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谁挂记你了……”
姬瑶不满的嘀咕一句,把信收起来,重新放回锦盒里。
凝着那只金簪,姬瑶心上的柔软还是不禁漾动起来。
还记得她生辰的时候,给秦瑨要支簪子都那么难,这会子倒是大方,知道讨好她了……
男人还真是得捶打锤打才知道天高地厚。
这支金簪,姬瑶勉为其难的收下了,毕竟秦瑨身体抱恙,她不想在这个时候继续招惹他。
本以为就这么结束了,谁知往后每日,她都会收到一支不同款样的金簪,同时还夹带着一封书信。
信上汇报着秦瑨每日的所作所为,寥寥几句,像是家书,末尾的“甚念之”,仿佛又含着情人间缱绻的思念。
姬瑶的心被这一支支的金簪慢慢软化,暗存的结缔被那一封封书信渐渐消磨。
他绢秀的字迹仿佛下着什么蛊,让她竟遥遥跟着思念起来……
直到端午这天,王公贵族齐聚骊山狩猎,姬瑶终于见到了秦瑨。
艳艳阳光下,他隔着人群对她微微一笑,一身箭袖骑装,头束玉冠,其下是一张端正俊逸的面庞,虽带着大病初愈的气息,却依旧英姿勃发,耀人眼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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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白(三更合一)
◎上瘾一样,我想这就应该是爱情吧?◎
往前数一数, 姬瑶已经半月没见秦瑨了。
湛蓝的苍穹下,两人遥遥相望,眉眼传情,各怀心思。
若非徐德海提醒一番, 姬瑶不知还要失态多久。
她回过神来, 胸口如小鹿乱撞, 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在徐德海的搀扶下登上高台,接受众人跪拜。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每年端午,照例都会在骊山举行春末夏初的最后一次围猎,五品以上官员以及勋贵子弟皆可自愿参与。
姬瑶抬手示意众人起身,随后接过徐德海递来的弯弓, 拉起弓弦,瞄准不远处檐坊下挂着的金锣靶。
五月的艳阳之下, 姬瑶身着朱黄色窄袖胡服,双肩叠绣繁龙, 头戴朱红嵌宝抹额, 脚踏乌皮小靴,做男子装扮,拉弓射箭的模样英气勃发。
片刻后, 她手中弓弦一松,箭镞撕破空气, 发出刺耳的锐啸,铛一声,正中金锣靶红心。
在众人的山呼叫好中, 姬瑶洋洋得意的笑了笑。
这一招, 是她登基后勤学苦练, 最能拿得出手的箭术,有且仅有此一招,却也足够她在各大场合撑撑面子。
礼部唱完祷词后,今年的端午围猎正式拉开帷幕。
按照常例,想要参加围猎的人员自愿出列,抓阄决定属于红蓝哪一队,谁能猎到带着彩头的小鹿,所属的那一队就能得到皇帝的奖赏,其中包括金银珠宝,及御赐的祈福百索。
姬瑶鲜少参加这种会惹得大汗淋漓的活动,像个局外人一样,坐在御丈内看热闹。
当秦瑨的身影出现时,她容色倏尔紧张起来。
这厢刚刚大病初愈,就跑来围猎,身子撑得住吗?
她踌躇着要不要派人相劝,秦瑨已经拿到自己的弓,寻了披顺眼的枣红骏马翻身而上。
随着抓阄的人越来越多,很多寒门官员都聚在他身边,众星拱月似的,气势如山。
姬瑶仔细端详着秦瑨的举止,发觉似乎好像没什么异常,便也觉得自己杞人忧天了。
秦瑨是武将出身,应该没有那么孱弱。
一颗心刚刚放进姬瑶的肚子里,转眼间又提到了嗓子眼。
不远处,一位年轻的娘子走过去抓阄,穿着一身朱红骑服,眉目清秀,在人群中甚是扎眼。
姬瑶觉得这人有几分面熟,左思右想,方才闹清她的身份,竟是安国公家的张三娘!
休眠的记忆在这一刻复苏,姬瑶想到那恼人的请婚,心里倏尔五味陈杂。
不过多时,张三娘抓完阄,竟和秦瑨同在一队。
这下姬瑶彻底坐不住了……
这个时节,骊山密林茂盛,不少有情儿女总会借着围猎的幌子躲到里面尝个野味。
眼下张三娘浓妆艳抹,一看就是备而来,姬瑶倏尔站起来,忿忿震了一下袍角。
“拿弓来,朕也要参加围猎。”
徐德海一阵惊诧,也不知这是哪来的兴致,忙不迭相劝:“陛下,您骑射不精,还是不要去参合了,老奴陪您到行宫划个船如何?”
“不要。”姬瑶直接否了:“骑射不精怎么了?朕又不是去打猎的,快拿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