜欢这种走在紧张刺激路上的感觉,尤其是将那朵小花摘下之后。虽然我还是很害怕,但是跟在小歌身后,踩着她的脚印一步一步往前走,我好像生出莫大的勇气,好像哪里都可以到达。
但夏歌经常就像个猴一样上蹿下跳,有时候秋云会跟不上她,这时方随远就总会停下等秋云。
有次她也想逞强,结果却是从土墙上摔了下来,脚扭到了,痛得她脸se惨白,方随远连忙扶着她,给她r0u了r0u脚踝。后面缓过来之后还是无法自己走路,她正挫败着,方随远就在她面前蹲下了,“我背你吧,也不知道夏歌疯到哪去了,一会我用电话手表和她说一声。”
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她还是爬上了方随远的背。在方随远的背上,她听到前面方随远好听的声音传来,“秋秋,你没有必要什么都想跟着夏歌一样的,我知道你好像很向往她那样活力四s的感觉,但是每个人都不一样。像你这样温柔又坚强的,也很不错啊。再说了,不是所有人都像夏歌跟头牛一样。”
秋云有些愣住了,“你觉得我很不错吗?”
方随远笑了起来,“我不只是一开始就和你说过吗?我一直挺喜欢你的,一直挺欣赏你的。”
后来夏歌的父母出了车祸,她整日郁郁寡欢,都是秋云和方随远陪在她身边,她才逐渐走出来。
夏歌她很喜欢吃蛋糕,每年生日都在盼望着那一份蛋糕,但是自从父母在那一天去世之后她再也不过生日了。
每年她的生日准备到了的时候秋云会提前攒钱,因为父母管得很严格,她只有每天几块钱的早餐钱,所以她会吃一些便宜的早餐,b如五毛钱的包子,然后把剩下的钱都攒下,给夏歌买一个小蛋糕。
再假装若无其事,和夏歌说自己亲戚给自己买了个好好吃小蛋糕,问她要不要一起吃,然后两个小nv孩就一起蹲在街角挖着小蛋糕吃。
虽然后来秋云被方随远指责不叫上他,秋云解释叫上方随远她都不知道怎么找理由了,太刻意了。
但最后一年的确是方随远和秋云一起攒钱,两人放学都会一起去蛋糕店看看,最后三个人蹲在街角挖着蛋糕吃。
夏歌再怎么迟钝,也明白了怎么一回事,于是这一次她吃完之后,她双眼有些热,低着头不好意思地和两人说了一句“谢谢”。
秋云笑了起来,认真地看着夏歌,“你又长大了一岁,你以后一定会越来越勇敢,越来越坚强,就好像我一直崇拜的那样,所以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要相信会过去的。”
后来夏歌在她离开的很多年,都会想起这句话,然后忍不住埋怨为什么说出这句话的人自己做不到。
很多人都觉得秋云是那种单纯温柔的人,但是在夏歌眼里,她的特质,就像水。
包容,温柔,但是也潜藏着猛烈的浪。和夏歌这样没有耐心的人不一样,她擅于倾听,对很多观点都表示理解,但不代表她没有自己的观点和主见,她能从浪cha0一样混乱的观点中找到自己认可的那一个。能从不同的声音中,思考和总结出自己认为真正正确的那一个。
而且她还特别努力,或许以前是在父母的要求下优秀,但随着她长大,以及和夏歌待久了,她会主动去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夏歌待在她身边,不由得也被她影响,努力学习,成绩直接被秋云带上来了。
因此夏歌妈妈很喜欢秋云,但是秋云妈妈并不喜欢夏歌,觉得夏歌把秋云带得一点规矩没有,还经常顶嘴了。
但不管怎么说,秋云很喜欢夏歌,夏歌也很喜欢秋云。
秋云在学生时代一直是优秀代表,每次关于成绩或是优秀学生之类的领奖名单都有她,夏歌和方随远就会在下面非常骄傲地用力鼓掌。
六年级的那年三好学生还是秋云,夏歌和方随远在nv生男生中都很高,所以两人都在队伍末尾,并排站在一起。秋云拿着奖状下台之后就会朝他们看过去,扬起下巴古灵jg怪地朝两人挑了挑眉。
她看向夏歌,夏歌鼓起掌更用力了。她视线稍微移过去一些,就是方随远,方随远没有夏歌那么夸张,当她的视线和方随远对上的时候,方随远朝她笑了起来,白净好看的脸上眉眼温柔,如同弯月,她的心忽然漏跳了几拍。
她眨了眨眼睛掩饰自己的心动,朝两人笑着晃了晃手上的奖状,然后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站好。
她意识到自己好像喜欢上方随远了,但是三个人的友谊,她不该那么自私,而且相b起她,方随远和夏歌之间的那种熟稔更自然,就算喜欢,方随远好像更喜欢夏歌。于是她将自己的心思收了起来,若无其事地继续相处。
他们经常一起做作业,一起听p3里的音乐,秋云放了一首《一个像夏天一个像秋天》,“小歌,你觉不觉得这首歌简直就像为我们量身定做一样?我们的名字也很对称,可能我们命中注定就是要成为朋友的!”
夏歌抬眼看她,心里似乎出现一丝暖意,愣怔了一会,她开口对着秋云说:“秋秋,你好r0u麻。”
秋云脸上表情瞬间无语了起来,ch0u起抱枕就往夏歌身上招呼,“你这人真是不知好歹!”
夏歌一下子就躲到方随远身后去,然后秋云的枕头就都落到了方随远身上,他忍不住面无表情地控诉:“为什么我被你们排挤了还要被你们殴打呢?”
后来上了初中,方随远和夏歌上了同一所初中还是一个班的,秋云去了他爸爸任教的那所寄宿初中。尽管她很不情愿,甚至和她父亲吵了起来,但这更坚定了她父亲一定要让她在掌控之下的决心。现在就这个样子,再和夏歌他们每天鬼混,岂不是更管不了了,而且初中学的科目多了起来,她成绩可不能落下去。
她假期因为不能和朋友们一个初中哭了好多次,夏歌递纸给她擦了擦眼泪,方随远把n茶递过去让她喝一口,两人动作轮着几次才把她安慰好。
那个假期,秋云父亲带着秋云去了一趟临北,他要参加什么优秀教师座谈会,就顺便把秋云母nv一起带过去了。
秋云从老家出来,到过最远的地方,就是东梓。因此在她还小的时候,觉得东梓是如此的遥远,让人向往。但是到了东梓之后觉得也还好,没有那种“远方”的感觉,可能是待久了,也可能是束缚她的因素一直跟在身边。
但是去了一趟临北之后,她回来兴奋得几天睡不着。等夏歌从乡下回来之后她立马跑去找夏歌,“小歌!小歌!”
夏歌往后退了一步,没ga0懂她怎么忽然那么兴奋,“g嘛g嘛?你激动啥呢?”
秋云抓住她的双臂,“你有没有很想去的大学?”
夏歌被她的兴奋吓到,身t往后躲了一下,“不是,现在谈这个太早了吧?”
“不早!”秋云眼睛开始散发出期待的光芒,“初中!就是我们要开始打基础的时候!”
“”夏歌一脸一言难尽,“去临北参加教师座谈会的是你还是你爹啊?你被你爹洗脑了是吧。”
秋云没有被这盆冷水泼到,她眼睛还是亮晶晶的,闪着光,“我这次去临北,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就是我走在这个完全陌生的城市里,觉得很自由!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我的那个感受,就是,就是”秋云有些语无l次,还是夏歌扶着她的肩膀,“淡定!你慢慢说呗,我听着呀。”
“我当时和我爸妈走丢了,走着走着,走到了一很安静的街道上,路边有好几家咖啡店,还有一家书店,那让我觉得好舒服呀。路边还种着栀子花,我走在路上,风轻轻吹过来,树叶沙沙地响着,我被栀子花香包围。当时整个环境让我觉得如此陌生,陌生到感动,这里没有人认识我,没有人束缚我,这才是‘远方’吧。我当时想着,我未来要到这样的地方。”秋云脸上满是憧憬。
在夏歌眼里,秋云是个带着文艺浪漫细胞的人,虽然她有时候觉得秋云太过文艺,但是更多时候,她奇怪地很能懂秋云浪漫的点,所以即使她不知道到怎么形容,但她心里大概能懂秋云在感动什么。
她不断揣摩着刚刚秋云说的话,“我好像懂你什么意思。”
“所以我们一起去临北吧?!”
“啊?我也要去吗?好吧。”当时夏歌对于大学都没什么概念,她每天就是想着在武馆怎么把她师兄打败。
“临北太远,我虽然特别向往,但是现在想着一个人去总感觉有些害怕,但是你在的话我就不怕啦!”秋云此时因为没有和夏歌与方随远一个学校的悲伤好像都消失了,不上一个初中也没关系,他们后面还会在一起的。如果都去了临北的话就更好啦,他们就会一直在一起了!
这个时候方随远恰好出现了,他正准备开口问两人要去哪吃东西,猝不及防就看到秋云带着大大的笑容扭头看向他,跑过来抓着他的两只手,离他很近,长发擦过他的手臂,像是从他心上擦过。
她嘴边的两个酒窝让她的笑容看起来很甜,她双眼明亮,整个人好像发着光一样,她看着他的眼睛,“随远!我们到时候一起去临北读大学吧?!”
“好,”他下意识答应,反应过来之后才问,“不是,怎么忽然说到要去临北读大学了?”
夏歌:“秋秋说临北那个城市看着特别好,”她发现方随远有些不对劲,“你脸怎么红了?”
方随远眼神乱瞟,“热啊,你刚从外边进来你也热。”
秋云沉浸在未来可以和好朋友一起去临北读大学的喜悦之中,没有发觉方随远的异常,夏歌更是不会多想,三人就这么开心地去过暑假了。
开学之后因为秋云是寄宿,所以她和夏歌方随远就没法频繁见面,每次见面她都格外珍惜。
夏歌和方随远在她家小区门口等她,秋云家小区里种着好几棵桂花树,此时正是秋天,在门口都能闻到桂花香。
秋云拿着两只桂花出现,开心地将桂花分别递给她的两个好友,“给你们的,我亲ai的朋友们!”似乎因为非常期待和朋友们的相见,她格外喜悦,手上动作不停,说话来也浮夸了起来,“因为我就是秋天的一片云~自由轻盈的一片云~我姓秋,刚好也是秋天生的,闻到桂花,就知道秋天到了,所以桂花就是我的代言花知道吗?”
夏歌闻了闻手上那只桂花,香气扑鼻,她心情也更好了,于是她看着秋云微笑点评:“矫情。”
然后喜提秋云的暴躁追逐。
方随远在后面看着两人追逐打闹,笑了起来,拿起手中的桂花凑近鼻子,桂花浓郁的香气沁人心脾,他一直挺喜欢桂花的。
夏歌和方随远在初中还是一个班,由于外形不错,加上两人关系亲密,有不少默契,班里总是起哄两人。
即便方随远强调自己没有喜欢的人,但还是不免被开玩笑。尤其夏歌分手之后,看方随远的眼神开始有些不对劲了。
夏歌在和方随远坐同桌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多年的好友似乎皮囊还不错,于是她直接开口了,“我忽然发现你,小有姿se。”
方随远正喝水,直接被她呛了个大的,咳个不停,咳完之后埋怨地看着她,“你是故意的吗?”
夏歌对方随远似乎有些暗暗的心动,吃瓜群众更起哄了。夏歌一直以来就是把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x子,有个nv生就凑到夏歌身边,就想看夏歌害羞或者破防的样子,“听说你喜欢方随远?”初中的小nv生,聊到这个话题,哪个不是害羞得很。
夏歌皱了皱眉头,怀疑了起来,“是吗?”
“不然你老是看方随远的脸g嘛?”
夏歌抬头望着天花板,感觉她好像说得有点道理,此时方随远给杯子接完水就回来将杯子放在桌子上,转身准备出去上厕所,夏歌朝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句:“方随远,我好像喜欢你。”
nv同学当场震惊,方随远回过头朝她翻了个白眼,“神经病。”然后继续走出去了。
nv同学眨眨眼,有点跟不上夏歌,“你不害羞吗?”
夏歌疑惑:“害羞什么?”
“那,你为什么喜欢方随远?”她开始八卦这个,既然夏歌喜欢方随远,她对这个话题总会害羞吧?
夏歌义正言辞,“因为他好看。”
“你不觉得这个答案有些肤浅吗?”
夏歌再次义正言辞地摇头,“不觉得,ai美之心人皆有之。喜欢美好的事物,怎么会肤浅呢?”
nv生被打败,心累地离开了。
放假的时候秋云来找夏歌一起写暑假作业,自从上了初中,秋云明显就不那么开心了,和夏歌b起来,她好像一下子长大了好多。
夏歌看着她那样,眯了眯眼睛,“是不是那个叫王岩的混蛋又欺负你了?哪天我再揍他一顿,让他看着你就绕道。”
秋云被她逗笑,紧接着叹了一口气,又失落了起来,“也不是,就是大家好像不怎么喜欢我。”
夏歌无法理解,“那说明大家都没什么眼光。”
“因为我爸是教务主任嘛,他本来就凶,同学们不太喜欢他。他又盯我盯得很紧,连带着盯我们班盯得很紧,所以大家都不喜欢我。我和他说过这件事,但是他说我要是什么都做得没错,又怎么会怕他盯着。还有王岩之前和我表白,我没答应,他就带头孤立我,不过也还好吧,还是有几个人和我说话的。”
其实情况不太好,寝室里有个成绩在班上吊车尾,又非常社会的nv孩,她看不惯秋云,觉得秋云扭扭捏捏,不够“爷们儿”。加上被秋云父亲训话批评好几次,她带头孤立了秋云、
只是秋云觉得自己能够撑过去,回寝室本来也是继续学习,不要那么在乎室友就好了。反正说了夏歌也没办法,还白白让她跟着心情不好。
“我最烦的是,我爸每次都能第一时间拿到我的试卷,让我觉得有些喘不过气,虽然我还是考年级第一,但我爸老是会拿一些理科优秀的男生的卷子给我看,说人家的解题思路怎么怎么简洁,人家怎么有天赋,说我一个nv生在理科方面本来就吃亏,再不努力随时又可能被掉下来,高中nv生就更吃力了。”
夏歌火气已经开始冒上来了,“你就这么听了?”
秋云摇头,“当然不是!我当场就杠回去了我说等他们考过我再说吧。”
夏歌竖起了拇指,“我们秋秋长大了!”
可是说着说着秋云的眼睛就红了起来,“但是小歌,我好累啊。我好像是没那么聪明,没有他们那种一下子就能想出不一样解题思路的脑子,我很努力去弥补了,但天赋这种事我也没办法啊。”
夏歌越听越气,觉得秋云在她爸手底下每天被pua,简直没一天好日子,用手弹了一下她的脑门,“逗呢?我们班物理化学成绩最好的也是nv生啊。而且那些人解题思路理科天赋b你厉害又怎么样?不还是考不过你?那么有天赋,怎么不考年级第一呢?是因为不喜欢吗?”
她用力捧起秋秋的脸,“努力也是一种天赋知道吗?有天赋很聪明的人很少,但是自律又努力的人也很少,努力怎么就不是一种天赋了?而且你本身也不笨,加上努力,你就是掌管第一名宝座的唯一人选知不知道?!你是要去临北大学的,不要去管他们。”
秋云被她用力的手捧得脸都变形了,心里的难过被她赶跑了,乖巧地点点头。“好!我们一起去临北大学!”
夏歌松了手,僵y了一下,“我可能考不上吧,临北的其他大学我努努力应该可以。”
秋云学着夏歌捧起夏歌的脸,“那你就好好努力,和我上一个高中,然后我给你补课!你要跟着我一起去临北大学!”
夏歌被她的气势吓到,只能点点头。
秋云浮夸地双手握拳,用矫r0u造作的语气鼓励夏歌:“小歌,不要怕~你就是全天下最!bang!的!nv!孩!子~”
夏歌:“”她有时候觉得秋云现在变得有点过分开朗了。
松开之后秋云还不满足,立马给方随远打电话,“方随远!你要和我一个高中知不知道!”
方随远虽然不知道她怎么忽然来这一茬,但还是在电话那头温柔地答应:“知道了。”
这时夏歌听到方随远的声音,想了又想,纠结着告诉了她自己最近的烦恼:“我最近发现我好像喜欢方随远诶。”
秋云脸上的笑忽然僵住,她掐了掐自己的大腿,b自己冷静下来,“这样啊其实,你和方随远认识那么多年,如果你们真的能在一起,我还挺放心的。”很好,没有失态,小歌没看出来我有什么不对劲。
夏歌叹了口气,“算了吧,他估计对我没意思。”然后懒得去想,美滋滋地拿起手机准备打游戏,下一秒手机就被秋云没收了。
“先好好写作业!我觉得方随远一直以来对你挺好的,你不要急着失望啦,说不定呢”说到后面她声音逐渐变小,掩饰自己的难过。
回去的路上秋云却一直想着这件事,没忍住眼眶有些sh润,她深x1一口气握住拳,警告自己:“秋云,小歌是你最好的朋友,你不能让她伤心!”
其实,这个世界上她最喜欢的nv孩和这个世界上她最喜欢的男孩在一起,也挺好的对吧?
然后就这么到了初二。
秋云父亲被重金挖去了其他的学校,原本想带秋云一起走,但是他了解了一下那边火箭班的进度和学习方法之后怕秋云忽然换到差别太大的地方一下子适应不来,影响学习。虽然秋云一再想离开,但还是被他b着在这个学校读完这个学期再离开。
没了“保护伞”,秋云彻底被孤立了,王岩一直因为当时被她弄得没面子而含恨在心,初一的时候还被夏歌堵着警告了一番,现在秋云一个人孤立无援,他肯定要报复回去。
然后秋云开始经历了半个学期的霸凌,没有人和她说话,没有人和她一起吃饭,回宿舍也没有人搭理她,在王岩的影响下,所有人对她避之不及。父亲的同事象征x的警告了一下,但是孤立这种事老师也没办法,而且王岩家背景雄厚,他也不能拿王岩怎么样。
即便有人想对悄悄对她释放善意,但是紧接着就被警告,这样一来更没人敢靠近她了。
她打电话和家人倾诉,但是他爸爸觉得她想得太多,不用花时间和其他人打交道也好,把更多时间用在学习上。秋云的成绩从第一名掉下来几次,他很是担心。他也担心秋云分心,于是拜托自己的同事象征x警告了一下,但除了变本加厉的孤立和欺负,一点用没有。
秋云一个人躲在教室用面包当午餐,不停掉眼泪,然后她就不停地擦掉眼泪。
没关系的秋云,你是个坚强的nv孩子,这些都不能打倒你的!忍完这个学期就行了,上了高中就好了,忍一忍就可以和夏歌方随远一起了!
她自己给自己熬j汤鼓励自己,不然怎么撑得下去。
即便被孤立,她也没有做任人欺负的软包子,被骂了就骂回去,被针对了就呛过去。但她却因为呛了回去就被人拦在厕所,将头按进了水缸里,一顿折磨,狼狈不堪。
可即便如此她也没有退缩,因为忍了也会被欺负,不忍也会被欺负,那群人似乎将她骨子里的反抗都激了出来。
有人悄悄给匿名夏歌通风报信,于是在放学的人群里秋云就意外地碰见了夏歌和方随远,两个人的表情很不好看,
方随远问她:“还是王岩他们欺负你?”
她虽然不知道两人要g嘛,但还是呆呆地点了点头。夏歌已经在人群中找王岩的身影了,“方随远,在那,动手,把他拖到巷子。”
然后两人就冲了过去,直接把王岩拖走了,王岩甚至都没反应过来,他的小跟班连忙跟着跑过去,然后王岩和他的跟班就一起挨揍了。秋云在旁边试图拦但是她根本cha不进去,她主要是担心她的两个好朋友受伤。
最后打完之后,最惨的是王岩,因为夏歌就盯着他下重手,他的几个小跟班也没有好到哪。
夏歌没挂彩,只是身上多少会出现一些淤青,但对她来说不是什么事,血赚。结果她回头就看到脸上挂了彩的方随远,“嘶——你这,算了,下次我自己来吧。”说完就跑到王岩面前继续恐吓他了。
方随远嘴皮破了,鼻梁也青了,脸上还被不知道什么东西刮出了一条血痕,在此之前方随远根本没打过架。
秋云咬着唇,心疼得落泪,连忙拿出sh纸巾给方随远擦了脸上的血痕,“对不起啊,连累你们了。”
方随远往她脑袋上用力弹了一下,“说什么呢,好久不见就在我面前说这样的话?你今年好像很不开心,我很担心你。”他握住秋云给他擦脸的手,两人愣了一下,方随远放下手,“呃,我就是想说,先擦擦你脸上的泪吧,别哭了,我真的没事。”
夏歌处理完之后拍了拍手回来,“我解决了,我刚刚告诉他他再敢欺负你,我就每个星期蹲在校门口揍他。”她一点没看出来这两人气氛有点不对劲,独自开朗,“秋天到了,吃火锅吗?”
秋云考虑到方随远脸上的伤,犹豫了起来,夏歌很直接地展示她的无情:“皮外伤而已,没那么娇气吧。”
方随远:“”虽然他的确没觉得什么,但还是想说不是所有人都和她跟头牛一样。
“去不去?”夏歌就问这一句。
“去。”他毫不犹豫。
不好的事都被驱散,三人背着书包走在路上一起往火锅店走去了。
这时秋天刚刚到来,桂花开始飘香,路上桂花落在三人头上,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没过多久就会有人永远离去。
后来夏歌和方随远之间有些尴尬了起来,方随远说不准自己什么感觉,他对夏歌不能说是不喜欢,但那是出于朋友的喜欢,两人关系太亲密,所以他也不知道对此该做出什么反应,于是只能躲着她。夏歌觉得自己对他有些意思,但是也没必要弄得那么扭捏,让人不爽,总之两人就是尴尬了起来。
秋云看着两人的尴尬,自己也并不是完全的看客,所以三人都有些尴尬了起来,好一段时间没有一起出去。
因为那天打人的事被太多人看到了,家长们周旋了一段时间,最后夏歌和方随远还是因为和外校学生打架背上处分,夏歌在背上处分之前就被警告过,于是这次直接被停课回家了。
与此同时,秋云迎来了更严重的霸凌,成绩也掉了下来,和父母打电话的时候他们第一句话就是责问秋云为什么成绩这个样子,几次之后她不再想和家人通话。
虽然不太想把负能量都传给两人,但周末放学的时候,她还是想去找夏歌和方随远,一起想办法解决。
但是夏歌被锁住了家里,没收了手机,秋云听着夏英恨铁不成钢的抱怨,“这孩子一天到晚就知道惹事!这下好了!学校说再有一次,直接开除。高中好说一些,初中学校我也不认识几个老师,被开除只能转去差的中学。她又冲动,在那要是每天和别人打架怎么办?中考可不能再来第二次,我快愁si了。哎,秋秋,早知道让她跟你一个学校得了,还能有你管着她,你说闹到被开除得多难看啊。你平时替姥姥多劝劝她,别老那么冲动。”
秋云点了点头,她要和夏歌一起去临北的,夏歌要是知道她被欺负,肯定会忍不住动手,她不能连累她。
然后她去找了方随远,敲开门,方随远看到是她之后非常意外,表情一瞬间有些尴尬,还没等秋云疑惑那gu尴尬从何而来,就听到房间传来他父母的争吵声。
“这日子我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明天就去离婚,你跟个泼妇一样,难道全是我的问题吗?”
“我泼妇?你要是做事不那么恶心我会变成这个样子?你爽够了就想摆脱我了?”
期间夹杂着哭喊和各种脏话的声音,方随远脸上都是难堪,眼睛红了起来,“我爸妈要离婚了。”
秋云没想到方随远眼下正在遭遇这些,她心里越发难过起来,上前轻轻抱着他,拍了拍他的背安慰他,“方随远,你别难过。”
方随远眼泪落到她的肩膀上,秋云松开他之后了连忙从自己包里拿出纸巾递给他。
屋子里的争吵声又大了起来,还出现了砸东西的声音。
方随远赶紧擦掉眼泪,“你先回去吧,等我爸妈吵完我再找你。”
后来秋云出事之后,方随远也陷在了无望的内疚之中,早知道那天他应该留下秋秋。
秋云回到学校之后,就遭遇了被拍摄视频的那个场景。身t的霸凌和心理的霸凌一起进行,那个星期她妈跟着她爸又跑外地参加讲座去了,她去告老师,去报警,结果王岩叔叔就是警察局的局长,只是简单调解了一下就不了了之。
然后她又继续被王岩报复,就好像没有出路的si循环一样,她始终y撑着,但再怎么样b自己坚强,她也只是个刚满十四岁的孩子,坏事一件接着一件的来,她开始喘不过气,陷入绝望,她在崩溃边缘,开始自残。
她的笔记被人偷偷撕了一页,然后在考试的时候扔到了桌子上,然后举报了她。
王岩他们闹个不停,加上不是什么很重要的考试,所以老师懒得去仔细查证,直接让她被取消了那一科的成绩,总分成绩掉到了百名之外。
周末的时候拿到手机发现自己被碰到x的那个视频被恶意截屏,刚好截到那只手碰到她x部的那一刻,这个照片在他们学校论坛传播。
她校服外套里穿的是自己的衣服,她长得好看,之前也被人偷偷拍过照片表白,于是对b起来衣服一样的。
各种h谣开始散播,还出现了不少冒充她的恶心聊天记录,她的联系方式也被贴出来,不少人sao扰她。
她一开始不知道,接了几个之后发现都是些陌生男人说着恶心的话,她尖叫了一声然后将手机扔掉。
父母不在家,秋云浑身颤抖,缩在房间里,不敢出门,不敢看手机,不停地流着泪。
偏偏这个时候她爸妈知道了她这次的成绩,打电话过来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骂。
秋云没有说话,也没有辩解。她双眼失焦,瞳孔放大,只有眼泪不停在流,证明她还有反应。
她把电话挂掉,安静地在昏暗的房间坐了一会,扯出纸,给夏歌和方随远都写了一段话,没有给她爸妈写,然后走上了天台。
这时夏歌刚刚被放出来,重新拿回自己的手机,心情十分激动,虽然她打开看到这几天方随远和秋云都没有联系她有些失望,但是没关系,她打算先去找秋秋再带着秋秋去找方随远,给他们一个惊喜。
她脚步轻盈地朝着秋云家小区走去,此时已经是深秋,中午刚下过一场雨,空气sh润,桂花香味十分浓郁。
许是太久没出门,她好像产生一种错觉,觉得今年的桂花香味b往年的都要香。
路过楼下那棵桂花树的时候她思考了几秒,退了回去,把手机和钥匙这些都放在了地上,对着桂花树拜了一下:“对不起了大树,我今天先没素质,明天再有素质。”然后爬了上去,她要摘下桂花最多的那一枝给秋秋带上去。
手机响了起来,她正忙着没素质摘桂花,有些心虚,因而她没有下去接,赶紧摘完桂花之后才跳下来,拿起手机的时候电话刚刚挂掉,她没接上,是秋云给她打的电话。
夏歌将东西都从地上拿起来重新在衣服口袋里放好,正准备打过去,忽然听到远处“嘭”的一声,好像什么东西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她全身跟着抖了一下,那瞬间心好像也被狠狠重击,说不清是被吓的还是什么,她朝着秋云家里走去,但鬼使神差地,还是停下脚步转了过去,找着声音来源。
然后看到了血泊中躺着一个人,穿着和她一起买的衣服。
一瞬间气血翻涌,身t里所有猛烈的情绪冲击在一起,却让她浑身冰冷,走近看清了那张熟悉的脸,夏歌手上那枝好不容易摘下的桂花落了下去,沾上了秋秋的血。
风吹了过来,将桂花的香气送到她周遭,她的头发也被风轻轻吹起,原来不是她的错觉,今年的桂花就是要b往年更香,但是盖不住血腥味。
老小区不是很高,秋云没有一下子si掉,破碎的内脏使得血不停地从她嘴里咳出。
眼前这副景象让夏歌一瞬间神经细胞好像爬满了什么毒虫,她没了理智,只有难以形容的痛苦和震惊麻木的身t。
她开始崩溃,用尽全力拿起手机打120,因为激动好几次没按好,“救命啊,我朋,我朋友跳楼了,在东文,东,”哽咽得说不出话,她给了自己两巴掌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在东文小区,白流区西秦路的东文小区。”随后接线员问了什么她已经听不清了,只能靠着身t记忆去回答。
浑身的痛还在折磨秋云,但是等到眼前变得漆黑,等到她彻底睡去,是不是就结束了?
但是她看到了夏歌,于是双眼瞪大,她看到夏歌痛苦地跪坐在她旁边,沾上了她的血,一边痛哭一边想要做些什么,她的手在她周围不断摇晃着,试探着上前。
夏歌想抱秋云,秋云一定很痛,她想让秋云不那么痛,但她不敢碰她,她怕秋云更痛。她哭得更大声了,明明她的好朋友就在她眼前这样痛苦,她却什么都做不了,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血不断从她身上流出来。
“救命啊!救命啊!”夏歌大声哭喊着,绝望地哭喊着,来个什么人来救救她的秋云吧,神也好鬼也好人也好,有没有人能救救她?
“对对,不起啊”秋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对夏歌说出了这句话。
真的对不起啊,她不想这样的,不想让夏歌看到这个场面的,不想要夏歌那么痛苦的。
眼泪从秋云眼角滑落,消失在血泊中,再也不见。
她后悔了。
最近的医院离小区其实不是很远,但救护车最快也要十五分钟才能到达,夏歌从未觉得十五分钟如此漫长,她觉得自己等了好久好久,但没有等到救护车,只等到了秋秋的气息逐渐消失,闭上了眼。
她为什么没有早点来?她为什么还要去摘桂花?她为什么没有接那个电话?
都怪她,都怪那枝,该si的桂花。
秋云就此si去,她一直以来努力坚强却又无法抵抗的痛苦,好像随着她破碎的身t也就此结束了。连带着破碎的,还有夏歌的心,那么多年,一直没有彻底愈合过。
救护车和警车都来到,但是秋云已经si亡,现场的人忙忙碌碌,她还蹲在秋云旁边,警察来将浑身无力的她扶起,她的眼睛依旧无神。
她只捡起了那枝沾了血的桂花,在一位警察阿姨的陪同下回了家。
夏英看着警察陪着浑身沾满血如同行尸走r0u一样的夏歌回了家,那瞬间差点被吓到心脏病发,“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夏歌眼泪又继续落了下去,“姥姥,秋秋跳楼了。”说完这句话后,好像那根绷紧的弦一瞬间也断掉了,如崩溃的河堤,眼泪又停不下来。
她回到房间,把那只桂花cha在自己的小花瓶里,哭到喘不过气来,怎么会那么痛苦呢?好像无数的钢针刺进她的神经,她尖叫了起来,用力拽紧自己的x口,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直到黑夜,夏英一直没能让她把门打开,她还是躺在地上,窗外的月亮升了起来,窗子没有关好,一有风,就有桂花香味透进来,她爬起来将窗子关得紧紧的,却忘了屋里还有一枝。
此夜长长,她从此不得安宁。
她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很多天,不吃饭不喝水,不和任何人说话,醒了就发呆,或者默默流泪,流完泪继续发呆。吓得夏英准备让人暴力开门了,这时她才出来了,脸颊凹了进去,形容枯槁。
她去了秋云的葬礼,悄悄将那枝沾了血w,没来得及送给她的桂花放到了她的墓碑前。到了秋云家里,她妈妈递给了她写给她的遗书。
上面写着:我见到了很多很多的坏,所以觉得余生太过漫长,走不下去了。但我还是相信世上或许还有许多许多的好,只是我没力气去看了,我希望那些好都能让你看到。长路漫漫,请你一直,一直高歌,就像夏日蝉鸣一样,年复一年,声声不息。
你最好的朋友,秋云。
她顺走了秋云的日记,才知道秋云si前都在经历些什么,也才知道秋云原来一直喜欢方随远,都怪她。
方随远得知秋云的si讯,不敢相信,将自己锁在家里几天才去找夏歌,然后他们大吵了一架。她不知道如何走出来,只能怪所有人,怪这个世界,怪方随远,怪她自己。
她说,“方随远,要不是我,我们几个那几天就不会减少联系,秋秋就可以和我好好倾诉了,其实我也没怎么喜欢你啊。”她打了一下方随远,眼泪随着动作落下,“我被关在家里,你为什么不去关心她?你为什么不去问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不去问问她最近开不开心?”
方随远任她动手,没有反抗,没有躲开,只是默默流泪。
她说,“方随远,我们算什么朋友,能让她遭受这样的事。”
她说,“都怪我没接到她的求救电话,才让她si掉的。”
方随远和她一起落泪,想让她不要走进这个si角,“你冷静一点,那不是求救电话。”
她开始满脸涨红,神情激动,抓着方随远,说出来的话每个字都在颤抖,“那就是求救电话!方随远那就是秋秋给我打的求救电话!你知道的!”
方随远再说不出什么话了,不忍心看着夏歌这个样子,他这个时候就知道,夏歌走不出来了。他的痛苦并不少,但他b夏歌好在,没有亲眼目睹好友的si,没有错过好友生前的那一通电话。
他们对秋云实在了解,她不是那种真的会彻底放弃的人,即便沉到海底,给她一根木枝,她还是会伸出手抓住那根木枝。人遭受重大的打击,遭受极致的痛苦,就是会有那么一瞬间想不开,她也不过十四岁而已。但是那一天没有人给她递木枝,唯一的一通电话,夏歌没有接。
如果她接了那通电话,秋云就不会si。
方随远轻声喃喃,“不是你的错,小歌。”
夏歌摇头,“就是我的错,”她再没力气,蹲在地上抱着自己哭个不停,“我没有办法原谅你,方随远,我也没有办法原谅自己。”
夏歌没有再和方随远联系,她避开和方随远的接触,避开和秋云有关的一切,不再去往秋云家那条路,即便有时候要经过,她也会特意绕路走。
有次言松和夏幽带她去野炊,她一个人走远了,想绕近路回去,但是那里似乎更偏僻,她有些害怕,秋秋说过害怕的时候,踩着她的脚印一步一步走,好像就不害怕了。
于是夏歌就往前走去,等到她来到大路,回头看去,才想起来身后是没有人,只有风吹过。
其实有些时候她也没那么勇敢,只是秋秋跟在她身后,她为了她想要更勇敢。
如果秋云是出的意外,如果秋云是饱受折磨,一心求si,如果si亡是真的放她解脱,那夏歌可能走出来更快一些。
但将夏歌困住的,是那个‘差一点’,差一点她就能接到她的电话,差一点就能救下她最好的朋友,差一点就能和她一起长大,一起上高中一起上大学,差一点,就能看到她长大以后的美丽样子。
所以即便她知道她不应该苛求一个十四岁的nv孩多么成熟多么坚强,但她被无望的痛苦折磨了太多年,她还是没忍住开始怪秋云,为什么不能再撑一下,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她撑着伞站在秋云的墓前,面无表情流着泪,秋云的人生被永远定格在十四岁。
每次在她似乎终于要走出来一些的时候,又会梦到秋云,她在梦里想要抓住她,“你一定不要放弃,哪怕再绝望,请你一定,千万次救自己于水火中,如果做不到没关系,请你等等我,请你等等我”
梦的结尾,她总是跪坐在秋云的血泊里,看着面前再无生息的人,泪流满面,喃喃自语,“求你,等等我。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