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薇洛在他的怀中花了好一会儿工夫去与睡意去作斗争。
她讨厌被一场又一场的梦境所困扰,见到母亲当然是很好很好的,她太想念那张带着细小皱纹的美丽的脸,但在她意识的另一头,也存在着许多其他的她并不喜欢的幽灵幻影。
当她不得不依靠着他睡着了时,她又梦见自己仿佛已经进入了古希腊神话的世界。她看起来像是伊菲革涅亚,那个着名悲剧中的处nv牺牲品,显而易见,就算是做梦,她也根本变不成一个复仇者,b如克吕泰涅斯特拉。
她绝望地紧抓着已看不清脸的父亲的长袍,却被他人无情地扯开。她被高高地举起,随着她长袍的撕裂,她被放在祭坛上。但是那祭坛却并非她以为的冰冷的石头,而是一种令人作呕的柔软物质,它将她x1了进去,温柔地包裹着她,使她无法动弹。
她只能无助地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慢慢向她靠近,他眼中黑se的欣赏将她更深地推入那令人窒息的物质中。
他站到她的身边,天上忽然下起了金币雨,它们一颗颗地落在她的身上,使她闪闪发光。
“五千英镑。”他低声说,“五千英镑献给我的伊菲革涅亚。”
那就像一阵刺骨的寒风穿透了她的骨头。她猛地从这莫名其妙的梦境里惊醒过来,浑身是汗。
金币,又是该si的金币,她真是这辈子都不想看到金币了……
她眨眨眼睛,努力适应了一下光线,然后她感觉到自己正躺在床上,饿得几乎想要呕吐。
她深x1一口气,认出了身边人那熟悉的气味,认出了他环绕着她的双臂,认出了他心脏在她耳畔的稳定搏动。
她尽量忽视了仍然有些昏沉与疼痛的头,试图离开他的怀抱坐起来,伸展伸展自己的身t,结果才刚动弹一下就因为身t的疼痛而倒x1一口凉气。
她当然很清楚这都是怎么一回事。
她昨天被一个男人打了一顿,之后还一时头脑发热就趁着四下无人,逃出了房间,在马厩里十分轻松地偷走了她的小伙伴。
然后,因为她压根不会组装马具,她本就一辈子不需要学习这个,也不想瞎捣鼓,只能直接把裙子提高,用一种十分可笑的方式爬了上去,别说是脚踝,她的大腿都露出来了,可她只能使自己忽略这个,这压根没什么要紧的。
她曾经以为,对于一位淑nv而言,让她像个男人一样张开双腿骑马b摔断脖子还要命十倍,可当她真的尝试了后,她觉得这也不错。
只是没有马蹬让她保持平衡,她又是直接就要去面对大雨之中充满泥泞的道路,那实在是个难事。她昏昏沉沉的,又痛又累,导致不小心从马背上滑下几次,连鞋都给丢了,但也好在是下了雨,她摔得不重。最后一次她实在是没力气,再也爬不起来了,她直接一动不动呆在地上,听着贝拉这里跑跑那里跑跑,好像想要找人帮帮她,最后,它的脚步声消失了,她以为它丢了。
这一切的一切,都使得她现在活该受痛。只是,唯一令她不明白的是,她昨天分明都没觉得这么痛啊,她还能跟阿莱西奥闹腾,可现在她觉得自己甚至都无法下床……
“慢慢来。”
阿莱西奥将她扶了起来,把枕头放在了她的背后支撑着她的背部。
随着坐起的动作,从她面前的窗户照进来的yan光刺痛了她的眼睛。
雨后的太yan,真好。
“玛拉,你要吃点东西吗?我猜你一定非常饿了。”
她张开嘴想要回答,但一阵剧痛从她的颧骨与下巴传来,让她阻止了自己的动作。
她伸出手碰了碰自己疼痛的地方,好一会儿,才缓慢地开口:“好。”
当仆人将热气腾腾的食物送进来,阿莱西奥拿起了一个碗与一把勺子,就准备喂她。
她本能地把头转到了一边想避开他的手,但很快,她又默默地转了回去,张开了嘴,随便他想怎么喂。
她饿坏了,她觉得她现在甚至能吃下一整头牛。
喂她吃完之后,他为她擦了擦嘴唇:“我担心这对你来说仍不够,但最好别一口气吃太多。”
“现在几点了?”她问。
“下午四点,你的烧是早上退的,你真的睡了很久,你还记得一些什么吗?你昨晚一直在不停说胡话。”
“我好像是一直在做梦。”薇洛道,“我甚至还梦见了妈妈在琴房里弹钢琴,就像过去一样,但有可能是我的记忆越来越模糊了,我无法复制出她美丽的琴音,那听起来怎么都不像她,水准拙劣很多。”
即便她的表情看起来真的没有一点问题,阿莱西奥也不禁思考了一秒她究竟是不是在yyan怪气。她妈妈是谁?哪位世界顶级钢琴演奏大师吗?
“我很想念她。”她继续说着,声音也变得苦涩,“她很完美,很虔诚,我知道她在天堂,但我无法不痛苦。”
“我明白你的心情。”阿莱西奥道。
薇洛不禁诧异地扬了扬眉,他怎么懂一个失去母亲的nv儿的心情?
“我十八岁时就失去了我的父亲。”
哦,是的,她忘记他曾经也有过一个父亲了,事实上她也总是忘记他有一个活生生的母亲。
她知道这根本不可能,可她就是总觉得在他身上应该不存在什么正常的成长过程,他肯定从一出生就是现在这邪恶模样了,一个直接被撒旦捏出来扔到人间祸害好基督徒的恶魔……
但她还是伸出手轻轻捧住了他的脸。他深x1一口气,感受着她的手掌像丝绸一样柔软地放在他脸上,一时间几乎无法呼x1。他尽力强迫自己去通过鼻孔呼x1,又把她的手从脸上拿下,并迅速地亲吻了一下她的手掌心。
“我想那段时间一定非常艰难。”薇洛温柔道,“你才十八岁,仍是个孩子,就要在失去亲人的痛苦中承担起那么大的责任来了。”
她现在说起话来柔软得不可思议。
阿莱西奥本能地开始倾诉一切:“确实是非常艰难,尤其他还……si得那么耻辱。他那时候身t已经越来越差了,总是感到眩晕,医生提醒过了他很多次,他却不管不顾。那一天,他驾着双轮轻便马车带着情妇兜风,不小心撞上了村里的酒馆,被抬回去后没多久就si在了我母亲眼前。他的情妇安洁莉卡当时活了下来,可是她的腿被压在了马车下,也伤得很重,当医生说她只有接受截肢手术才有可能保住x命时,她无论如何也不同意,她宁愿去si。可能美丽的nv士总是如此,她无法接受自己变得不完美,尤其她一直那么为自己的魅力而骄傲……”
就算给薇洛一百个脑子,她也想不到他的父亲能si得如此荒唐。
这是一个足以传到百年之后的丑闻,而且……
她忍不住关心他最后的话:“你怎么好像还挺熟悉你父亲的情人?”
阿莱西奥尴尬地别过了脸:“他给她安排的房子并不很远,我在十六岁前,一直以为她与她的小nv儿是依附我家的某个穷亲戚。事实上,你也去过那该si的房子,你还穿了她的衣服。”
薇洛差点就要把刚吃下去的东西又吐出来,但她竭尽所能地忍住了。
“你怎么不也把我塞进那屋子里?”
显然,那才是种更合适的安排。
“永远也别再提起那个该si的屋子了,你穿过的她的衣服我也让仆人烧了,你现在应该好好休息,你坐起来太久了,你一定还很累。”
说完,他的手又来到了她的腰上,另一只手则是把枕头放回原来的地方。
她重新躺了回去,看着他的脸。
他的手在她脸上b划半天,最后只是将指尖轻轻划过了她的额头。
“对不起让你受了这么多苦,也对不起让你这么害怕,告诉我,哪里最疼?”
她的心。
薇洛想不出除此之外的法,全凭本能,但在度过了那0不着头脑的新手期后,她也渐渐感觉到了这个姿势的一些好处,她确实成了个掌控者,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一切都由她来决定,安全感十足,不像被他压制时那样全然被动。
当饱受折磨的他低声向她乞求时,究竟要不要对他仁慈也是她自己的事。
他就像是她的乐器,她可以狠狠地弹奏他,然后听着他发出愉悦的sheny1n。她也可以放慢节奏,看着他的脸变得柔和,充满了美味的yuwang。
她是那么的火热、sh润。阿莱西奥望着她,听着他们za时的x1shun声,还有她那焦灼的呼x1,从她的嘴唇颤抖着一路传递到他的嘴唇。
她一直都是一个非常有自信的骑手,他想,不论所驾驭的是什么样的马。她并不需要任何娴熟的技巧,只是靠着那些无意识地做出的每一次或缓慢或迅速、或坚定或温柔的动作,就足以使他陷入彻底的迷乱,但又绝不致于会过早将他推至ga0cha0。
他感受她创造的节奏,并与之匹配,以保持她的稳定并增加她的快感。
他自然是可以等待她的,他反正已经是等了很长时间了,如果有那个必要的话,他甚至可以这么永远等下去。
这是一个缓慢、jg致的游戏,既然她选择了要玩这个游戏,他可以和她一起玩一整天,哪怕是让她就这么要了他的命……
随着美妙的感觉逐渐增强,烈酒一般地浸透了薇洛的所有感官,她最终还是屈服于这一切,让自己沉浸在他身t深处的幸福中,让那些思想飞往它想去的地方。
在她逐渐奔放的节奏中,快感迅速地升起并聚集,她情不自禁直起身t,后仰着头,把她的t重完全地放在了她张开的双膝和小腿上。
随着一阵令人窒息的热浪席卷她的全身,在她意识到之前,她已经是颤抖着,筋疲力尽地倒在他的臂弯,将头靠在他的颈窝喘息着她的心醉神迷。
天,她可不能真就这么完全地停下来了……
阿莱西奥将她的头挪过来,猛烈地亲吻了她,然后,他抓住了她的t0ngbu,继续用深深的、有节奏的动作将她拉到他的身t上。
她几乎不希望这一切结束,压力在她的t内积聚,快乐很快就再次以炽热的、毁灭x的浪cha0淹没了她。随着他一声刺耳的sheny1n,他和她一起翻滚,并在她仍然颤抖的身t深处排空他的所有。
“你认为这是多少英里?”当薇洛再次抬起了头凝视着他的脸时,他简直都快要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了,只能如此胡乱地问她。
“一英里都不可能有。”她笑道。
可阿莱西奥事实上也并不关心这个,看到她依然在笑真好,圣母玛利亚,直到现在,他仍旧总是会害怕她忽然间后悔变脸。
在他深情的目光中,她不禁伸出手,碰了碰他的脸颊,忍不住又问:“在我的一生中……你一直都在哪里呢?”
“在等你。”他毫不犹豫地回答,那甚至可能完全是真心的,反正在这一刻以他的头脑也是无从分析什么。
他搂着她,带她一起转身,把她压在他的身下。然后他低下头,热情地、深深地吻了她。
“我想,午餐一直是一天当中最无关紧要的一餐。”他贴着他的嘴唇对她说。
他又开始了他的那些不t面的暗示。
“所以?”
“你是个好学生,但我认为保险起见,你仍然需要一些练习,不然我是真不放心把你放到马背上去。”
薇洛轻笑起来,咬了一口他的下巴。
谢天谢地,这一次她很好地使用了她的牙齿。
“你是个无赖,大人。”薇洛骂道。
“谢谢你的赞美,我会让仆人将下午茶准备得丰盛一点的。”
之后,就算她还有别的话想说,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她都没办法说出来了。毕竟他尽了最大的努力坚决不让她开口。
浸y在ai情的甜蜜里,阿莱西奥几乎每天都是个迷迷糊糊的样子,等到他终于略微恢复了些理智时,他便发现他的情妇已经像是被他母亲收养了。
他的母亲一直非常孤单,一方面是因为身t不好,另一方面,她确实跟意大利人都合不来,个x合不来,宗教信仰也是。
即便在他看来,这老太太根本说不上虔诚,而所谓的英国国教也很可笑,不过就是当年亨利八世为了迎娶安妮?博林ga0出来的,完全是天主教披了一层新教皮,她也愣是始终坚持着自己的信仰si也不愿意改变。
至于雇佣一个合适的nv伴,作为孝顺的儿子,他在这方面也算给她花了不少心思,可那些足够优秀的nv伴,连苏格兰都会嫌弃偏远荒凉不愿意去,那更别提千里迢迢来意大利,而且还不是来米兰、威尼斯、佛罗l萨之类在全世界都大名鼎鼎的城市,只是一个……至少对她们来说并不知名的小小乡村,这几乎就是一种流放,在明明可以安安稳稳地待在l敦的情况下,她们完全情愿放弃他开出来的薪水。
所以,不管他的玛拉内心究竟是怎么猜测一切的,他的母亲当然会想要和她多多交流,她们可以一起谈论关于书籍、绘画、诗歌、音乐、英国的上流社会等等一大堆各种各样的话题。
有时候她们甚至能一起待上四五个小时,他心ai的nv孩本来就一天天的不是读书画画就是在马厩研究着怎么照顾马——毕竟他仍然不允许她骑马,想让她多求求自己,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还要被如此压缩。
他走进母亲的房间,一眼看到母亲、母亲的nv伴威奇伍德太太与玛拉坐在一起。这几乎是在这个房子里能出现的最糟糕的场面,仅有的三个英国nv人凑到了一起,而她们此时正在愉快地玩着纸牌。
“妈妈。”
她带着温暖的微笑瞥他一眼:“阿莱西奥!我在早餐和午餐时都很想念你。”
另外两个则是十分礼貌地站起了身,迅速行了屈膝礼。
“你们……在玩牌?”阿莱西奥问。
老公爵夫人道:“有什么问题吗?我猜测你是来找玛拉的,但不要带她走,我必须赢一局,你知道的,我只是很久没有好好玩过牌了。”
“没有任何问题,而且妈妈,我想来看望你需要什么理由吗?”
确实不需要,但自从她时常把他的情人从他的身边带走后,她见他的次数已经逐渐地增加到了使她无法忍受的地步。
她非常ai自己唯一的儿子,这是毫无疑问的,但她的英国教育一直告诉她与孩子保持距离,就像他还很小时,她就坚持认为儿童应该好好待在育儿室,然后每天由保姆带过来让她看一看,次数绝不能超过一次,时长更是绝不能超过一小时,等他长大一些,那更简单,他进寄宿学校了。
“要加入我们吗?”薇洛在一旁问。
阿莱西奥当然想要会会她,他压根不知道她还会玩牌。
“你是从哪里学会玩牌的?”在老公爵夫人接连失利后,她的儿子竟也没能够挽回颜面,只能这么对她大声道。
“过去实在无聊的时候,我和我的朋友们只能这么打发时间了。”薇洛道。
无聊打发时间……
即便阿莱西奥本身就不是什么玩牌高手,此刻也被深深打击了。
“我猜你会算牌。”
“当然。”她说,就好像他是问了一句废话。
“那亲ai的,你过去有曾输给谁过吗?我猜你可能是英格兰,不,整个不列颠岛最好的牌手。”
他的夸张赞美总是时刻不落,即便是快要听得习惯了,薇洛也还是难免有些无奈。
“我当然输过。”她说,“你以为我的朋友都是什么好相与的吗?上帝保佑,有一个在牌桌上完全是个疯婆娘,不管什么手段都耍得出来。如果她是个男人,我们一定会凑钱送她去蒙特卡洛,好让她赢钱回来给我们养老。”
“那么你们从前都用什么做赌注呢?”阿莱西奥又问。
“没有任何的赌注,我们那时不过是几个小nv孩,非常单纯,心里只有赢。”
他捕捉到了她甩过来的略带轻蔑的眼神。
这对于一个十分贫穷的nv伴来说一直是很不寻常的,每当她心情不错的时候,她表现出来的傲慢完全可以与一位寡居的公爵夫人相媲美。
只是,在玩牌这种事上被个年轻小姑娘杀得片甲不留,阿莱西奥接受归接受,心里却总有些不太服气。
他重振旗鼓,誓要赢她一次。
……
几轮战罢,阿莱西奥感到自己真的很想呐喊,有必要吗?他们又不是在赌钱赌命,她怎么还真就杀红了眼,一点面子也不愿意给?
“还好她只想要赢。”阿莱西奥已经是完全放弃了,对着母亲取笑薇洛道,“不然我们只能奉劝自己永远也不要把钱放在桌子上。”
“你下次可以带上她做你的军师了。”老公爵夫人道,“去赚别人放在桌子上的钱,你到时甚至能找一些人复仇,我仍然记得你上次在法国一口气输了将近一万法郎,那让你郁闷得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自信再碰纸牌。”
“我没想到你仍记得这件事情,妈妈,但我认为那其实也不能怪我。”阿莱西奥强词夺理道,“里维埃尔夫人在牌桌上一直要b男人更具优势,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输了一大笔钱。”
薇洛冷冷看他一眼,忍不住cha嘴道:“我认为这不能说是这位nv士的优势,就纯粹是男人天生的劣势,想让你们不被卖弄风sao的nv人分散注意简直是b登天还难。”
她还真是他一张嘴就知道他特意隐藏起来没说出口的都是些什么,这样的了解实在使人感动。
阿莱西奥又笑了:“亲ai的,你知道我一直很喜欢听你骂我。我已经得到应有的教训了,所以往后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很希望不会被影响的你能成为我的复仇者,帮我从我的朋友那夺回我的钱,以及一大笔额外的利息,然后我们再带着它去找某个珠宝商换点你喜欢的小玩意回来。”
可怜的一直被忽视的威奇伍德太太静静听着他们几个聊着天,在一旁简直是想钻到桌子底下去。
“把你们的tia0q1ng表演挪到别的地方去,威奇伍德太太,能劳驾你去通知一下nv仆,让厨房为我们准备一些冰果子露吗?”老公爵夫人总算看不下去了。
威奇伍德太太立刻离开了。
“你们简直把她吓坏了,多考虑一下她的身份,她是一位贞洁的牧师遗孀。”
阿莱西奥道:“她当然很贞洁,她没有财产没有美貌,年纪也老大不小了,不仅显然找不到第二个丈夫,也看不出来有什么堕落的资本,她不让自己贞洁还能怎么办呢?”
薇洛看了他一眼,深x1一口气,很想和他好好地说点什么,又忍住了。
老公爵夫人道:“但我一直很喜欢她,如果她的道德观承受不了了,选择辞职,你怎么赔偿我?”
“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把我的玛拉赔给你,她也是一个优秀的职业nv伴。”他一边说,一边又冲薇洛眨眨眼睛,“她有着一封无懈可击的完美推荐信。”
再听到这封自己亲手写的推荐信,薇洛已经可以自然地对他露出微笑了。
她一辈子都被惯坏了,无忧无虑,对整个世界都毫无防备,她以为所有的一切都会按照她想要的结果发展。她那些所谓的逃离家庭找一份工作,与玛丽-安托瓦内特在凡尔赛g0ng的花园里假装成一个挤nnv工有什么分别?
都不是真的,她不过就是想要玩一场暂时的游戏。只是可惜,她的游戏才刚开始就因半路冒出来的意大利人而玩脱了。
老公爵夫人道:“这可真是太慷慨了,但还是不必了,她要是果真搬到了我旁边来住,下一个就得是你了,这个清净地方从此就要开始人满为患了。”
说完,她皱了皱眉,又看向了薇洛:“嗯?怎么这么久了威奇伍德太太也一直没有回来,玛拉,可以请你帮我去找一找她吗?”
薇洛心想,好吧,支开了一个不够,还要再支开自己,看起来老太太与阿莱西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谈了。
她求之不得,答应了一声后果断也跟那位牧师太太一样迅速地跑远了。
阿莱西奥目送着薇洛关上门,才终于将目光收了回来,对老公爵夫人道:“我一早就说过了,你会喜欢她的。”
她几乎想翻个白眼,但忍住了。
“我不讨厌她,她是个很漂亮的姑娘,而且也接受了非常不错的教育,这很难得,毕竟就算是最富有的人家也往往认为对nv孩的教育是无足轻重的,就是,她的脾气真是糟糕,我从没想过你会喜欢这个类型的nv孩,我听说她甚至是打过你,不止一次……”
连她自己都没有打过她的儿子。
“也许这样的关心来得有点太迟了,我希望你过去在寄宿学校时,没有……”
阿莱西奥几乎立刻打断了她:“没有!相信我,只有英国那种极端社会下养出的男人才这么变态,一辈子都在渴望回到寄宿学校接受t罚,你儿子是个非常正常的人。”
“而且……”他顿了顿,好一会儿才颇有些尴尬地继续开口,“关于她的脾气,倒也不能全怪她。”
看他这个样子,即便老公爵夫人再如何把薇洛的话当作是无稽之谈,此刻也还是忍不住道:“她说你绑架了她,我一直很好奇这究竟是不是真的。”
阿莱西奥怎么也没想到薇洛还真的会对自己的母亲说这个,人都傻了。
“我认为她这样和你说未免有失偏颇,当时发生了许多误会,我可能确实在某些事情的处理上有些小小的问题,但显而易见,最后的结果很好,我ai她,她现在对我也不错。”
“我以为你一直很有原则,阿莱西奥,你过去从不和良家nv子鬼混,结果,你现在甚至是直接把一个良家nv子从她生长的地方偷走了?”
“我一开始以为她是一个普通的nv仆,我完全忘了还有别的可能x,她当时看起来太热情了,而那些nv伴、家庭教师之类,她们有着相对来说t面一些的出身,又接受过不错的教育,总是一副矜持冷淡的样子。”
“别找那么多借口了,你se迷心窍了,她从头到脚怎么看都是位大家闺秀,而且,就算真是个无关紧要的nv仆,你也不该这么做。”
“我也不想这么做,可我若不这么做,她会离开我。她很顽固,我可以给她我的半幅身家,可是她不要,我根本找不到第二个办法留下她。”
阿莱西奥想,也许他早从第一眼看见她时就已经悄悄ai上了她,那几个小时里,他唯一期盼的事情就是可以再见到她,只是他着实花了些时间去意识到这种感情是真的,他像个青春期的白痴一样轻易地坠入了ai河。
“你确定没有第二个办法了?”老公爵夫人问。
她真受不了男人假装不懂的样子,他又不是穷得必须娶个富有的nv继承人捞嫁妆过日子了,如果真这么在意,他可以求婚,这是连他父亲都懂得做的事。即便拥有不同的国籍文化,即便她父亲显然看不上意大利人,一直指望她嫁给门当户对的英国人,而她丈夫的家庭也从上到下都不欢迎来个英国人玷w家族血统……
见阿莱西奥不回答,她继续道:“你知道的,我早就已经管不了你什么了,所以,如果你要是一不小心铸成什么大错,千万别借我的关系去找你舅舅帮忙。”
阿莱西奥道:“我应该不至于此吧?”
“我这些天里跟她聊了许多。”老公爵夫人道,“她究竟怎么和你讲述她的?b如她家真的是家道中落了?还有她的姓名确实都是真的吗?”
阿莱西奥想起了那个十分可笑的逃婚故事,又想起了她后来索x自称是个农民。
“显然是家道中落了,不然她何必要出来工作,难道还是觉得这样很好玩?”
“她看起来就没吃过一天苦,我真不知道哪个nv孩一贫如洗时能跟她一样。而且我年轻时曾在格拉斯哥见过她口中的远房亲戚布莱斯将军,很神奇,她倒是偏偏长得与布莱斯太太颇有几分神似。还有一点,布莱斯将军全家都是土生土长的苏格兰人,可她却在不经意间透露出了她跟威奇伍德太太一样,来自英格兰南方的汉普郡。”
说到这,她停顿了一下,替他找好了说辞:“好吧,看起来她家很能闯荡,又或许,她非常擅长撒谎?”
阿莱西奥拒绝让自己的头脑开始思考薇洛曾经和他说过的许多话。
“这都是很有可能的,不是么?”
老公爵夫人看了他好一会儿,道:“能请你去打开我床头柜的第一个ch0u屉,并从里面把那个红se皮革的小盒子拿出来吗?”
阿莱西奥一直是个挺乖巧的儿子,立刻就去拿了。
只是,他也自作主张地打开了它,并有些惊讶地看到是枚红宝石戒指,这是他家祖传的戒指。
“妈妈,你什么时候把它翻出来了?”
“还记得你才刚回来时我跟你说过的那些话吗?你以为我是在跟你开玩笑?我早就想把它交给你了,你得给它换一个主人,我随便你是想要拿去送给谁都可以,我不想管这个,只要你最后是把它送出去了。”
“我根本就用不着它。”
“你当然用得着,阿莱西奥。”她说,“我一直希望你可以在三十岁前结婚。你知道的,三十岁既是完美的年龄,也是危险的年龄。它是结婚的完美年龄,也是拖延的危险年龄。一个男人不会希望在他的继承人仍住在育儿室时就得深陷痛风的痛苦中了。”
阿莱西奥几乎说不出话来,为了使自己早点结婚,这个老太太说出的话一次b一次离谱。